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大的校園慶是每年申大,包括申城這片地區最熱鬨的時候。
除了申大學子以外,還有拿到邀請函的校外人士會進入校園。
但無論他們是什麼社會精英,在走進校門的時候,就隻剩下“觀眾”這一個身份。
在校園慶開始的同時,還會有申城本地網進行同步轉播,每年必上實時熱搜,像去年有位學姐的海妖吟唱就出了圈。
校園慶開始時間是晚上七點,但從早上起來,就已經有亢奮的申大學子在演出舞台等著了,相關指導老師和演出者正在核對晚上的流程。
作為大三的學生會積極分子,賀爽被委以重任,不到六點就在校門口負責接待指引外來人員,他胸前帶了個申大校徽,穿的十分正式,跟迎賓先生似地保持著端莊的微笑。
往來人群絡繹不絕,有賀爽認識的熟人,也有完全陌生的社會人士,校門口熙熙攘攘。
今天是個陰天。
晚上六點對於初秋來說天色尚早,但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沉下來,校園裡亮起了燈,撐起了昏暗的天幕。
一名女生走進校門,左右看了一圈,找到賀爽問道:“你好,請問參加校園慶是往這兒L走嗎?”
賀爽:“對,就沿著這條路往前走,有指示牌的。”
他送走陌生女生,一轉頭,就看見何校長從校園裡走了出來。
賀爽立正:“校長好。”
雖然是個副校長,但叫人的時候總歸要去掉這個副職。
何校長笑眯眯地伸手和他打招呼。
何校長顯然是在等人,站在賀爽身邊,搞得他氣也不敢喘,直到有一輛黑色邁巴赫在校門口停下,從上麵下來一個男人。
那是個成熟的男人,不到三十歲,穿著灰色條紋的西裝三件套,沒係領帶,右手拿著一束花,往校門口走來。
這花以白色鬱金香和綠色大飛燕為底花,間或夾雜著幾朵鮮嫩的茉莉花苞,瞧起來格外清新。
然而也因為太過清新,其實和這男人成熟的氣場並不相配。
何校長等的明顯是他,一見著他就迎了過去,見著他手中的花問道:“江先生,這花是?”
江舟涼頷首:“送給一個等會要表演的小朋友。”
何校長還以為是他有什麼後輩在申大讀書,和他一同邊往裡走邊說:“我要是有你這麼一半的體貼,我老婆就不會天天說我沒情調了。”
江舟涼說了點什麼賀爽沒聽清,兩人的說話聲越來越遠。
賀爽收回視線,和旁邊的同伴一起檢查邀請函後放人進門。
在人群中,有一人叫了他的名字:“賀爽。”
他抬頭一看,是方明正。
方明正身後跟著三人,都不像剛才跟著何校長進去的男人一樣,都沒穿正裝,隻有其中一名氣質高雅的男人穿了件白襯衫,他們走路很快,像風一樣地飄了進去。
賀爽在校門口已經站了一小時,見過的
人不少,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也就這幾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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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爽一抬頭,看見是個男人。
這男人個子很高,跟他們申大的校園男神陸羈不相上下,穿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外套,英俊而冷淡,徑直走了進來。
這明顯是個校外人士,否則這麼帥,不會寂寂無名。
看來這次校園慶吸引來的觀眾還真優秀,一個個都又帥又土豪的,不知道這是校園慶的,還以為這是什麼明星表演會現場。
就在即將七點的當口,賀爽正準備和同伴們收工,就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人走了進來。
那人一身簡單的長T配破洞牛仔褲,大晚上的戴了頂帽子和墨鏡,一幅不想被人發現的樣子,頂著周圍人的目光往申大校門口走。
但是剛走了沒幾步,他忽地又轉了回去,想離開,又沒有徹底離開,再轉身,如此反複幾次,就跟拍電視劇似的。
這兄弟在乾嘛?
賀爽都忍不住想打110,直到那人最終下定決心,走進申大的校門,將一封皺巴巴的邀請函遞給他查驗。
他有邀請函,算了。
戴著墨鏡的樣子,萬一是個明星呢。
*
另一邊。
林硯坐在後台,和段辭挨著坐。
段辭心裡有鬼,手臂一旦貼著對方,心就開始撲通撲通跳,可一旦遠離,又覺得悵然若失。
他這一會兒L貼近,一會兒L又遠離地來回搖擺,搞得林硯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就差問一句他怎麼了。
不過隨即林硯也無暇顧及段辭,手機屏幕上傳來了謝無宴的消息:【我到了教學樓門口。】
林硯動了動手指:【我馬上過來。】
現在距離表演還有一段時間,謝無宴是林硯給的邀請函,他不得不管對方。
回完了消息,林硯站起身:“有個朋友來了,我出去接下他。”
青年微涼的身體驟然抽離,段辭不自在地繃緊了脊背。
他其實很想問是哪個朋友,是男是女,也很想跟過去,但他知道自己沒有立場說這個話。
謝無宴站在教學樓門口,他又高又帥,站在那兒L就跟個廣告牌似的。
在看到林硯的回複後,謝無宴放下手機。
遠方有零零散散的人進來,往彙演的舞台走,捧著花的江舟涼和他擦肩而過,正和何校長聊著什麼。
在這種時候男人帶著花,多半是送女朋友的吧。
謝無宴瞥見男人手中那捧白綠相間的花,突然想到自己該不該也買一束花過來送給林硯。
他從來沒有買過這種東西。
謝無宴以前不去宴會,不看演出,也沒有遇到過要送花的場合。
可是怎樣的花才能配林硯呢?
謝無宴沒想到。
男人
低垂著眼眸,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校園花壇上。
學校裡種著大把的杜鵑花,開的茂盛。
直到眼角裡走進一個熟悉的身影,謝無宴抬起頭,看著青年朝他走來。
林硯還沒換上演出服,如往常一般地走在校園裡,大大方方地露出那張漂亮的臉,一路上經過的人都忍不住看他一眼。
謝無宴深深看他:“你剪頭發了?”
林硯說:“嗯。”
謝無宴說:“很好看。”
好看到讓他緊張。
像林硯這樣的人,在學校裡,追求者應該很多吧,也許男女都有。
林硯沒想到謝無宴會突然這麼說,他笑了一下:“謝謝。”
謝無宴是一個很沉默的人,雖然沉默,但由於自身條件的優越,他的存在感又很強。
林硯說:“再過一刻鐘我就得去後台準備,我先帶你去座位吧,順便帶你逛一逛申大。”
謝無宴:“好。”
林硯嘴上說著要帶謝無宴逛一逛,但實際上也就是去彙演舞台的這段路。
路燈亮著幽幽的光,由於校園慶的存在,頭頂上拉了幾道橫幅和彩帶,彩燈環繞著道路兩側的綠植,瞧起來好不熱鬨。
謝無宴和林硯並肩走著,聽對方介紹這些建築物分彆是什麼樓。
這邊的是教學樓,那邊的是行政樓,再深處的是籃球場。
在經過籃球場的時候,謝無宴突然問:“你是學什麼專業的?”
“金融。”林硯說,“不過我其實很頭疼,不太愛高數。”
謝無宴笑了:“為什麼?”
林硯:“因為很枯燥。”
謝無宴說:“不喜歡的話,為什麼要讀這個專業?”
那當然是因為起點組在金融係。
林硯不好直說,就說:“因為好就業。”
光是林硯一個人已經足夠吸睛,現在他們兩走在一起,帥的二次方,走到哪兒L哪兒L都有人看他們。
林硯帶著謝無宴走到彙演舞台的門口,還沒進去,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門口徘徊,是段辭。
段辭遠遠地就瞧見了那個跟在林硯身後的男人。
兩人一同走來的畫麵出奇的和諧,兩個人顏值都很高,並且謝無宴的眼神不如往常般冰冷。
段辭本能地起了一些微妙的敵意。
他記得謝無宴,對方是林硯在車隊裡的朋友,當時還送過林硯回家。
隱隱的後悔感在段辭心中升起,他搖搖頭,甩去這種騰然而現的感覺,他迎上去:“小學弟,這是你朋友?”
林硯:“對,他叫謝無宴,我剛剛帶他在學校裡繞了一圈。”
他衝謝無宴又介紹了一下段辭:“這是段辭,我朋友。”
換做以前,段辭會希望為這一聲“朋友”加一個形容詞:“最好的朋友”。
但現在,段辭隻想在它前麵多加一個字:“男朋友”。
兩人不輕不重地打了聲招呼。
“化妝師已經來了,小學弟,要不你先進去?”
段辭沒看謝無宴,用接近誇張的虛假熱情語氣真誠道,“而且申大我熟啊,我來帶你朋友逛吧。”
這樣也好,這不是讓主角組多一點相處時間。
林硯剛想說話,謝無宴抬起眼皮,看了段辭一眼:“不用,剛才已經熟悉過了。”
林硯咽下那還沒出口的話:“那你先去座位上?我去後台。”
謝無宴:“好。”
段辭就跟林硯一起進去了。
謝無宴卻沒直接去觀眾席,他靠在門口,一雙漆黑的眼瞳專注地打量著麵前的校園。
遠處的教學樓和行政樓都沒有任何燈光,隻有路燈和掛上去的彩燈提供了亮度,是一座充滿了人文氣息的學院。
林硯就是每天生活在這座校園裡,上下課,偶爾去籃球場運動,在每幢樓裡來回地穿梭。
謝無宴想起方才青年朝他而來的畫麵,那種林硯專門向他走來的感覺簡直好極了。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那種好像整個人全身心地隻關注麵前朝他走來的那個人。
通往舞台的小徑上,陸羈從遠方走來,他徑直走進會場裡,身上帶著濃厚的煙草味。
在和謝無宴擦肩而過的一瞬間,陸羈認出了對方的臉。
他遇見過謝無宴不少次了,從海邊的酒店,到賽車的山道,再到現在的申大校園裡。
這家夥怎麼會出現在這兒L?
這個念頭在陸羈心裡一閃而逝,他轉過頭,踏上台階,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
彙演後台。
學校專門請來的化妝師正在挨個等林硯他們化妝,他們的節目接近壓軸,因此化的也晚,前麵的幾個節目表演者已經換上了全套服裝,準備上台。
前麵的主持人已經報出了第一個節目的名字,隔著後台,林硯聽見了觀眾們捧場的掌聲和歡呼聲。
第一個節目是書法表演。
“你好,我來給你們化妝。”
化妝師小姐姐提著化妝包來到林硯麵前。
她舉著化妝刷湊近了青年的臉,林硯下意識閉上眼睛,任她在臉上動作。
化妝師原本刷子上沾了粉底,想給他上一層底妝,但這會讓手裡的化妝刷卻怎麼也刷不下去了。
在頭頂燈光的照耀下,青年的肌膚細膩無暇,哪怕近在咫尺也看不見毛孔,她覺得自己這粉底刷上去,都會汙染了這張臉。
化妝師感歎:“我覺得你這臉,都不用怎麼化妝,我給你上點眼影亮片吧,舞台吃妝。”
她這話簡直說到段辭心坎裡了。
段辭瞬間忘掉了方才的事,自從明白自己的心意後,今天再看林硯,怎麼看都覺得小學弟真漂亮。
這會兒L青年閉著眼睛被化妝師捏著下巴打量的樣子很乖巧,嫣紅的嘴唇嬌豔欲滴,讓人想親一口,親起來肯定也是香香甜甜的。
等等,親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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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忙挪開視線,這輩子他還沒有想到過這方麵的事。
作為一個鐵直男,在同齡人春心萌動對著異性蠢蠢欲動的時候,段辭忙著跟在陸羈後麵學習、創業、考大學,空閒時間還得飆車、打架,再加上他這個人對這方麵也沒興趣,他甚至連自助都很少,更彆提想接近,親吻另一個人。
然而此時,那種感覺燃了起來,讓段辭無法克製地聯想到“性”。
這其實是很正常的事,但段辭總覺得這樣的想法會玷汙了小學弟,玷汙了他純潔的愛情。
在段辭慌裡慌張的時候,化妝師已經化完了林硯的妝,她轉到段辭麵前:“來,小帥哥,到你了。”
段辭不敢去看林硯,就說:“我不用。”
“不化全妝,就給你貼點亮片。”化妝師說,“你們一個樂隊的,總得統一。”
一句話讓段辭放棄掙紮。
林硯低下頭整理著袖口。
狄子睿突然說:“我有點緊張。”
楚然:“我也……”
狄子睿:“段哥,小學弟,你們呢。”
段辭正閉著眼睛上妝,聞言心不在焉地說:“我倒是還好。”
比起舞台,更讓他緊張的是方才對林硯那一閃而過的想法。
林硯把袖口的流蘇順好,抬起頭,化妝鏡柔和的燈光映在他琥珀色的眼眸上,倒映出他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