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這個世界,也不是所有人都在意血脈,尤其凡人,封印一旦解除,迎來的完完全全是一場無妄之災。
他相信給謝浮足夠的時間,五界一定升平。
可這份被迫的揠苗助長,代價過於慘痛,凡間承受不起。
係統再次佩服地說:“宿主,不愧是你,一句花言巧語,就又哄好大反派了!”
沈寂看向謝浮。
這一次,沒什麼“花言巧語”。
修為沒了,自保還有其他方式。
這條命沒了,才是真的一了百了
。
來到這個世界,時間已經不算短,他和謝浮相處至今,不可否認,起先的確有所保留。
但現在和以往不同,謝浮不論有幾分真情實意,至少再見以來,對他隻有貨真價實的幫扶。
真心換來的不會隻是假意。
該是他投桃報李的時候了。
謝浮願意答應為他護法,聽到他的話,也沒試圖強製把他留下,和以前的確變化良多。
可惜有些想法根深蒂固,早已經難以更改。
“算了。”沈寂說,“你的話也有道理。不幫沒關係,我不會強求,畢竟你不是凡間的人,再者封印隻解了一道,我想的這些,說不定隻是庸人自擾。”
謝浮眸光輕閃,移開了視線。
沈寂說:“提前說明,這件事我不會袖手旁觀,所以這段時間可能要往返行湯宮。不過你放心,我會和玄宸商量安全問題,注意防範。”
謝浮眉間痕跡又起:“往返行湯宮?”
“嗯。”沈寂說,“要是你不方便,我住在那也行。”
謝浮看他一眼,沉聲道:“不行。”
沈寂聽他的語氣,當即答應:“好,我全聽陛下吩咐。”
謝浮轉身回到案前坐下。
看著沈寂也坐回桌前倒茶,他執筆蘸墨,垂眸批示奏章時,仿佛隨口一提:“若封印果真破除,我可助你於凡間設下禁製,四界縱有戰亂,亦不會有所波及。”
沈寂喝茶的手頓住。
他看向案後。
謝浮筆走龍蛇,頭也沒抬。
沈寂笑眼看他,一口喝儘杯裡的茶水,輕聲說:“好。”
係統驚呆了:“天呐,宿主,大反派說什麼呢!”
按大反派的性格,統一五界肯定走最簡單直接的路子,那就是暴力統一,絕對壓製,反正他有這個實力。
所以,為什麼呢?
有必要這麼多此一舉嗎?
這還是它那視人命如草芥的大反派嗎!!
沈寂放下手裡的茶盞。
他今天說這些,唯一的目的是讓謝浮明白他的立場。
他和謝浮的立場從第一次見麵就是相反,從來沒變過。
即便沒有任務,他也不會放任凡間被毀,係統的存在,其實是幫了他的忙,外加一個任務失敗的懲罰。
死亡在係統眼裡是最嚴酷的懲罰,他倒不很在意。
作戰任務失敗,身死反而是最輕鬆的結果。
所以他更希望謝浮能改變想法。
將來少死一個人,都算他沒做無用功。
但他絕沒想到,這次挑明,竟然真的對謝浮有影響。
從任何角度來看,這都是來之不易的意外之喜。
沈寂想著,重倒了一杯新茶走到案前,遞給謝浮。
謝浮頓筆看他:“何事。”
沈寂笑問:“怎麼突然改主意了?”
問清謝浮的思路,他也好對症下藥。
謝浮道:“你不必知曉。”
沈寂俯身把茶盞放下,順勢看他。
點漆黑眸居高逼近,謝浮薄唇微抿,垂眸看向奏章:“你還有何話說,無事便出去。”
沈寂挑眉輕笑:“怎麼沒事,我們的事還沒談完。”
謝浮筆下的字寫慢一拍:“我們?”
沈寂撩袍坐在他的案上,往外看了一眼:“我一
個人沒這麼大的麵子,難道是執昌?”
謝浮微蹙著眉:“你又在胡言亂語什麼。”
沈寂轉眼看他,唇邊笑意愈濃:“我在想,以後要多和陛下交流感情。”
傻鳥的大業不想放手,但細枝末節看來可操作性很強。
感情深了,敲敲邊鼓,說不定完成任務有更和平的出路。
謝浮握筆的手一緊,垂眸再去蘸墨:“你想如何交流。”
沈寂思忖半晌,反問他:“你覺得呢?”
係統跳出來大喊:“宿主,我覺得雙修最合適!”
雙修能幫宿主增漲修為。
也沒有比這更近距離的交流了!
兩全其美啊!
沈寂說:“閉嘴。”
雙修多少帶點功利。
以傻鳥的脾氣,應該不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