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個人當地板用, 陸家老祖宗埋得比較深,這才沒被陸耀之那些人發現。
像千工拔步床、大衣櫃和屋裡的暗格都有被撬開的痕跡,明顯是他們不知暗格的所在, 強行動手尋找寶藏。
就說他們的入住沒那麼簡單!
陸明珠咬牙切齒:“最精的還是陸耀之, 知道最好的肯定在正院正房。要是他們也有金屬探測器, 地基下的金塊肯定保不住。”
“我們知道老宅子裡有東西, 他們肯定也知道。”謝君嶢說道。
這是大家的共識。
錢莊、銀行不保險, 可不得東藏一點西藏一點, 免得放在外麵被人一鍋端。
剛把挖到的金銀搬到院中, 正房就塌了一麵牆,正是被他們挖出金銀地基的那一麵,連帶屋頂塌陷。
這是北麵的一麵牆, 就是正房後牆。
牽一發而動全身。
正房一倒, 兩邊耳房跟著塌掉,東西廂房倒是依舊完好無損。
看著眼前的景象,陸明珠吐舌頭:“我造孽了。”
謝君嶢卻說:“將來用之於民,是積德,不是造孽。老祖宗既然以此種方法藏匿金銀, 肯定考慮到未來了。”
“等等!”陸明珠看到牆壁有夾層,過去扒開磚塊,果然看到裡麵有東西。
是一個長條形的香樟木匣子。
純木製, 扣得嚴絲合縫, 沒有金屬配件, 所以金屬探測器沒有反應。
“過來幫忙。”陸明珠道。
大夥兒齊心合力,扒拉出二十幾個隻有花紋不一樣的長條形木匣子。
陸明珠打開一個,露出一卷字畫。
保存得完好無損。
她洗了洗手,和謝君嶢展開, 發現是懷素的一幅狂草,蓋著乾隆的好幾個印璽。
連續打開好幾個,都是古字畫。
陸明珠目光掃向其他或□□、或似倒非倒的牆麵,“會不會都有夾層呢?”
“不一定。”謝君嶢把自己手裡長匣子裡取出來的一卷絲卷遞給她,用蠟封著,“老祖宗留給後人的書信。”
陸明珠咦了一聲,啟蠟封,展開看。
上麵說,祖宗不是本地人氏,祖籍不可考,自己在這裡發了財就隨便找個地蓋屋,從他開始就算是揚州人,蓋的就是祖宅了。
彆嫌榮國府不吉利,他覺得挺好,就是自家不是官,建造時少了許多規製。
因為做鹽商錢多得沒處花,於是正房後牆夾層裡有他花數萬兩黃金購買的古字畫二十七卷,正房大門左右兩麵牆的夾層各藏金萬兩,還有最重要的是地基下埋金銀各九十九塊,也有幾千斤,留給後人用。
如果後人窮到無力修繕祖宅導致牆都塌了,說明他很需要這筆錢。
他以為無論是窮得無法修繕還是富到想翻新,必然是屋牆先倒,所以在夾層裡留這封信,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後人有金屬探測器這種超級作弊器,先把地基給挖了,要不是屋牆就此坍塌,還發現不了信和字畫。
最後,這位老祖宗留下當初的建築圖紙一份,用很詼諧的語氣說後人要是不怕阿堵物,可以去馬棚底下和五穀輪回之地挖一挖,定有所得,彆的就沒了。
他喜歡他好不容易蓋出來的大觀園,可不能叫黃白之物玷辱了那裡的清淨。
還有,有個臭道士說他這宅子的選址風水不好,將來會毀滅於太平盛世的一場抄家之中,一番心血全部付諸流水,他不信,讓看到後取走金銀的子孫後代一定要給他上香,告訴他沒被抄家,會發現這封信純粹是窮得或者富得。
看落款的年月日,還真是嘉慶二十年的八月十八日,老祖宗叫陸昊。
陸明珠啼笑皆非:“真有意思。”
推倒大門兩側的牆壁,果然得金兩萬兩,還是舊製的兩萬兩。
找到馬棚和廁所的所在,現在已經不是馬棚和廁所了,許是後人改建過,這兩塊地方各挖出99個金元寶,每隻重百兩。
陸昊祖宗果然闊氣!
陸明珠本以為其他地方找不出什麼了,誰知保鏢一番地毯式搜索後,陸續挖出不少金元寶和銀元寶、鹹豐銀餅。
這些肯定是陸昊的後人、陸明珠的祖宗所埋,興許是離去得太突然,來不及交代。
不能和陸昊留的相比,但也數量不少。
陸明珠覺得不虛此行。
把金銀裝箱後,陸明珠把塌了正房的陸家大宅免費借給老同誌等人辦公用,唯一要求就是希望他們保持原樣,臨走前付了一大筆錢,托老同誌找人把正房重新蓋起來。
磚瓦還在,到時候補一部分就行,這個行當有搞古建築修建的師傅。
至於曾經侵占祖宅並可能取走陸前人所留財物的那夥人,自有法律嚴懲,這是老同誌的意思,沒讓陸明珠和謝君嶢等人插手。
陸明珠去宗祠給陸昊這位老祖宗上香。
告訴他,自己取走他留下的金銀了,讓他在九泉之下放心,沒便宜外人。
如果見到臭道士,還可以和他吵一吵。
不過,要是按照原身那一世的軌跡,原身沒開扒祖宅的話,陸家祖宅的結局很有可能真叫那個臭道士給說中了。
因為以往祭祖,女眷也要進去給祖宗磕頭,就像《紅樓夢》裡祭祖場景似的,所以他們家沒有什麼女子不得踏入的規矩,香上得很順利,可惜沒有陸昊祖宗的神像。
陸明珠沒動這裡。
即便是有金有銀,她也不可能將宗祠推倒並取走金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