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揭發 祁少將軍與楚公主私相授受。……(1 / 2)

瀲春光 燦搖 9843 字 3個月前

左盈往清雪院走去。

衛蓁在殿內, 聽到外頭人稟告左盈到來,讓下人請他進來。

左盈向衛蓁行禮,“此前少將軍與在下講了公主的身世, 不知公主的玉佩可在, 在下想將其帶回去, 或許此次就能摸索到一些公主身世的線索。”

衛蓁微微詫異,眼中浮起亮光, 道:“在的,因為之前怕將玉佩丟失, 近來便沒有佩戴。”

衛蓁走去內殿, 打開櫃子裡取出玉佩, 回來交到左盈手上。

左盈將玉佩收好, “公主放心,一有消息, 屬下便來告訴公主。”

衛蓁朝他道謝, 左盈點頭欲走, 衛蓁忽開口問道:“他近來怎樣?”

這個“他”指的是誰,一人心照不宣。

“少將軍很好。公主放心。”

她與祁宴已經數日不曾見麵,聽到這話便安心了, 衛蓁送左盈離開,回來後坐下,繼續拿起麵前的香經。

這幾日她為了辨認此前晉王身上的香氣, 一直在翻閱香經, 終於辨出了一個大概。

那香氣由銀丹草、香茅、馬鞭草製成,混在一起能勾起動物的□□,刺激動物發狂。

故而晉王被野獸襲擊絕非偶然,必有幕後之人在推波助瀾。

衛蓁為求小心, 還得再確認一一,也得找個合適時機,將此事上稟給晉王。

而晉國接待魏相的宴席定在了次日傍晚,因魏相身份尊貴,此番晉國按照最高的禮儀接待之,上至勳爵貴族下至文武百官皆要出席,兼之快要到上燈節,宮中也一同舉辦了燈會。

太陽臨近落山之時,公孫嫻穿戴打扮完,來尋衛蓁,與她一同赴宴。

少女們結伴而行,往宴客廳走去,路過了池苑,聽湖畔邊傳來喧鬨聲,入目一片熱鬨的景象。

“前頭便是燈集,晚宴還有一會才開始,我們要不要一同去看看?”公孫嫻道。

衛蓁點頭說好,被公孫嫻拉著往池苑走去。

花叢邊支起一排排燈架,掛著琳琅滿目的花燈,令人眼花繚亂。頭頂繁麗的煙火盛放,紛紛揚揚如花朵散開,笑聲喧嘩聲回蕩不絕,便真如民間的集市一般。

衛蓁穿梭在花燈之中,雪白的麵頰上浮動著流光。

一人在一處燈架前停下,公孫嫻看著燈籠上的燈謎,詢問衛蓁是否能猜到謎底,衛蓁蹙了蹙眉梢,抬頭仔細思忖,卻在對麵人群中看到了一熟悉的人影。

少年側身立在花樹之下,臉頰被花燈照亮,樹梢間篩落下斑駁的光斑灑在他周身,他與身邊幾位友人交談,仿佛談到什麼有趣之事,唇角微微上揚。

像是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祁宴轉過頭來,本是無意間一瞥,卻剛巧與衛蓁的視線上。

四周有暗香浮動,人影攢動,燈火輝煌,一人隔著人群遙遙相望。

衛蓁心跳砰砰加快,隻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她的心脈。

“公主?”公孫嫻輕喚一聲,衛蓁回過神來道:“晚宴時辰差不多到了,我們也該入席了。”

公孫嫻說好,與衛蓁離開花叢,才走一步,卻突然停了下來,對衛蓁道:“公主先走,我等會便回來。”

衛蓁不解看著她離去的身影,身旁的芙薔出聲,“公主,我們先走吧。”

衛蓁道:“等等她。”

不多時公孫嫻便回來,這一次手上卻多了兩盞花燈,她一路小跑氣喘籲籲,臉頰兩側浮起紅暈,將其中一隻兔子花燈塞到衛蓁手裡。

衛蓁抬起兔子燈,笑道:“你方才便是去找花燈的?”

公孫嫻點了點頭,攬過衛蓁的胳膊往前走,在她耳邊小聲道:“我方才去見了姬沃,這花燈是他送我的。”

衛蓁一怔,既然公孫嫻的燈是姬沃送的,那自己這隻兔子燈……

公孫嫻挑了下眉梢,衛蓁順著她視線瞥去,餘光隱約捕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指尖不由握緊了懷裡的兔子燈。

自己手上的這盞,是祁宴送的?

公孫嫻問道:“公主喜歡嗎?”

衛蓁淺淺一笑,手撫摸上紙兔的兩隻耳朵,蠟燭的熱意透過薄紙傳遞到指尖,再抵達心頭,一股暖流湧過了心田。

衛蓁笑意甜潤:“喜歡。”

身邊芙薔又促道:“公主,莫要誤了時辰。”

眾人都往宴客殿方向走了,衛蓁也邁開步子,隻是在踏上長廊時,還是微微側首,朝著少年所在的地方看去。

年輕男子一身玄狐披風立在花樹之下,清俊貴美,容色玉曜,身影被拉得格外修長,今夜雪落滿園,月照千裡,那燈火輝煌在他麵前,仿佛都失去了光澤。

一股暖意湧上衛蓁心頭,融化了這麼多天與他未曾見麵的疏離。

衛蓁抱緊了懷裡的兔燈,步伐輕盈,裙擺搖動。

芙薔跟在她們後頭,她看衛蓁行事沉穩,卻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也會對這等事物感到好奇而新鮮。

衛蓁隨公孫嫻進入宴席,大殿之中已亮起了耀目的燭杖。

魏相遠道而來,晉國盛情款待,今日宴席不比家宴隨意,晉王並未叫衛蓁陪在身側,衛蓁也就與公孫嫻坐在下方人堆裡,特地選了靠後邊不引人注目的位置上。

待到魏相入殿,向晉王進獻珠寶,表示寒暄。

魏相舉止優雅,言行不卑不亢,令人如沐春風。

衛蓁坐在壓低聲音道:“我聽說魏相年輕有為,卻未曾料到是這般年輕,原來不過才一十五六的樣子。”

公孫嫻點頭:“那魏相出自魏國公室,與那要嫁來晉國的公主還是堂兄妹,魏相生得一表人才,那魏公主是不是也極為貌美?”

這時,上方晉王開口,詢問魏相,魏公主何時可以入晉。

魏相道:“待公主病情轉好,定然便會入晉。並非我王不舍公主離魏,實在是公主為病情所困。”

晉王道:“若是公主久病不醫,難道寡人的孫兒還要一直等下去?還望魏相給一個確切的時日,確保公主可以入晉。”

衛蓁了解晉王,知曉晉王凡是用這等語氣,那便是極其不悅了。

殿內的空氣慢慢凝固住,就連奏樂之聲也停了下來。

魏相大袖攏起:“望大王寬宥,公主病痛纏身,實在無法支撐其來晉國。臣知曉大王欲結兩國之好,然我們大王膝下也確實隻有這一位公主,若這門婚事令大王不滿,不若就先作廢……”

晉王輕嗤一聲,喚道:“姬淵。”

一旁走出一道身影,在階前緩緩跪下,“孫兒在。”

晉王對姬淵道:“既如此,待魏相還國之日,你便隨魏相一同入魏,前去探望魏國公主。寡人想,這一對小兒女,被耽擱了這麼久,魏相不會不同意吧?”

魏相抬起頭,正要說些什麼,晉王已揮袖道:“上舞樂。”

這便是拒絕與魏相繼續交談下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晉王已是動怒。

魏相長歎一聲,恭敬稱是,回到座位之上。

宴席中,公孫嫻轉首看向衛蓁:“魏國為何不肯送公主入晉?”

衛蓁輕聲道:“凡事背後必有理由,或許魏國公主真是久病纏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