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珠今天很高興。
簽了馬來西亞的出版協議,還得到加入沉船打撈隊伍中的機會,一切都得感謝賀雲。
“契爺。”她道。
“嗯?你想說什麼?”賀雲含笑問她。
“謝謝您。”陸明珠道。
賀雲笑了一聲,“傻孩子,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你不擅長做生意,雖然現在拿著股份吃分紅,但誰都不能保證以後的公司不出問題,裡麵做手腳的地方太多了,你不懂人心難測,倒不如根據你的愛好多多地收藏古董,既能欣賞,也是升值,隻要你牢牢把握住這些東西,你的後半生就不用愁了。”
夫妻反目、父子反目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謝君嶢目前的表現不錯,可他的人生才走到一半,以後誰能保證他百分百不變心?
而男人變心往往都在中年以後,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他本事雖然不及謝君顥,但都是在自己、陸父和謝君顥等前輩的襯托下顯得平凡,其實是精明又有手段,不全是靠謝君顥。
作為丈夫,他想動手腳,實在是太容易了。
陸明珠眼圈微紅,“契爺,遇到您,絕對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賀雲眸中神色更加溫和,“比你爸如何?”
“這不能比,沒有比較的必要。”陸明珠可機靈了。
都是金大腿,一個都不能得罪。
雖然陸父不在場,但他卻可以安裝千裡眼順風耳,要是他知道自己捧賀雲而貶,他氣得以後不給自己好處了怎麼辦?
三十年大運才過十年咧!
“聽到了?”賀雲衝會客室的方向說道。
門是開著的,在陸明珠驚訝的眼神中,陸父從裡麵走出來,臉色十分和藹,步履矯健,壓根用不上手裡的拐杖。
他表揚陸明珠:“今天表現不錯。”
“爸,您不伺候您的母親大人,出來亂跑什麼?小心又被王寶珠盯上。”陸明珠真心地建議他,以免又成為八卦頭條。
對了,王寶珠脫衣、自殺,上《香江日報》的頭條了。
今天的新聞。
陸明珠知道她以死相逼,也是看到報紙才知道的。
自從換了老板,《香江日報》就淪為八卦小報,全靠花邊新聞博眼球,再沒有以前日銷二十萬份的風光和嚴肅正經。
不過,因為香江市民喜歡探聽富豪私事,銷量意外地不錯。
說實話,老陸這回是真冤枉。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提到王寶珠,陸父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王興財,腦袋被漿糊糊死了,竟然被區區一個小丫頭拿捏住。”想到王寶珠做的事情,陸父惡心得三天吃不下飯。
陸明珠趕緊給他讓座,“爸,消消氣,消消氣。”
賀雲倒是沒露出笑話陸父的表情,隻說了一句:“王興財知不知道他女兒沾了毒?”
陸父和陸明珠一愣,異口同聲地道:“毒?”
賀雲頷首,對陸父說道:“你遭此無妄之災,我覺得有點不對勁,誰家的小姐敢做這種事情?就叫人特意打聽了一下,意外發現王寶珠和沾毒的人有過接觸,在夜總會。人家知道她有錢,刻意接近她,賣了不少給她,癮頭比較大。”
作為王興財之女,老老實實地生活,等著她的是一輩子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可她偏偏不珍惜,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想過自己的未來。
陸父微微皺眉,“王興財知道嗎?”
“他肯定不知道,我也是昨兒得到的消息。”賀雲給陸父倒了一碗茶,“王寶珠還在夜總會大放厥詞,說一定會入主陸家成為女主人,讓明珠跪下給她磕頭喊媽。”
得知此事,賀雲頓時怒了。
陸父更生氣,“簡直是異想天開。”
陸明珠以為王寶珠僅僅是生長於畸形家庭中導致她為人處世十分偏激,沒想到她還沾了毒,這就難怪她能做出不把自己清白當回事兒的脫衣之事。
“我得告訴乾爹一聲。”她這麼說道。
陸父卻說:“彆刺激他了,他已經心臟病發,住院了。”
陸明珠啊了一聲,“乾爹住院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肯定得親自看望王興財。
“王興財還想瞞著,可又哪裡瞞得住?目前是誰都不見。”陸父喝了一口茶,“他現在無顏見我,你去噓寒問暖,他更不得勁兒。”
“那也不能不去呀!”陸明珠感覺有點為難了。
陸父直接做決定:“送點補品就行,你彆操心,這事交給我來辦。”
他要讓王興財知道,他很生氣。
不解決掉王寶珠的麻煩,朋友都沒得做。
陸明珠馬上遵命。
雖然很想看親爹的熱鬨,但遇到事,父女倆肯定站在同一條戰線,而且她對王寶珠的行為也感到很惡心。
她想報複自己。
可是,對於從王興財手裡替王伯暉要錢這事,陸明珠不後悔。
遠近親疏,她分得清。
“乾爹應該把她送回內地,嚴禁出境。”他們的國家可是長達三十年的無毒之國,舉世聞名,可惜改革開放後再次泛濫,令人歎惋。
陸父淡淡地道:“王興財是有這個打算,但王寶珠自殺了。”
所以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