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陸明珠打算出京旅遊的計劃就擱淺了。
她安心地等陸逐日正式離任。
正式離任代表交接完畢,他可以隨時離開首都。
同路南下,多好啊!
她有錢,還能管他吃管他喝。
兩天後,沒等到陸逐日的消息,倒等來風塵仆仆趕過來的謝君嶢,見到陸明珠就露出哀怨的表情,“你現在是樂不思蜀了。”
“沒有,沒有。”陸明珠否認,上前拉住他的手,撒嬌問:“你不需要上班嗎?”
麵對她甜甜的笑臉,謝君嶢立刻投降。
再一看,俊美的臉上哪還有哀怨,笑都笑不過來了。
“我跟大哥說,他再不準假,我的明珠男朋友寶座就岌岌可危了。”謝君嶢有無數個理由不繼續上班,而是出來追女朋友。
陸明珠嗔道:“胡說八道!”
她很專一的好不好?
才不會因為和男朋友一時分開而變心。
對彆人來說,謝君嶢或許不是十全十美,但對她來說是很好很好。
適合她。
長相俊美,才華出眾,又不是特彆有錢。
穿越前,有個挺有名的富豪說過一段話,大概意思是說在上流社會中,越有錢的男人越靠不住,無論現在的老婆多麼漂亮,對他來說,最漂亮的永遠是下一個。
一個男人特彆有錢,他的選擇權就多,即使他本人道德高尚,拒絕誘惑,但阻擋不了周圍層出不窮的狂蜂浪蝶,糖衣炮彈,而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久而久之便會滑向出軌,還會有無數人替他們辯解說彆拿普通人的三觀來要求富豪圈。
說實話,這種現象讓陸明珠覺得很奇怪。
新社會不是人人平等嗎?道德和法律不是應該人人遵守嗎?就因為他們有錢,所以對他們的所作所為表示寬容?
所以,相信一個富豪潔身自好不過是小女生們的自欺欺人。
陸明珠不是真正的小女生,她就喜歡眼裡隻有她的謝君嶢,抱著他的胳膊,挨著他,桃花眼彎彎如月,“今天沒有風沙,我正準備拜訪章老師和曹家乾爹,你陪我。”
“好。”謝君嶢叫拎著行李的保鏢去辦理住宿。
至於他,當然是陪許久沒見的女朋友了。
陸明珠不知自己哪一天就離開首都,無論如何都得和兩位長輩見一麵。
到章老師家,沒見著人,再去曹家,依舊沒見著人,兩人才想起他們今天該上班,隻好放下給他們準備的禮物托鄰居轉送,然後手拉手一起走。
不知不覺,走進琉璃廠。
如今是秋高氣爽,路邊攤人流頗大,且不悶熱。
謝君嶢跟陸明珠說:“你的承諾作不作數?”
“什麼承諾?”陸明珠想到自己說出去的話,有些做到了,有些沒做到,譬如她想給謝君嶢買大屋,到現在沒買成。
回港後給趙思楠打過電話,打了兩次都沒聯係上他本人,隻好留下自己的電話。
再後來,陸明珠開始忙,忙得沒時間再找趙思楠,他也沒根據陸明珠留的電話找陸明珠,不知是深水灣大屋已經賣出,還是他不稀罕和陸明珠做生意,因為陸明珠總是放他鴿子。
謝君嶢就說:“陪我爬泰山還願的事。”
不冷不熱,很適合旅遊。
陸明珠一手挽著他的胳膊,另一隻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差點忘了。是說過,放暑假的時候咱們嫌太熱才沒出門。”
“現在不熱了。”謝君嶢指了指天空。
“你想去?”陸明珠問。
謝君嶢點頭,“想。”
先還願,再許願,許願泰山老爺保佑他和陸明珠的愛情和婚姻天長地久永不變。
陸明珠就笑:“沒問題。”
她本來就有旅遊的打算,為了等陸逐日才擱置。
甜甜蜜蜜地逛完街,花一大筆錢,兩人憑著身上貼著的愛國標簽,順利找到陸逐日位於軍區的住處,一間小小的單人宿舍。
按他的級彆,有大房子住,但他覺得自己一個人不需要,主動住宿舍。
宿舍裡除了一張床、一張寫字台和一把椅子以外,就沒彆的家具。
寫字台上放著一個主編殼子的熱水瓶和一個搪瓷缸、一個很舊的鋁製飯盒,床底下放著洗臉盆和打著補丁的毛巾、牙刷、牙膏、做刷牙杯的搪瓷缸。
“你們怎麼來了?”他們來得巧,陸逐日剛回來。
陸明珠讓謝君嶢坐椅子,她自己坐在床沿,“我們打算出京旅遊,來跟您說一聲。”
陸逐日明白她想問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離開,便笑道:“我半個月後才能交接完工作,然後回老家,再去母親出生的地方瞧一瞧。”
“您母親的家鄉?”陸明珠向他確認。
陸逐日點頭,“我不孝,從軍二十餘年,沒回過一次家,沒能送她老人家一程,也不知她葬於何處,隻好去她的家鄉走一走轉一轉。”
陸明珠問道:“您會待很久嗎?”
陸逐日點頭,“會。”
陸明珠明白了,“祝您到時候一路順風。”
她和謝君嶢先去旅遊,然後再去紹興和他會合,順便拿著陸父找出來給她的地契,去桂花林挖出屬於她的100壇女兒紅。
陸逐日笑道:“謝謝,咱們有緣再見。”
乾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