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這樣。”林金潼這樣說著,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身後的太監低下了頭,附近的將士也驚恐不安地麵麵相覷、看天看地。
李勍摸了摸他的頭發道:“剛剛想親一下你。”
他語氣帶著歉疚。林金潼低頭說:“……你得問一問我。”
李勍目光帶笑:“那可以親嗎?”
林金潼搖頭,將金瘡藥遞給他:“不可以。”
“好吧,”李勍接過藥瓶,“這是西域的藥?”
“你拿去用,”林金潼瞥了一眼他臉上的傷痕,目光又顫了顫,“刺客是哪裡來的?”
“興許是突厥人。”李勍說。
“哦……”林金潼費解道,“他們要殺你,沒成功,那他們還回來嗎?”
“很可能回來,
我很害怕。”李勍低低地說,“所以我不能離開你,我的護衛們身手都太差了,今日算我命大,明日就說不一定了。”
林金潼不是很樂意,想了很久說:“那你不要離我太遠,我會保護你。不過你也不要突然來親我,我又不認識你……這樣不合適。”他語氣很一本正經。
“……行,”李勍以為林金潼還在介意丁苒的事,否則怎麼還能裝得下去,再次解釋給他聽,“金潼,我沒有家室,隻有你一個,隻愛過你一個,也隻親吻過你而已。你這也不讓,那也不讓,那叫我怎麼辦?”
“隨你怎麼辦好了。”
林金潼怎麼也冷酷不起來,就算說這種話,眼睛還是緊緊盯著李勍的傷口。
這箭已經很精準了,若一個不慎,就穿透李勍的腦袋過去了。
李勍知道他擔心自己,隻是不說,笑了笑,他推著林金潼走回帳篷,太醫出入了兩次,分彆給兩人上藥換藥。
儘管李勍的傷口已經快愈合了,但太醫得了皇帝授意,還是硬著頭皮道:“陛下這傷不可小覷,幸好這藥上的及時,否則,神仙來了也難救!”
林金潼插嘴道:“我看過了,沒中毒,他沒有事……”說完,稍微有些緊張,“是不是沒事?”
李勍眼神示意太醫退下,對林金潼道:“我不知,你再看看?”李勍說著靠近他,林金潼一手掰著他的下巴,再二仔細確認了:“已經愈合了,你還疼麼?”
李勍點頭,很近地注視金潼,目不轉睛道:“有一些。今晚若是還有刺客來怎麼辦?”
“你彆管,睡你的就是。”林金潼不大擔心刺客,熄燈後,林金潼讓他睡在床尾,李勍也聽了,睡的時候就抱著他的腳,半夜被踢醒了好幾次。
林金潼為了抓刺客,睡得很淺,隱約聽見被子裡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持續良久,繼而是濃烈的氣味,李勍低頭親了他的腳背。
林金潼渾身一抖,又踢了他一下。
李勍就從被子裡爬了上來,順著腿親吻他,沙啞的聲音問他:“潼兒,要不要?”
李勍避開他的傷口,單手撐在他身側,於黑暗中精準找到,單手握上去,林金潼這個年紀,經不起這樣的撩撥。
不一會兒就蜷縮起來,發出悶哼。
片刻後,李勍替他擦乾淨,把褲子給他提了上去。
林金潼全程沒說兩句話,隻喊了一聲李勍的名字。
“陛下。”翌日,楊獻來報,“刺客果然是常輝,應當是來劫先帝的。”
李勍:“人抓到了麼?”
楊獻:“這個、那個……抓了幾個,不過……常輝跑了……”
李勍皺眉:“沒抓到?你們這麼多人,抓不到一個副將?”
楊獻汗顏:“常輝有不少同黨,而非單槍匹馬,已讓士兵們在方圓百裡搜尋了。”
“下去吧。”李勍低頭開始看軍報,嶺南王正在招兵買馬,他寫了一封詔書,讓人進來:“快馬加鞭送給項如海,讓他回安順守備。”
國事軍事多得有些焦頭爛額,林金潼自己推著輪椅進來,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看書,顯然是在保護李勍。
李勍抬頭去看,招手:“怎麼不過來,那麼遠做什麼?”
林金潼覺得這個距離已經夠自己去保護了。
有刺客殺進來的話,也要先問問自己的刀劍同不同意。
他不動,李勍動,將他的輪椅推進來,挨著書桌,掃了一眼他手裡的書,是沒見過的,李勍問:“楊公公給你找來的?是什麼書?”
“嗯,妖怪。”林金潼撫摸懷裡的羊羔,沒有抬頭,“你寫你的,我看我的。”
“好,”李勍也摸他的頭發,林金潼沒有躲,李勍坐下道,“批完奏疏,帶你出去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