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 / 2)

他心中還惦記著可愛的黑貓,估算道:“七月十七是祗園祭,加茂家是京都的東道主,按理說應該也會像往年一樣邀人來玩……雖然還有半年,不過也不是

等不了。”

“我下次來時,

⒘⒘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咱們去看花車遊行。”他興致勃勃地計劃著。

加茂伊吹打斷了他的暢想:“今天玩了這麼久,下次還是不要來了。”

禪院直哉一愣,扭頭瞪向加茂伊吹,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

“你是禪院家最重要的孩子,此次赴宴卻平白叫你家低了加茂家一頭,我父親不知道有多高興。”加茂伊吹解釋道,“你如果再來,恐怕他就有底氣欺負你父親了。”

雖然隱約能感受到世家來往背後的含義,禪院直哉卻並不在乎:“禪院家到底是不是好欺負的廢物,誰想試就儘管來試唄。”

這個六歲的男孩正拙劣地掩飾著自己想給出的好意。

好在加茂伊吹眼力不錯,他都看出來了。

“我今天和你說了那麼多,你應該能明白,接下來我想要的不再是旁人一句話、一揮手就能送到我麵前的東西了——路上的有些地方,隻有自己努力才過得去。”

加茂伊吹的聲音很輕,幾乎化在風裡,禪院直哉想轉頭去看看他究竟是以什麼樣的表情說出了這番話,對方卻突然抬起手,將冰涼的指尖附在他的耳側,打斷了他的動作。

加茂伊吹輕輕摘走了什麼,又反握在手心,大概是一根貓毛、一片雪花、一點灰塵。

也可能是禪院直哉彆扭而難言的關照。

“其實不讓你來,我也有為你考慮。”加茂伊吹又笑了,“直哉,你還小,隻要讓今天不留遺憾就好。”

禪院直哉聽見已經坐進轎車的哥哥們在叫他的名字,連同幾位長輩也想抓住機會在分彆前和他打聲招呼。那邊的催促有些急迫,這邊的加茂伊吹卻安靜得要命,仿佛連剛才那聲親昵的稱呼都是幻覺作祟。

他突然很想快點長大。

禪院直哉發覺他與加茂伊吹間的差距不隻是年齡與姓氏。家族背景、族中地位、被愛與被厭棄的巨大區彆……很多東西橫亙在他們之間,讓加茂伊吹不再擁有接受“失去”的勇氣與能力。

咒術界是藏在普通社會中的、與現代極為脫節的世界,尊卑觀念與利益得失永久影響著所謂流有世家血脈的孩子。

加茂伊吹比他更早看清了某些存在,雖然不能明確解釋出口,卻還是選擇儘可能守護他的無憂無慮,不想讓他牽扯進家族間的紛爭之中。

“不來就不來,一隻貓而已,誰在乎啊。”禪院直哉又露出不忿的表情,他收斂了心中所有其他的想法,學著加茂伊吹的樣子,試圖變得含而不露。

兩人沒說什麼告彆的話便分道揚鑣,加茂伊吹回到房間中時才恍然發現,頭痛發熱的症狀早在不知什麼時候退得一乾二淨,大概是經此一遭之後,人氣又有所回升的反饋。

黑貓趴在他腿邊,靜靜聽他講完今天發生的一切。

[你很喜歡禪院直哉嗎?]黑貓如此問道,[你好像很關照他。]

加茂伊吹用另一個問題回答了這個問題:“先生覺得,我今天的人

設是不是很符合當時在五條悟麵前的表現?”

——溫和,包容,有一定上進心,但顯然與追名逐利的貪婪不同。他在淤泥般的環境中依然保持善良,以沉默內斂的姿態嘗試為年齡更小的孩子撐起一把傘。

——兩段時間內的人設的確成功重合在一起了,但……

黑貓沒有說話,它看著加茂伊吹,突然感到有些陌生。

加茂伊吹誤會了它的沉默,笑了笑,有些遺憾:“不是嗎?”

“不是也沒關係,隻要我再謹慎些,總能表演出更相似的樣子。”

托係統配備了屏蔽功能的福,他在腦海中與黑貓對話時,出現在讀者眼中的大概隻是一人一貓沉默著相對而坐的畫麵。也正是因為無所顧忌,他用詞的大膽程度令黑貓都大吃一驚。

加茂伊吹似乎變得與原先不太一樣了,但真的有誰能在短短一日內更成熟嗎?黑貓不具有相關的檢測功能,也無法窺測加茂伊吹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加茂伊吹按部就班地生活、學習、練習赤血操術,日常平靜到近乎令人麻木,每日都像是昨天的複製品,他也不說枯燥,隻是做好該做的每件事。

打破這種平靜的是加茂拓真某日接到的一通來自總監部的電話。

電話中說:五條悟年前偶遇咒靈襲擊,在祓除咒靈的過程中受了輕傷。年輕的六眼術師稱,該咒靈已經在同一地點殺害數人,卻一直沒有咒術師前去處理,事出反常必有妖,該查。

於是五條家徹查相關信息,幾乎將所有線索摸了個遍,直到現在才有結果,說問題可能就出現在負責收集信息、發布任務的部門之中,明裡暗裡要求總監部拿出態度。

咒靈襲擊事小,五條悟受傷事大,總監部誠意很足,積極配合調查,還樂得有人主動幫忙清理門戶。

查著查著,現場的咒力殘穢出了問題。

書房裡,加茂拓真的臉色不太好看,他掛了電話,將一份傳真到加茂家的對比結果甩在了加茂伊吹臉上。

紙張鋒利的邊角劃破了加茂伊吹的皮膚,血液瞬間從傷口處凝成了一個小小的圓珠。

“我需要一個解釋。”加茂拓真說道。

“關於你明明該在醫院接受治療,卻被證明出現在那個針織廠內的原因。”!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