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理智 如同走在懸崖邊緣。(2 / 2)

瀲春光 燦搖 8838 字 10個月前

祁宴目光描摹著她的臉頰:“我在鬥獸場,腦海中想的也都是你,那時害怕若是我不在,你一個人定然應付不來,我便覺得我還得為你再堅持一會……”

衛蓁靜靜地聽著,心頭溢滿了暖意。

他支起身子,雙手撐著她身側床板,俯看著她。

衛蓁透過他的眼瞳,看到自己浮起紅暈的臉頰,指尖攥緊了身下的床單。

她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心頭忽然浮起一絲莫名的害怕。

祁宴握住她顫抖的手,讓她掌心貼著自己的臉蛋,道:“但我不用你為我做這麼大犧牲,等我們回去,成為真正的夫妻,行那種事也不急……”

他抬手吻住她的指尖,“這裡太過簡陋。我也不想你日後回憶你我之間的初次,是在這裡。”

衛蓁知曉他在忍,忍得極其難受,他喉結不耐地上下滾動,撐在她身側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身子異常地緊繃。

她切切實實感受到了他的躁動,體會到他的痛苦,她反握住他的手,五指滑入他指縫之中。

祁宴眼眸漸深,她真的不知道,便是這樣一個動作,都勾得他心頭火起。

他在她耳畔邊,低低道:“阿蓁。”

他有些急躁,手撫上她的膝蓋,俯下身子,將鼻梁嵌入她肩膀上,呼吸噴灑在她頸窩裡。

胸膛與胸膛相抵,心跳動得急促。

隔著單薄的衣料,二人身子漸漸變熱。

她的指尖拂上他的眉眼:“還記得,我在鬥獸場邊上說過的話嗎?”

祁宴道:“你說,等我出來我們便成親。”

衛蓁動了下身子,女兒家纖細的手扣著床榻邊沿,有衣袍順著指尖滑落在地。在她傾身貼上來時,郎君滾燙的身子刹那繃住,銅牆鐵壁一般。

祁宴喉結來回地滑動:“說了不要考驗我。”

衛蓁白皙的手撫上他的肩膀傷口,問道:“好點了嗎?”

比起方才,自是更難受了。

她根本不知道這樣對男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她聲音若風,幾乎燒光了他的理智,逼著他快到臨界點。

女郎身段極好,窈窕豐盈,此刻在他懷中,他能切身感受到。

他若壓下身去,扣住她腰身,有些事便可以做了。

但祁宴不想唐突她。

更不想她是因為他服下鹿血,藥效發作,才不得不舍身幫他。

祁宴以僅存的理智與她說話,“等回去之後,讓我們的阿爹阿娘見證我們婚事,我們再……”

他說到一半,鹿血藥效發作,血管之中熱意衝撞著理智,咬了咬牙。

衛蓁吻上了他的肩膀,唇瓣若水流一般,祁宴惡念暴漲,卻心知他的女郎隻是想要借吻撫平他身上的燥熱。

她的手拂過他的喉結,掌心細膩如雪,溫度清涼,所過之處確實能緩解一時的燥熱,卻在離開之後,引得那些地方又燒起更大的火。

他迷蒙中想著,要不要用身上的火,將她緊緊覆蓋住,與她玉石俱焚。

祁宴感受著她指尖細微的動作,心頭有一隻極大的鼓在咚咚作響。

她素手環抱他腰身,貼他更緊。

四目對視,他幽深的眸子裡欲色翻湧,到底繃不住了,手要搭上褲腰。

他鼻尖湊近,用手臂環繞住她的身子,周身熱氣覆住她。衛蓁目光躲閃,顫著聲音道:“事後會懷孕嗎,我是不是得去找阿珠,問問有沒有可以避孕的東西?”

祁宴道:“不用。”

衛蓁一怔。

他在她耳畔呢喃:“我現在這個樣子,你絕對承受不住。”

衛蓁一刻明白過來是何意思,從脖頸到臉頰,肌膚全都紅透。

祁宴道:“阿珠丈夫不是說,我飲的鹿血太多,那藥效究竟能維持多久,誰也說不準,不是嗎?”

一旦開了口子,他若是理智決堤,後麵發生的一切事,他未必能控製得住。

他是武將,一向沒輕沒重,長夜如此漫漫,她能熬得住嗎?不應當如此。

蟬蟲鳴叫聲聒噪,祁宴痛苦極了,起身道:“我出去衝涼。”

下一刻,榻上美人拉住他的手腕。

祁宴回頭,她環抱住他的肩膀,“夜深了,不要出去。”

祁宴感覺到她指尖似絲綢,清涼且輕柔,那雙漂亮的眸子裡卻滿是不耐,眼裡溫度幾乎要將衛蓁灼傷。

祁宴覆壓下來,吻住她的脖頸,衛蓁被親得情迷意亂。

有些事,其實是心中本能使然,他們在同生共死中感受到的強烈的愛意,劫後餘生殘存下來的熱血餘熱,都在這一刻迫著他們向彼此親近溫存,讓他們短暫忘卻一切,緊緊相擁。

祁宴腦中的弦緊緊繃著,最後的理智尚未覆滅。

他想借著說話來緩解氣氛:“今日木韃特地派下人盯著我們,看他的樣子是想叫我們留下來,不許我們離開。”

他低聲道:“明日我們起來,看看能否先打聽一下外麵情況,謀劃一下逃出去的方法,若是無法,便想辦法遞出去信……”

祁宴緊緊抱著她,好一會,終是鬆開她,眼尾瀲灩著薄紅,道:“我到外麵去。”

他去到院中,打了井水,衝了好一會身子回來。

他手扶著床邊沿,仰著頭,喉結還在滾動,然而片刻之後,衛蓁瞧著他眼中暗欲像是重新起勢。

也是此刻,衛蓁才意識到,那鹿血喝下去,讓男人難熬到底有多難熬。

可畢竟二人要同臥一榻,他根本避不開她。

衛蓁道:“不用行那事,我也可以想辦法幫你。”

祁宴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

衛蓁看著他被欲念糾纏,想起他們白日在鬥獸場的種種。他是為了她拚命,才飲下那麼多鹿血。明明曆經這麼多艱辛,他還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她實在不忍。

她靠了上去,握住他的手,身前長發柔滑細膩,如同冰冷的綢緞,一搭上祁宴的身子,他便定了一定。

他看到少女雙眸若螢亮,聽到她柔聲的安撫。

他垂在身邊的手,這一次,沒有將她推開。

耳畔是重重蟬鳴,伴隨著微弱沙塵聲,他們的心跳在暗夜中交織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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