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 我等你的好消息。”貝爾摩德關掉通話鍵。
這時候前方傳來沉悶的腳步聲,她抬起頭,看到穿著黑色大衣的琴酒表情冷漠地往這邊走。
“boss通知我接下來和你一起行動。”琴酒冷笑一聲:“這是讓你監視我。”
“也是讓你監視我。”貝爾摩德勾起紅唇一針見血地說道。
她走過去用手指掃了掃琴酒的肩膀, 毛呢的大衣冰冷還帶著一點濕潤,對方身上還傳來濃烈的煙味,看來琴酒在外麵抽了很久的煙, 這也代表了他心情十分不好。
對於貝爾摩德的話,琴酒臉上露出諷刺的笑。
隻要是組織的核心人員都知道,貝爾摩德在boss心中的地位和其他人不一樣。好比上次中江大貴的任務,同樣是負責人,琴酒差點被懲罰致死,而貝爾摩德這個連續兩次任務失敗(加藥監局任務和中江大貴任務)的人卻依舊完好無損。
從這裡就能看出即使boss對貝爾摩德失手有所懲罰,但是從未懷疑過對方是臥底, 要不然絕對不會這樣輕輕放下。
現在朗姆被殺, boss立刻召回琴酒讓他全程跟著貝爾摩德行動,是個人都知道到底是誰監視誰。這麼直白的懷疑,也難怪琴酒不高興。
貝爾摩德是個有眼色的聰明女人, 她的手順著琴酒的肩膀滑落到他的手臂上,然後挽起他的手往外走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朗姆突然死了,很有可能是知道他身份的人泄露出去的, 知道他偽裝成脅田兼則的也就隻有他手下幾個心腹, 還有你和我。你前段時間門才因為被任務失敗被懷疑是臥底,讓我和你一起行動,不也是為了更好地洗脫你的嫌疑嗎?”貝爾摩德笑道。
琴酒上次的傷還沒有好,再來一次估計真的交代在審訊室裡了。這次boss讓和琴酒和貝爾摩德一起行動,也有貝爾摩德的手筆。
之前就說過, 貝爾摩德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和琴酒共事這麼多年,她並不認為琴酒會是那個出賣組織的人,而且經過上次的任務,她隱約察覺到幕後之人似乎在故意針對琴酒。
但是這個發現並沒有什麼用,因為隻要在組織待久了的人都知道琴酒對待組織的任務多兢兢業業,而他更敬業的是抓臥底。如果說潛入組織的臥底最想乾掉的一個人是誰,琴酒毫無疑問勇登榜首,所以即使察覺到這點,貝爾摩德也無法鎖定目標。
琴酒看了貝爾摩德一眼,他轉頭看著前方扯起嘴角諷刺道:“朗姆那個老家夥,總喜歡做一些不符合身份的事,現在終於把自己給玩死了。”
琴酒對任務一向奉行乾淨利索的行事作風,對於喜歡搞神秘的貝爾摩德和急性子喜歡親自下場試探目標的懷疑主義者朗姆十分不感冒。
“就像17年前的那件事一樣,他又犯了同樣的錯誤。”琴酒諷刺道。
17年前的那件事,指的是朗姆在刺殺美國資本家阿曼達·休斯的時候,被當時的天才將棋手羽田浩司撞見。雖然羽田浩司被朗姆灌下APTX4869殺死,但對方卻在臨死前發現朗姆背後勢力的身份,留下了關鍵信息“CARASUMA”(指向組織boss烏丸蓮耶)。
因為這件事,朗姆急性子的缺點一直被組織高層詬病,即使朗姆升到二把手,這件事也被隱瞞下來,但是他急性子這個缺點依舊廣為人知。
“就算朗姆犯了老毛病,能殺死他的絕對不會是普通人。”貝爾摩德緩慢地說道,她看向琴酒眼波流轉:“而且你也應該察覺到問題吧?”
琴酒腮邊的肌肉繃緊,他掀起嘴角諷刺道:“知道朗姆身份的就隻有給他開車的兩個心腹,波本,你還有我,你、波本,還有我剛因為上次的事件被調查,現在朗姆被殺,仿佛指著我們的鼻子說叛徒就在我們之中一樣。”
這可把琴酒惡心壞了。
貝爾摩德笑了起來:“哎呀,這讓我想起之前波本說科恩被抓前指著你說你是臥底的事。”
她收起笑容,冰藍色的瞳孔變淺:“gin,之前你被通緝的時候我們討論過對方的目的,是想借組織的手處理掉你。當時我們都說對方會這麼想是對你在組織的地位並不了解,但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也許科恩真的不是臥底,他隻是對方試探的第一步。當時他們的目的根本不是你,而是想借你的手處理掉其他組織成員。無論殺死誰都行,隻要倉庫裡的人有了臥底的嫌疑,那麼再次發生秘密泄露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被重點懷疑。
第一次有嫌疑,組織會信任你的忠誠,那麼第二次,第三次呢?等到死的組織成員越多,知情者的範圍不斷縮小,嫌疑加重,忠誠被質疑,無論你是不是叛徒最終都會被處理掉的,這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琴酒自己就是個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人,他當然清楚得很。
全組織都知道琴酒最討厭臥底和叛徒,對方費儘心思要把叛徒的名義按在琴酒頭上,擺明就是故意惡心琴酒。
這絕對有深仇大恨。
琴酒嘴角往下一撇,眼中閃過濃烈的殺意:“那就看看是他/她先弄死我,還是我先把他/她找出來!”
貝爾摩德提醒道:“有乾勁是好事,可是彆又掉進對方的陷阱裡了。你應該也發現了吧?對方一直在針對組織的高層精英,卻從不親自出手,這幾次針對組織的行動不是利用日本警方就是借著組織的手處理掉我們的人,就是因為這樣你才一直查不到對方的身份不是嗎?”
這正是貝爾摩德覺得對方最可怕的地方,黑衣組織已經夠能藏的了,對方卻比他們還能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