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越聽越覺得荒誕。
事情的展開,他完全看不懂。李廣的孫子,居然會接受單於的招降?
還有霍去病,他居然……
幸而如今時間門尚早,霍去病射殺李敢的事情並未發生,那就是並不存在。
“哎……”劉徹揉了揉眉心,有點焦慮,他這兒是沒事了,其他時空已經乾下此事的自己和霍去病,要如何麵對泱泱臣民呢?
【當然口拙隻是導致“李廣難封”的—個極其微小的因素。
就和李廣殺俘虜,要霸陵尉開城門卻不給開,得勢後非要霸陵尉—起赴任然後把他殺了這樣的事情—樣。
都是微小的因素。
最主要的原因是什麼,是司馬遷寫下的“漢軍無功”、“廣軍無功”。
雖然戎馬—生,但李廣他沒獲得戰功啊!
但無功又怎樣?
司馬遷還是覺得,就連為人在中下、名聲比李廣差超多的李廣堂弟李蔡都封為安樂侯,位至三公了,李廣麾下的—些軍吏和士卒也封侯了,偏偏李廣沒有。
興許是感到不平,司馬遷就專門為李廣寫了篇《李將軍列傳》,這份待遇有多高?
畢竟就連衛青和霍去病這樣的人物,也是兩個人合在一起,才得到—篇《衛將軍驃騎列傳》,並且寫的跟流水賬—樣。
當然,也沒有那麼厚此薄彼啦。
就和寫《李將軍列傳》時用“口拙”二字將李廣本人寫活了—樣,司馬遷也專門為衛青準備了幾個字:“與侯妾衛媼通,生青”,以及“冒姓為衛氏”。
並且在寫《佞幸列傳》的時候,司馬遷也專門提了—嘴,說衛青和霍去病他倆是外戚出身。】
到了此時,若是還品不出天幕的意圖,那就真的是需要朗誦《智商》了。
劉徹心想,若問出此問題的真是李廣,此刻他恐怕已經要被氣昏過去。
但若不是他,也可讓他好好瞧一瞧,他的後輩子孫都乾出了些什麼事情來!
【漢某人你好可怕,什麼叫主播能不能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
主播不能。
主播覺得,漢某人你可以去找司馬遷負責。
但是吧,主播聽說,李陵和司馬遷差不多年紀,而且司馬遷之所以受了腐刑,就是因為幫投降的李陵說了幾句話。】
劉徹錯愕之下,一膝蓋撞在了桌案上。
“什麼刑?”他嘴角抽搐著看向衛青。
“腐刑。”衛青用手掩著嘴,尷尬地小聲回答。
“司馬遷嗎?”霍去病探出半個身子湊到衛青的身邊,兩個人的眼神瘋狂亂飄。
陛下居然對司馬遷用了腐刑!
司馬遷他爹呢,你來的時候瞅見沒有?
沒啊!沒想到舅舅你還不是最慘的,天幕好歹給你澄清了,但是司馬談的兒子平白因為李廣而被扯出了這麼一回子事,他可怎麼辦喲。舅舅你說,司馬遷以後還會寫《李將軍列傳》嗎?
這我如何知曉?但是今晚的回放,咱兩一定要細看!
舅舅說的有道理!
就在二人點頭致意的時候,殿外通報說,李廣前來覲見。
衛青一聽,立即就起身:“陛下,臣等就先行……”
“衛卿、霍卿,你二人都是有所相關之人,就一道留下,也好與李卿將事情說開,免得因著尚未發生之事,就心生嫌隙呐。”劉徹說的一本正經。
可明眼人都瞧得出來,陛下這是不想單獨麵對難封的李廣。
但明眼人也沒有辦法啊,隻得雙雙坐下。
然後就看見李廣帶著他的小兒子李敢,以及年幼的李陵,雙目赤紅,眼含熱淚地走了進來。
李敢一看到衛青和霍去病,就惡狠狠地瞪了他倆一眼。
“完了,已經心生嫌隙了,恐是難以解開了。”霍去病歪著上半身,保持著嘴唇微張不動的姿勢,用氣音和舅舅抱怨。
“誰讓你這小子那般膽大包天,彆出聲,就當這殿裡沒咱兩個。”衛青回以氣音,並用肩膀將霍去病給撞了回去。
“陛下!”李廣甫一進殿,就疾行了幾步,麵向劉徹深深一拜。
他聲淚俱下,字字泣血:“是臣沒能教好這些孽障,才讓他們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李家為大漢的忠心,日月可鑒呐,陛下!”
劉徹趕緊起身,走到李廣的身前,親手將人扶起:“郎中令的忠心,朕知曉,大漢亦知曉,實在無需多言。大漢,是需要將軍的!”
李廣一聽劉徹言辭中的稱呼轉變,立即就激動地渾身顫抖。
“臣……”
“將軍放心,衛青和霍去病都是心直口快之人,將軍無需擔心口拙,有什麼大可直說,他們二人定會理解、明白將軍的。”劉徹帶著極強的力量感,拍了拍李廣的胳膊。
“臣……”
李廣再次張口,卻又被劉徹堵住,他扭頭對著衛青挑高了眉梢:“衛卿、霍卿,你二人快來與李將軍說說。”
麵對劉徹掃過來的眼神,衛青和霍去病同時笑彎了嘴角,熱情地點頭:“是的是的!”
他倆剛說完,劉徹就又搶先一步,問李廣:“李敢同霍去病都是年輕氣盛,想來也都能理解彼此吧?”
於是,李敢在自家阿翁的注視下,收斂了脾氣,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下頭。
劉徹心滿意足,正準備為這大圓滿最後致詞的時候,忽聽得天幕激動的感謝聲。
【感謝元某人的黃金禮包!你在聽完李廣後人的下場後,特彆想知道元代沈萬山的後人是什麼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