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珠柔聲道:“君嶢,你彆總是忙著工作,記得勞逸結合。”
謝君嶢答應得特彆乾脆,“等大哥回來後我就休假,一定休長假。”
“好,到時候我陪你度假。”陸明珠許下承諾,因為她覺得謝君嶢請到假的可能性很低很低,謝君顥明顯是想磨煉他。
聽到承諾,謝君嶢非常高興,隨即歎氣:“老頭子走得不是時候,倒把我害苦了。”
陸明珠裝作不明白,故意道:“怎麼害你了?”
“父去,守孝三年,熱孝中不結婚的話,就隻能等三年後。”三年後都是什麼時候了?三十有一,過了而立之年。
但是,謝君嶢也知道百日內結婚是不可能的事情。
陸明珠算了算倒覺得挺合適,“三年就三年,難道你連三年都等不了?”
謝君嶢忙道:“等是等得了,就是覺得太漫長。”
他心裡的計劃是先訂婚,兩年左右差不多就可以步入婚姻殿堂了,現在被謝老爺的去世給破壞掉,隻能往後延遲。
“好啦好啦,彆想那麼多。”陸明珠阻止他繼續往下想。
結束通話後,她繼續寫劇本。
在陸長齡離開後。
很難得,竟然收到來自陸長齡的非生日禮物、非訂婚禮物。
雖然這批字畫目前不值錢,但將來值錢,可以收藏著傳給子孫後代,就被她一股腦地收進地下儲藏室,絲綢放在衣帽間用來做衣服。
得到幾百萬港幣的王仲昭也正在送禮。
給他媽、給他哥他嫂,先送過去,然後回來取他準備送給陸明珠的玉雕、絲綢和字畫,卻發現廉價的字畫尚在,絲綢和玉雕均已不翼而飛。
“我買的東西去哪裡了?”王仲昭沉著臉問莫淑嫻。
莫淑嫻不高興地道:“絲綢讓秀儀拿出去找裁縫做旗袍,玉雕被我收起來了,怎麼?不是給我們買的嗎?絲綢的顏色花樣明顯是我們女人用的。”
和田玉雕也是,小巧精致,大部分是玉鐲子、玉佩、玉耳墜。
王仲昭生氣地說:“我用來送人的,誰讓你擅自做主的?給我拿出來。”
“不拿!”莫淑嫻拒絕得乾脆。
越是年紀大,她心裡越是恐慌。
每天早晚對鏡自照,看到爬上眼角的絲絲皺紋,她特彆害怕王仲昭移情彆戀,雖然她已經給王仲昭生了孩子,兩人相守超過二十年。
她老了,正妻在。
在上海的時候,她連二房的名分都沒撈到,還是來到香江後根據大清律例,登記身份紙的時候,獲得王仲昭二房的身份。
不需要父母和正室的同意。
男人四十正處於壯年,王仲昭手裡的錢原本有限,可現在不是分到大筆家產了嗎?
雖然不知具體數目,但看王仲昭眉梢眼角洋溢的神色就知道數目不小,不然不會舍得花一大筆錢買一堆禮物送人,對象肯定是個年輕女人。
王仲昭差點被眼皮子淺的莫淑嫻給氣死,“我送給陸明珠的!她是賀先生的契女,又是陸先生的嫡出千金,隻要她願意,張張嘴,還怕不能給秀儀找個好婆家?沒經過我的允許,你怎麼連這點東西都不放過?我又沒缺你吃,沒缺你穿。”
莫淑嫻不為所動。
雖然衣食無憂,但離她想要的差遠了。
因為沒有更體麵的珠寶,一隻翡翠鐲子戴了許多年,彆人問她為什麼總是戴這一隻,她隻能說是自己的心愛之物,是王仲昭送的定情之物。
反觀廖婉茹,各種名貴珠寶輪流戴,去年在一場宴會上更以一整套翡翠首飾豔壓群芳。
莫淑嫻在角落裡看到,嫉妒就像螞蟻一樣啃咬她的心。
據說和明珠金鑽行鎮店之寶出自同一塊料子。
莫淑嫻還聽現場的人說,隻要是這塊料子做的首飾,哪怕是一隻翠戒也得價值上萬,而自己的鐲子才花上萬塊大洋。
雖然綠,但不夠透明,不夠水靈。
兩者根本沒得比。
“陸明珠不會帶秀儀一起玩的,你討好她有什麼用?還不如把東西用在我們娘倆身上,我們打扮得好,出門在外也是你的體麵。”莫淑嫻看得很清楚,對陸明珠這樣的人最好是敬而遠之,不交惡即可,反正他們不可能交好。
王仲昭指著她鼻子:“你懂個屁!”
他送禮又不全是為了王秀儀,還有一份謝意在裡麵。
彆看他兩個弟弟平時悶不吭聲,可人家就記得給大家準備禮物,有陸明珠的一份,互相之間根本沒打招呼。
王仲昭直接去臥室裡翻箱倒櫃。
不僅找出自己買的玉雕,還有大部分她說給王秀儀帶去裁衣服的絲綢。
不顧莫淑嫻的反對,王仲昭親自把禮物搬上車,揚長而去。
一輛普通小轎車需要2000美元即可買到手,為了方便家人出行,王仲昭剛到香江就買了一輛,已經開了數年,拿到家產後他準備換一輛平治車。
體麵,大方,出入有排場。
無論是平治車,還是準備置辦的房產,王仲昭都準備放在自己的名下。
原本,他打算給莫淑嫻和他們所生的兒女各買一棟樓和一間鋪子,租金就當是給他們的零花錢,現在改主意了。
要是莫淑嫻知道自己的舉動害得自己母子等人損失一大筆,一定後悔莫及。
她不知道,隻怨王仲昭沒良心。
卻不想,王仲昭要是有良心,就不會舍棄原配夫人和嫡長子,和她生活在一起。
時至今日,她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
沒良心的王仲昭順利抵達陸明珠住處,沒進門就收斂自己在莫淑嫻跟前的派頭,變得彬彬有禮,顯得正氣凜然,忠厚無雙。
天生的一張好臉,誰見誰都覺得可以信賴。
到屋裡,王仲昭越發不敢放肆。
除了賀雲,還有他曾在上海見過的曾梅夫婦,在和陸明珠喝茶,說到曾梅夫婦近來早出晚歸買到的石澳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