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羈這話一出口,他自己就先愣了一下。
這不是他平時說話的語氣,況且,林硯就算見過的人再多,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好朋友也不是管這麼寬的。
像薑木和段辭他們,交什麼朋友,陸羈也從沒有管過。
就拿剛才那個叫“江舟涼”的男人來說,他是何校長帶來的客人,看起來多半是和申大有合作,從未來規劃的角度上看,林硯和他認識一下會對事業有幫助。
但陸羈莫名地不高興。
也許是因為,這樣的社會人士很會哄騙林硯這樣的清純大學生,他又這麼漂亮,會被不懷好意的人盯上。
而林硯本人卻沒有陸羈想的那麼多,他正在思考,花家攻出現在申大,是不是說明花家組開始和起點組有了交集?
像段辭這樣的熱情洋溢小奶狗,和江舟涼這樣的溫和腹黑男人,好像也挺合適。
段辭的優點顯而易見,而江舟涼雖然有“會玩”這樣的設定,但他早先忙於創業,也是單身至今,隻有理論上的藍圖,並未付諸於實踐過。
這就意味著,一旦和花家攻成為戀人,就有機會和江舟涼一起將僅有的理論實踐到現實,體會各種道具,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除了傳統的1和0配,再喪病一點,陸羈和江舟涼,段辭和徐堯——算了,好像會打起來。
林硯作為樂子路人,偷偷在心裡亂點鴛鴦譜。
段辭沒見過謝無宴,聽林硯說那就是個萍水相逢的過客,他也沒放在心上,就推著林硯往前走:“想什麼呢,停在路中間當路障?”
林硯:“想到了一些事。”
“什麼事?”段辭問。
林硯:“馬上能吃到午飯了,我都快餓死了。”
段辭立即關切地問:“你早上沒吃飯?”
林硯:“起晚了,就沒吃。”
段辭二話不說,拽著他加快了腳步。
薑木去占座的飯店是申大旁邊的老店,開了十幾l年,在申大學子間非常有名。
午飯的時候店裡人聲鼎沸,薑木去的早,甚至還占了個包間。
幾l人坐在包間裡,薑木舉著一份菜單:“我點了幾l道菜,你們看著加。”
他原先是要將菜單遞給陸羈,結果中途被段辭劈手奪過,放在林硯麵前。
薑木驚奇地說:“段哥,你要造陸哥的反?”
段辭壓根沒理他,這是張圓桌子,段辭就坐在林硯旁邊,他用手指了幾l道招牌菜:“這裡的口水雞,牛蛙鍋,蟹粉小籠包都不錯。”
這幾l道菜本身薑木已經點過了,林硯往下看,加了一份酒釀小圓子和糖醋排骨,都是甜口的。
段辭說:“你喜歡吃甜食啊?”
“吃甜的心情會好。”林硯把菜單和筆都推給段辭,他的手肘抵在桌沿,關節處透著一股粉,“你來點。”
陸羈點評:“小朋友。”
在這隻
有自己人的小房間裡,陸羈又恢複了以前的樣子,男人懶散地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和好友們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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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陸羈從前的視線是不定的,他有時候會低頭看手機,有時候就是在發呆,不會長久地去看其他人,但是現在,他那雙狹長的眼眸聚焦在對麵青年的身上。
段辭又加了幾l道菜:“喝什麼?”
“來點白的?”提到這個,趙揚博興奮起來。
“那就雪碧吧。”段辭說。
趙揚博:???
他苦兮兮地說:“不是這種白的。”
“你要死啊,大中午喝白酒。”段辭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
林硯說:“我喝黑的。”
段辭在“可樂”上打了個勾。
趙揚博哇哇大叫:“你們同流合汙!”
“這就是我和小學弟之間的默契。”段辭得意洋洋地伸手摟住林硯的肩膀,哥倆好地蹭了一下。
陸羈忽地開口,打斷了段辭未儘的話語:“你們排練的怎麼樣了?”
“挺好的,很順利。”段辭沒放下手,反而看向林硯,一幅要跟他貼貼的樣子,“我發現小學弟唱歌還蠻好聽的,我還給他伴奏了,你們都沒聽過吧?”
拋去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段辭今天的心情其實很好。
本來因為山洪暴發那件事,陸羈和林硯有了相同的秘密,但現在因為樂隊演出,段辭和林硯會整天待在一塊,這讓他有種扳回一城的隱秘喜悅。
這樣才對,段辭想,明明林硯是他最先發現的。
如果不是他想去那家酒吧打卡,陸羈根本不會認識林硯。
所以比起陸羈,林硯和他更親近一點,是理所當然的事。
“是沒聽過。”陸羈抬起眼皮,他看著段辭手臂搭著的青年,語調輕鬆地問,“頭發要不要紮一下?等會吃東西方便。”
他這話問的突然且沒頭沒尾。
段辭沒繼續說話。
林硯左邊肩膀被段辭搭著,又被坐在正對麵的陸羈盯著看,搞得他整個人都不是很自在。
這兩位起點組,是不是對他有點好過頭了?
這就是起點組的格局麼,對朋友這樣如沐春風,偉大,無需多言。
林硯推開段辭的手,任由對方露出委屈的眼神:“不用。”
薑木完全沒體會到三人之間的風起雲湧,他拿著菜單回頭一招手:“服務員。”
這家飯店上菜很快,沒過多久,各式各樣噴香撲鼻的菜式就擺滿了一整桌。
林硯舀了一碗酒釀圓子,先墊墊肚子。
薑木正在那兒和趙揚博聊天,林硯垂著眼眸在聽,忽地他放在一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徐堯打來的電話。
徐堯為什麼會突然給他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