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082章(二合一) 魂斷梨園……(1 / 2)

第八十二章

林舒月看著他那明晃晃的百分之八十的善惡值, 都快氣笑了。他再看三爺爺,卻見三爺爺原本百分之二十五的善惡值,在聽了羅安平的話後, 善惡值直接飆升,到了現在,已經到了百分之八十五。

林舒月哼笑一聲。剛剛在底下時, 她就一直在想, 怎麼羅安平的罪惡值高達百分之八十,這老畜生的隻有百分之二十五呢。這根本就不不對勁。在進去地下之前,林舒月隻以為底下是個北方冬天藏蔬菜時的那種地窖,但在仔細觀察後,她才知道自己還是太天真。

那一室一廳兩個格局的地下室,地麵平整沒有一個坑,牆麵也被用水抿過,平整得很,還有那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的地道, 這沒有個三五年的功夫能挖出來?

林舒月有個大膽的猜測,恐怕羅安平的變態,都是跟羅老三學的吧?或者說,他是羅老三從小,一點一點培養起來的“接班人”!

押著羅安平的人一耳光就抽到了羅安平的臉上, 羅安平的頭被抽得偏向了一邊:“他是老畜生,你就是小畜生!”

梨花村的民風一向不錯,村裡人也不是個個都是好人, 但大奸大惡者絕對沒有過。一想到這幾年村裡的孩子女人失蹤了那麼多,他們就憤怒。

原本以為是掉到水塘,從地下河裡衝走了, 但沒成想是被這兩個畜生囚禁了。這誰受得了,誰遭得住?

有一人打了羅安平,剩下的人也忍不住了,尤其是得了消息趕過來的,曾經丟了孩子的人家跑了過來,他們不敢下地下室去,所以就一直在門口等著,可是等啊等啊,等到最後一個在下麵勘察的女人都上來了,他們依舊還沒等到自家的孩子。

這下,大家都知道是什麼情況了,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呆坐半晌,抓起一塊石頭,跑過去一石頭砸在羅老三的頭上。

“羅老三,你還是不是個人,我跟老五一直尊你做三哥,但凡你想要做的事情,隻要你開口,我們就沒有不幫你的。從前你剛剛被找回來的時候,你什麼都沒有,不還是我跟老五一點點支持你的嗎?你怎麼就那麼不是人?二香是你的侄女啊。”

羅老三沒躲,頭破了,鮮血奔湧而出,透過血色,他的目光巡視一周,而後落在白文華跟林舒月他們的身上。

“我之前就覺得你們一家子是禍害,沒想到還真的是。”羅老三此刻已經不負之前的慈祥麵貌,他陰沉著目光,看向人的眼神如毒蛇一般的幽冷。

林舒月沒搭理他,因為她忽然想起,她昨天下午在羅老三家時,曾經用善惡雷達掃描過,善惡雷達當時並沒有顯示羅老三的善惡值有這麼高!但到了今天早上再掃描,羅老三的善惡值忽然就高了。

林舒月的眉頭皺起來,呼叫善惡分辨係統:【統子,羅老三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昨天善惡值還正常,到了今天早上,他的善惡值就變高了,羅安平一句話,他的善惡值怎麼就飆升到了這麼高?】

善惡分辨係統很快給出林舒月答複:【在有些人看來,他自己所做的事情,並不是犯罪,他們堅定不移的認為自己沒有罪,這種想法,會在一定程度程度上,影響到係統的判斷。隻有在他實施犯罪時才能檢測到他的罪惡值。】

【這是事實犯罪,在他的心裡,他依舊不認為自己在犯罪。但是,如果當他心裡的惡念騰升時,他的善惡值將會被係統鎖定,並且解鎖真實善惡值。】

善惡分辨係統的回複,讓林舒月恍然大悟,但隨即覺得羅老三就更加可恨了,到了這個時候了,他怎麼還覺得自己依舊無罪呢。

被羅老三無視的女人怒氣更勝,衝過去又給了他兩個大耳光,他的臉瞬間就腫了起來,臉上的鮮血又糊了一臉:“羅老三,我問你話,我跟老五,這滿村的人,怎麼就得罪你了?”

羅老三的目光終於落到了自己這個堂弟媳婦身上,他又看了一群圍著他的人,以及看著他被砸破腦袋卻沒有絲毫作為的警察。

他冷笑了一聲:“你們以為你們是什麼好人?老五媳婦,你總說你對我們一家好,那我問你,當初我媳婦是怎麼死的,是不是因為當初你給你婆婆給她接生的時候用了剪刀,要是不用剪刀,她就不會得那勞什子的感染,她就不會死。”

羅老五媳婦聞言都震驚了,她看著羅老三,仿佛第一天認識羅老三這個:“你有毛病吧,你怎麼會這麼想,當初你媳婦懷孕,你三天去割一點肉,五天去殺一隻雞的給她吃,她自己又不長肉,重量全都長到孩子身上去了。你兒子還不足月就出生了,因為孩子太大,她生不下來,在肚子裡再憋憋,大人孩子都會死。不剪怎麼辦?你說,怎麼辦你說怎麼辦!!”

羅老五媳婦跟羅老三媳婦是同村的,都嫁到一個村子以後當了堂妯娌,兩人的關係更加的好,因為兩人的關係好,兩家來往就格外的密切。當初兩人懷孕前後腳懷孕,羅老三媳婦吃得太多,整個村子,包括羅老三媳婦的娘家人都勸過他,可羅老三怎麼私底下跟他媳婦說的?

他說,村子裡這些人,都是看她吃得好,嫉妒她,讓她彆聽他們的。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他媳婦不聽勸,他自己惡意揣測彆人,怎麼到現在,羅老□□倒是怪上他們了?合著在羅老三的心裡,都是彆人的錯,他一點錯都沒有了?

這時候,兩個八十來歲的老人,在兒孫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進梨園,圍著羅老三爺孫倆的村民見到他們,有叫祖爺爺的,也有叫爺爺的,輩分從他們的稱呼中便可窺見一二。

林舒月皺了皺眉,問羅正軍:“姐夫,這警察怎麼還不把他們抓走?”

羅正軍說道:“我們這邊的習俗,一般情況下,在遇到這種殘害同村的事情時,要族裡的人先問過,警察才能帶走,不然哪怕是警察,也出不了村子的。”

林舒月看著越來越多的趕過來的人,朝著婁鳳琴她們招招手,婁鳳琴不敢看遍體鱗傷的小蘭跟小軍,伸手緊緊地握著林舒月的手。

羅老三也看到了這些來的人,罪行被揭發後的他,看誰的眼神都格外淡漠。

兩位老人被扶到羅老三的正對麵。他們的年級已經很大了,但身體顯然還很硬朗,八十歲的人了,好耳朵不聾眼不花,站穩後,喘了兩口氣,其中一個便眯著眼看羅老三:“老三,你做的事情,我聽說了。現在你就在這裡說一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羅老三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搞笑極了,但凡做點什麼事情,就都得有個原因,有個理由,不給他們理由,這一輩子,他們好像都死不瞑目。

羅老三一向覺得自己是好人,他死死地盯著兩個老人:“你們要理由是吧?那我就給你們理由。我爸當初是因為什麼離開的這個村子?是因為什麼?”

羅老三臉色漲紅,眼神外凸,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映襯著他臉上乾涸了的血跡,顯得格外可怖。羅老三永遠也忘不掉他爸爸死的那天晚上,回光返照一樣的拉著他的手,跟他說村裡對不起他,跟他說他在外麵因為逃命死掉的媽媽跟哥哥。

羅老三從來不認為自己有錯,他一直都認為,他手裡沾的這些血,沒有一滴是無辜的,都是因為她們的祖祖輩輩見死不救,他的一家,才會死的死,散的散,隻剩下他一個。他理直氣壯,他問心無愧。

問他話的那個老人聞言,掀起眼皮,慢悠悠地說:“那時候全村都窮,他受不了這個窮,他說要出去外麵討生活,等他再回來的時候,他就帶了一個你回來。那時候他受了很重的傷。是村裡的人,東家一把米,西家一把麵,今天你在這家住兩天,明天你在那家住兩天的,把你拉扯著長大的。”

“哪怕到了後來,村長從外麵知道你爸爸在外麵討生活的那些年,是在做土匪,村裡人也沒有說過你半句不好。你問問滿村子的人,比你大的,比你小的,跟現在的這些年輕輩,誰知道你是土匪的後代?”

係統自動加載了語言翻譯器,羅老三他們現在說的話,落到林舒月的耳朵裡,就跟普通話一樣好懂。林舒月聽了他們的話,愣了愣,她沒想到居然會扯出這樣一樁成年舊事出來。

她上一輩子是千禧年後生的人,這一世,她出生在80年代。土匪與她而言,是個很陌生的詞。

可梨花村的人卻對土匪必並不陌生。梨花村位於湘西,山大樹多從林密,光他們這一個縣城,土匪窩就有兩個,每一個土匪窩都不是好人,往上數三代,梨花村誰家沒有死在土匪手上的?誰不痛恨土匪?

這下,大家看羅老三的眼神就更加恨了。尤其之前跟他關係好的那幾家人,他們咬著牙,捏著拳頭,恨不得上前來,直接將他殺死在原地。

老人繼續說:“當時很多人不同意留下你,是村長一家,力排眾議把你保下來的,用為他覺得你爸爸上山當土匪是逼不得已,老百姓不被逼狠了,做不到這一步。你雖然是土匪的後代,但你更是村裡的人。羅老三,你自己想一想,你從小到大,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誰打過你一下,罵過你一句沒有?連最痛恨的土匪的向軍,在看到你的鞋子壞了以後,連夜讓你向軍嬸兒做了一雙鞋子。”

羅老三他爸是土匪的事情,是在他要死之前才說出來的。那時候村裡接連召開了三天的會,討論的都是羅老三的歸屬。那時候家家戶戶孩子都多,家家戶戶的糧食都不夠吃,可那些年裡,他們也沒有讓羅老三凍死、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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