現在拿出來,仍是新茶味道。
不止茶葉,還有藥材、滋補品等。
除了剛穿越過來時使用過金屬探測器,陸明珠自己給自己準備的物資一點都沒動,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派上用場。
暫時用不到,先放著吧!
有時候,她都會忘記自己還有一個小空間。
托著腮幫,陸明珠百無聊賴地打量四周環境。
此時正是用餐時間,餐廳中的有很多客人,個個服色鮮明,卻均不及風頭正盛的夏琳。
她和人吃飯,但人不是陸父。
陸明珠好奇地打量幾眼,發現是一位相當英俊的外國青年。
瞧著比謝君嶢大四五歲的樣子,坐著,看不出具體身高,但肩很寬,坐姿筆挺,穿著出自名家之手的深藍色窗格西裝。
陸父隻穿定製西裝,陸明珠認出是他常用的裁縫手藝。
青年是金發碧眼,白皮膚,高鼻梁。
夏琳對他笑得特彆熱情,眼神柔媚,幾乎滴得出水。
陸明珠目瞪口呆。
她戳戳謝君嶢挽起襯衫袖子後裸露出來的、看起來結實有力的手臂,下巴朝夏琳和外國青年所在的位置揚了揚,“什麼情況?”
謝君嶢扭頭看一眼,很快轉回來,“不清楚。”
也不關心。
陸明珠突然露出看好戲的表情,“你說我爸知道不知道?”
謝君嶢搖頭,“我不知道。”
陸明珠嗯了一聲,又看到外國青年把手覆蓋在夏琳的手背上,夏琳沒有收回,反而露出含羞帶怯的表情,紅唇微顫,吐出稍顯不流利的英語。
離得遠,陸明珠聽不清。
但她看得出來,夏琳和外國青年關係匪淺。
“讓老頭子自己發現吧,誰讓他是老頭子呢,比不得年輕人的風華正茂。”陸明珠沒有告密的心情,反正她老頭子在男女之事上不是啥好男人。
渣渣渣,大家一起渣啊!
隻要不影響自己的利益,陸明珠覺得可以接受。
謝君嶢噗嗤一笑,“你不怕陸叔叔說你是逆女?”
父女倆相處的時候可不是天天都溫馨動人,偶爾吵起來,陸明珠喊陸父老頭子,陸父就說她是逆女,次數多了,在場的人視若無睹。
恰逢服務員端水上來,陸明珠洗了洗手,拿托盤上的毛巾擦乾。
“他說就說唄,又不會掉一塊肉。”她笑嘻嘻地說完,開始自己的猜測:“我覺得夏琳是嫌老頭子太老了,她不樂意伺候了。”
沒錢的時候,有錢老頭子是好選擇。
等自己有錢有地位,誰還要一個將行就木的老頭子?
“都隻是你的猜測而已。”謝君嶢道。
“八九不離十。”陸明珠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又看了看夏琳和外國青年,正好看到外國青年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戒指盒,同時推開盒蓋。
陸明珠瞬間睜大眼。
謝君嶢見她看得目不轉睛,忍不住回頭瞄了瞄。
外國青年從戒指盒中取出一枚閃閃發光的鑽戒,輕輕戴到夏琳的右手無名指上,還低頭在她戴著鑽戒的手指上落下一個吻。
說他們沒關係,騙鬼去吧!
“鑽戒有點小。”擁有大鑽戒的陸明珠評價道,“不及老頭子大方。雖然老頭子第一次送一枚3克拉鑽戒給夏琳,但那是為了推銷3克拉鑽戒,後來夏琳剪彩時佩戴一整套鑽石首飾,裡麵的鑽戒至少有8到10克拉,老頭子沒有收回來。”
陸明珠之所以確定是因為夏琳後來戴過,還上過報紙。
謝君嶢側身接過服務員端上來的一盅佛跳牆放在她跟前,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彆光看彆人約會,忘記自己也在約會。”
“哦!”陸明珠開吃。
第一口就讓她露出滿足的表情。
真的很好吃啊!
謝君嶢喜歡看到這樣的她,眼神不自覺地溫柔起來。
空蕩蕩的胃袋得到一點填充物,陸明珠覺得身心舒適,終於有空和謝君嶢說話,但她沒有含著食物說話,每次都是咽下嘴裡的食物才開口。
餐桌禮儀方麵,她向來做得無可挑剔。
酒店經理過來問他們要不要酒。
陸明珠每次來吃飯都會見到他,次數多了,自然而然就熟了,知道他姓耿,便笑道:“耿經理,哪能天天喝免費酒呢?我們不需要。”
耿經理笑容滿麵:“就是天天免費請您喝,也供得起。”
又問了一遍:“陸小姐,真的不需要?”
“謝謝你,暫時不需要。”陸明珠不想喝,而謝君嶢開車,最好不要酒駕,酒駕害人又害己,雖然她不知道現在有沒有相關規定。
應該沒有。
“既然如此,兩位慢用。”耿經理出了餐廳就叫人給他們多加兩道招牌菜。
結賬離開的時候,陸明珠開玩笑道:“天天請喝酒實在沒意思,下次見到他應該讓他給我們免單,能得到應允麼?”
謝君嶢笑了笑,“能。”
隻要她開口。
“還是算了,我不占外人便宜。”陸明珠挽著她的胳膊往外走,順眼再看夏琳所在的位置時,他們早已不在。
但是,卻意外碰見明輝。
這個渣男!
他是真的渣。
陸父雖然也風流成性,但他好歹講究嫡是嫡庶是庶,不會損害原配妻子的利益,更不會偏愛庶子庶女,即便陸長生敗光那麼多家產,他還是惦記陸長生的生命安全。
想讓他回來儘孝,無非是擔心他像陸明珠說的夢境那樣早早死去。
明輝正跟耿經理說話,“真的不行嗎?”
“明先生,真的不行,真的不行。”耿經理好聲好氣地說,作為服務人員,他的態度異常可親,說話語調十分溫和,發現陸明珠看過來,他立刻說得清楚一點:“您想在香江大酒店舉辦婚禮,不是錢的問題,是不合適。”
在嶽父的酒店裡給庶子舉辦婚禮,他怎麼想的?
賀萱拴不住丈夫的心,能容忍他在外麵花天酒地,不可能容忍他把自己以及自己娘家的麵子扔在地上用腳踩。
尤其是耿經理聽說賀萱已將名下資產全部轉給明玥。
看得出,賀萱對明輝的忍耐正在逐步下降。
耿經理在香江大酒店裡任職多年,經常和賀萱夫婦接觸,他眼睛又亮,甚至比賀雲更了解夫婦兩人之間的情況,換成以前,明輝幾句甜言蜜語就能說服賀萱收回成命,哪像現在沒能阻止明玥得到半個明家。
也許,賀萱是覺得明玥成年了,可以獨當一麵。
陸明珠和謝君嶢聽到這裡才得知明輝想在香江大酒店給明珩辦婚禮,愈加唾棄他的為人,真是渣到極致!
明輝也看到他們,忙道:“明珠,你替我在你契爺麵前說說情。”
“我契爺不是您嶽父?您為什麼不自己去說?”陸明珠才不答應,她不僅不答應,還把這件事告訴明玥。
通過電話。
回到家,送走謝君嶢,陸明珠就給明玥打電話。
“你爸請我幫忙,我直接懟回去,不知道他會不會死心。”她對明玥這麼說,“明珩和張寶儀的婚期定了?什麼時候呀?到時候應該會給我爸給我送請柬。”
畢竟是合作關係。
明玥嗤笑一聲:“由著他弄,反正香江大酒店不可能同意如此離譜的要求。”
陸明珠同情地道:“你的爸實在太差勁,比我家老頭子差遠了,偏我家老頭子的女朋友居然接受彆人的示愛。”
忍不住和明玥一起聊八卦。
她就是個八卦小達人。
明玥哈哈大笑,“真的嗎?我沒聽人說,也沒見報紙上有相關新聞。”
“我今天才碰見的,就算是被記者拍到,也得明天才能上報,晚報是不會給他們這個排麵的。”報紙都是提前排版、印刷。
不是人人都像她家老頭子那樣砸錢改變。
陸父正要跟女兒說他明天就搬走,不小心聽到她對明玥說的話,靜靜聽完,了解到來龍去脈,走過去賞她一個爆栗子。
“逆女!”他惡狠狠地道。
陸明珠伸手捂住被他敲的地方,“爸,您乾嘛?”
明玥聽到她的痛呼聲和抱怨聲,忙說:“我不打擾你們父女倆聊天啦!”
飛快地掛上電話,求生欲極強。
陸父把話筒拿過來掛好,問道:“你今天見到什麼了?說來聽聽,再說一遍。”
陸明珠站起身,離他遠遠的,小心翼翼地問道:“爸,您和夏琳分手了嗎?您要是分手了我就說,要是沒分手就當您沒聽見我和明玥說的話。”
陸父氣笑了:“你可真是好女兒!”
“當然,我一直是您最可愛、最可愛的乖女兒啊!”陸明珠大言不慚地往自己身上貼標簽,大眼睛骨碌碌地轉動,“接下來我是說呢?還是不說呢?您是爸,您是親爹,由您來做決定,我沒有二話。”
“說。”陸父道。
陸明珠反倒不確定了。
就著水晶燈灑落的燈光,她打量陸父。
眉是眉,眼是眼,精神飽滿,依舊英俊得很。
就是年紀一大把,鬢發斑白,皮膚不再光潔細致。
“爸,您應該向契爺討教一下,問問他是怎麼保養的。”陸明珠向他提出建議,“契爺看起來真的好年輕,他比您還大呢!”
陸父坐在單人沙發上,屈指叩了叩旁邊小幾,“彆想岔開話題。”
“我是怕您受到刺激。”陸明珠嘟囔道。
“隻要不是你出事,世間萬事都刺激不到我。”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曆過,陸父會在乎夏琳的一件風流韻事?
陸明珠抬眼瞅瞅他,“我真說了啊!”
“說。”陸父乾脆利落。
陸明珠就把自己今天見到夏琳被求愛的場麵告訴陸父,還安慰道:“除了年輕點兒,那人任何地方都比不上您,送的鑽戒超級小,不知道有3克拉沒有。”
陸父臉色沉了沉。
看到後,陸明珠眼裡閃過大大的八卦兩個字,“該不會您和夏琳沒有正式分手吧?”
不然不會是這副表情。
才交往多久啊?也就半年而已,期間夏琳光養傷就花了三個月。
陸父若無其事地道:“你不用管這麼多。”
“我是關心您,怕您氣著。”陸明珠坐到他左邊的沙發扶手上,精致的臉蛋湊到陸父眼前,“沒生氣吧?沒生氣吧?”
陸父推開她的臉,“彆離我這麼近。”
“那就是生氣了。”陸明珠把臉收回來,繼續安慰道:“反正您和夏琳各取所需,她現在覺得翅膀硬了,想飛就飛吧,您還愁沒美人陪伴不行?您發句話,一百個美人排成隊地出現在您麵前由您挑選都沒問題。”
“胡說八道。”陸父說著,點了一根雪茄。
“我才沒胡說八道,說的是實話,您都不讓人說實話了嗎?”陸明珠表示出自己的不滿,伸手扇了扇鼻端的煙氣,迅速遠離,“吸煙有害健康,您彆為彆人做的事情而懲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