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辭單手撫著額頭,他眯起眼睛,臉色紅的嚇人,說話都帶著酒氣。
他其實沒感覺自己醉,就是單純的心情不好,所以多喝了點。
在謝無宴說話的時候,段辭是很想打斷他的。
這是他想跟林硯約會找的地方,讓謝無宴和林硯聊天算是個什麼事?況且比起謝無宴,他才是和林硯更熟悉的一個,不是嗎?
可他話已經到嘴邊了,卻根本找不到能夠插入的地方,尤其是看見了林硯的神色之後。
這一整瓶酒,除了謝無宴喝的兩杯,和林硯喝了一杯以外,多數都是段辭喝下了肚。
他喝酒的時候就像喝下了一瓶帶著愛意的毒藥。
這是林硯請他喝的酒,所以很甜蜜,但當它真正下肚了,卻又發現所過之處都被腐蝕的坑坑窪窪,是難以言喻的痛苦。
可能這就是愛。
愛不是喜歡,不是快樂輕鬆的一句話,是酸澀又沉重的詞彙,當它得不到來自愛慕對象的回饋時,就是天底下最惡毒的詛咒。
無法得到主人愛意的小狗也有悲傷的時候。
青年如玉般的手指在他麵前揮舞,段辭勉強找回了點神智,對林硯說道:“不小心多喝了點,沒喝醉。”
他試圖想撐著桌子站起來,但一陣天旋地轉後,段辭又坐了回去。
林硯這下坐不住了,他單手抓住段辭的右手:“我帶你回去吧,彆喝了。”
段辭隻能捕捉到“回去”這個關鍵詞,他忙不迭地點頭:“行,回去吧。”
他現在很想這個節目快點結束,回到申大。
現在段辭手頭的項目也結束了,他也暫且不想再去實習,就這麼待在申大裡,有很多的時間可以陪林硯。
他站不穩,林硯隻能扶他,但段辭外表看起來不如陸羈壯實,可真正壓在林硯身上卻很重。
謝無宴從另一邊站起來,他對林硯說:“你鬆開,我扶他。”
“你去扶另一邊。”林硯說。
段辭就跟回光返照一樣,一下子清醒了,他同樣拒絕了林硯的手,用手握住了門框。
外麵還在下雪,雪花似雨點般地落在他的頭發和臉上,冰冷的觸感讓段辭找回了理智。
他一轉頭,就撞入了林硯擔憂的眼神。
節目組的車就停在街邊,一輛白色的麵包車。
段辭揚起一個和往常無異的笑容:“沒事,我回去躺躺就好了。”
林硯似乎擔心他走路不穩,乾脆和他肩並肩走在路上,時不時還能搭一把手。
謝無宴跟在林硯身後。
就這樣一小段路,段辭有很多話想問他,但他最終說出來的隻有一句話:“硯硯,我們明天一起回去好不好?”
林硯說:“我們本來就是同一趟航班。”
“對哦,”段辭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全是酒氣,“那下了飛機,我開車跟你一起回去吧?”
林硯側過頭看他:“我不回申大。”
“我知道,就感覺你住的地方也挺好的,想去那邊看看,也許會買一套房子,跟你做鄰居。”段辭說。
這下林硯不說話了,在青年開口之前,段辭用食指指了指前方:“先上車吧。”
在工作人員的幫忙下,段辭坐了上去。
林硯卻沒有立即上車。
他身後的男人就像不怎麼高興似的,伸手勾住了他的小拇指,又往上握住了另外幾l根手指。
謝無宴的手很冰,又很寬大,幾l乎能夠整個包住林硯的手。
林硯抽了一下,沒抽出來。
他乾脆轉過身,用空著的那隻手拍了一下謝無宴的肩膀,學著對方素來的樣子麵無表情看他。
謝無宴順勢鬆了力道。
林硯緊隨其後地上了車。
*
另一邊,林硯的直播間裡:
[好聽,想聽小主播唱歌。]
[OK,沒機會我就給小主播創造機會,馬上開投,誰來創一個一年必須發一張專輯的投票選項?]
[啊啊啊驚恐臉,所以投票可能是僅有的聽主播寶寶唱歌的機會了!]
[報,投票序列已重新洗牌!]
[這世界終究是唯粉的勝利,雖然必須要站定CP,但無論選哪個,唯粉都立於不敗之地。]
同時投票隨著彈幕的變化,已經改朝換代:
A:為謝無宴辦一場演唱會。
(熱評:其實為誰都無所謂,主要是想看小主播的演唱會,現實觀眾的快樂總該輪到我們了吧?)
B:出一張戀愛專輯。
(熱評:想聽小主播唱甜甜的情歌。)
C:給每位嘉賓都唱一首情歌。
(熱評:都讓你們不要投這個了,怎麼還投?我怎麼管不住自己這手呢?)
……
沒有投票權的點家直播間裡還在哀嚎:
[隔壁家的主場攻太會了,兄弟們,感覺輸了。]
[嗚嗚我嗑到了,好甜哦。]
[我也想小主播對我唱歌,]
[麵對麵唱歌,私底下牽手,什麼純愛戰神。]
[戀愛好,戀愛好啊,讓我活了過來,搞事業不好,死氣沉沉的。]
[怎麼感覺攻守之勢異也,請讓事業心占領高地,警惕戀愛腦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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