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子睿剃半邊的發型和酒吧環境很適配。
實際上,他也經常出入這種場合,這會兒如魚得水,他問前麵的段辭:“小學弟真的就在這邊兼職嗎?”
“不要這麼叫他。”
段辭說。
狄子睿納悶:“你不是就這樣叫他?”
段辭理所當然地說:“我可以這麼叫,你不可以。”
狄子睿:“……”
什麼雙標狗。
一個學弟的稱呼而已,又不是老婆,還擱這申請專利了。
也許是看狄子睿的表情扭曲,楚然咳嗽道:“我們先進去吧,今天林硯真的在這兒有演出?”
狄子睿抬腳往裡走:“這得問段哥了,不是他說小學,咳,林硯在這邊兼職的嗎?”
“是你想看他在舞台上的樣子,一直跟我嗶嗶,我才帶你過來的。”段辭抬起頭,“我上次聽他打電話好像說會來,我沒問他,想給他一個驚喜。”
楚然忍不住問:“那萬一他不在呢?”
段辭:“那就走唄,下次再來。”
這段日子和林硯在一起排練,他越發懷念對方在舞台上的樣子,隻想著來這和他初次見麵的酒吧碰碰運氣,能不能遇到林硯兼職的時候。
在搜索酒吧的時候,段辭看到了活動預告,便趁著這一天趕了過來,想乾脆來“偶遇”林硯,順便等會一起吃個飯。
幾人剛一走進酒吧內部,就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吵得皺眉。
楚然作為樂隊的主唱,是聲樂係的,注重保護嗓子,平日裡很少來這種地方。
他伸長兩隻手堵住耳朵,看段辭分開人群,往舞台上看。
酒吧前方的舞台的確圍著一圈人,有人在台上表演,是個rapper,帶著標誌性的鴨舌帽,不停地變幻著手部動作,跟著節拍不停地動次打次。
這rapper明顯是個小有名氣的人物,因為旁邊有不少攝像機在對他錄像,底下甚至有粉絲舉著他的燈牌。
但段辭看在眼裡卻很失望。
不是林硯。
他轉過頭,試圖在人群裡尋找到林硯的身影。
今天的酒吧裡除了舞台前,還額外在卡座中間開辟出了一塊空地,前方是一塊彩繪板,畫著玫瑰花纏繞著的十字架。
在彩繪板之上,懸掛著數十個氣球,每個氣球中間有一小張卡牌,被釘在彩繪板上,同時有一名妖裡妖氣的男人站在一邊,他的胸口紋著許多名字,有英文也有中文,他手裡握著五枚飛鏢。
“彆急,一個個來,飛中的獎勵在小卡牌裡寫著。”莎莎對著最靠近他的一個肌肉光頭帥哥拋了個媚眼,浪.笑著,“如果不想要卡牌的獎勵,兌換成彆的,比如我,也是可以的哦。”
人群裡傳來起哄聲。
莎莎接著道:“不過我可不是誰都看得上的。”
“當然,除了卡牌上的獎勵之外,投中氣球最多的,還可以額外抽獎一次,獎品可是我們老
板的珍藏。”
“好了,誰當第一個?”
莎莎一把將那名肌肉帥哥推了出來,將飛鏢放到他手心:“就你了。”
那男人原先以為可以手到擒來,但一碰到飛鏢,才知道另有乾坤。
這飛鏢明顯是做了手腳的,很重,而且詭異的是,尾重頭輕,需要很強的掌控力才能把握住大致方向。
他淺試一個,沒中。
他小試第二個,墜機。
圍觀群眾發出噓聲,肌肉帥哥臉上掛不住,轉頭對莎莎道:“你們這飛鏢有問題。”
“帥哥你可不能這麼說,”莎莎豎起一根手指搖晃著道,“這沒問題可不就太簡單了麼,既然所有人的飛鏢都有問題,那就等於沒問題。”
很有道理。
男人隻得又接連試了三次。
莎莎誇張地捂住嘴:“居然是零耶。”
那肌肉帥哥被擠兌的臉一紅,恨恨地推開人群走開了。
人群中圍觀的林硯:“……”
他仰起頭看了一眼二樓,徐堯正站在那兒,整個二樓就他一個人。
林硯原本以為徐堯叫他過來是來繼續打架子鼓的,但沒成想對方是找他來“串場”。
當時他一臉迷茫地問徐堯:“什麼叫串場?”
對方仰著一張豔麗的臉,相當冷豔高貴地說:“你跟著一起投就是了。”
這還需要特地找他過來?
林硯:“行……吧。”
反正他戴著眼鏡留著頭發,全投空丟臉也就丟了,沒人認得出他。
前麵又有幾個客人試了,隻有一人紮中了一個氣球,其餘人全空。
莎莎撿起炸裂氣球裡的小卡牌,上麵寫著:【五十年飛天茅台一瓶。】
紮破氣球的客人歡呼一聲,跟著另一名酒吧的侍者去後台取酒。
很快,輪到了林硯。
那叫“莎莎”的男人仔仔細細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地臉上浮現出笑意,將飛鏢遞給林硯。
青年手心朝上掂了掂飛鏢,用手指夾住它的尾部,試探性地投出一鏢。
沒中。
林硯也不氣餒,他預估了一下力道,青年骨感白皙的手指握住飛鏢,黑與白的對比鮮明,他收起三分力,伴隨著“砰”的一聲,一個氣球應聲炸開。
莎莎撿起卡牌:【額外抽獎機會一次。】
還有三支。
餘下三中一。
那一次的卡牌是一條奢牌項鏈。
莎莎轉向彩繪板背麵,鼓搗了一會兒從裡麵提出一個大紅色的抽獎箱來。
在提出來的時候,他的目光正對上二樓的徐堯,狡黠地眨了眨。
徐堯冷哼一聲,雙手環抱在胸前,俯瞰著樓下的青年。
林硯沒帶帽子,蓬鬆的頭發讓他顯得發量極多,後頸露出的那塊肌膚純白,從背後看去,背影纖細修長,帶著一股子少年氣。
很惹眼。
就算不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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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很嗲地說:“抽吧。”
林硯將手伸進抽獎盒裡,摸出了碰到的第一個紙條。
莎莎打開一看,誇張地做出一個“O”型嘴:“恭喜你,抽中了一等獎,和我們老板去度假山莊遊玩五天!”
徐堯在上麵嘴角扯出一點弧度。
這是他和莎莎打的賭。
他賭林硯絕對是喜歡他,怕被拒絕不肯開口,莎莎則說不一定哦,稱一定會幫他試探出來,這次遊玩就是他們定好的旅程。
至於為什麼想知道林硯到底喜不喜歡自己,這原因徐堯自己也說不上來。
他明明是不喜歡林硯的,他喜歡更好看耀眼一點的,喜歡有才華的,喜歡有能力的,能和他勢均力敵的。
林硯品位這麼爛,戴著個灰框眼鏡,還是個沒畢業的學生,怎麼看都跟他的擇偶標準不符。
但他就是想確認一下。
也許是因為林硯肌.膚的觸感讓他戀戀不忘,因為他在舞台上表演的時候很耀眼,也稱得上有才華,因為他微信上對他的回複很冷淡……
徐堯心裡翻滾著各式各樣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