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本身絕無挾恩圖報之意,當時不選擇保全五條悟,恐怕他也難以逃出生天。犧牲自己已經是代價最小的選擇,加茂伊吹既然不想在那時死去,也就隻能這樣去做。
加茂伊吹能懂的道理,五條悟也能輕鬆想到,當天的事情算是次合作,談不上非要誰做了誰的救命恩人才算公平。
五條悟查出了他的身份,掌握了他的左腿並非假肢的事實,再見麵時也沒有千恩萬謝,隻是帶他去做了番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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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在調查中又牽扯到本不願意暴露身份的加茂伊吹,為了補償這個意外對加茂伊吹造成的影響,又有了後續這一係列事情。
他算得這麼清楚,讓加茂伊吹連想與他交流都找不到理由。
但加茂伊吹也並非毫無辦法。
這段時間內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最終發現隻有一條路可走。
五條悟總在麵對他心中的“非同類”時做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模樣,加茂伊吹既然想讓他將自己看作與眾不同的存在,也隻能儘力擠入他的世界。
那是怎樣的世界?加茂伊吹似乎能捕捉到其中最顯著的特點。
——強者生存,弱者淘汰。
他想,真是個簡單粗暴又難以突破的切入點,感謝赤血操術這一堪稱萬能的入場券在這方麵也能使用。
傭人收走碗筷後,加茂伊吹在院子裡稍微做了些熱身,動作幅度不大,但能感到全身都微微暖了起來,血液流動的速度明顯有所增加。
悠閒太久的代價就是手腳生鏽,他最終用力抻了抻身體,總覺得還是有種甩不脫的束縛感壓得人不太舒服。
五條悟來了,或許他下午正巧要進行體術訓練,之前穿的水色梅紋和服被脫下,轉而穿了件修身的長褲長袖。見到換了身浴衣、又披起寬鬆羽織的加茂伊吹,他眼中有一瞬露出了不理解的神色。
加茂伊吹隻是笑笑,解釋道:“我的腿不太方便,動作並不劇烈,在家中時也很少穿緊身的服裝。”
假肢與左腿的形狀還是不太一樣,為了儘可能融入健全人的行列中,加茂伊吹的確從未再穿過會將腿型直接暴露在外界視線下的褲裝。
五條悟點了點頭,沒有再糾結於此。他帶加茂伊吹一路朝訓練場走去,途中簡單介紹了幾句場地的使用情況。
五條家的主宅大概是禦三家中人口最少的宅邸,據五條悟所說,能留在東京本家的旁支都是家主的心腹級彆,很會審時度勢,加茂伊吹不必擔憂有人找麻煩的情況出現。
轉過拐角,一個開闊的場地出現在兩人麵前。
“就是這了。”五條悟在邊緣位置駐足,“每日下午會有包括我在內的五個人在這裡學習或訓練,隻要不對我們的正常課程產生影響,移動靶與假人隨你使用。”
他猶豫一瞬,補充一句:“有問題可以來找我。”
加茂伊吹笑著朝他點頭道謝,接下來的幾日便專注於一些基本功課。
五條悟每次在訓練間隙看他時,十次有八次能捕捉到他身周縈繞的咒力痕跡。赤血操術是相當特殊的術式,隨著加茂伊吹想法不同,咒力凝聚的位置也自然會時常發生變化。
——有時是在手腕上,有時是在掌心處,有時十個指尖全都有運行術式的痕跡,濃烈到讓人想忽視也相當困難。
與五條家的孩子不同,加茂伊吹想要變強就隻有這個選擇。他在疼痛與鮮血中不斷成長、不斷突破,最終一鳴驚人。
五條悟今日的練習重點在於瞄準,順勢術式·蒼在發動時很難進行指向性咒力操作,族中的孩子還未能成功將其轉化為遠程攻擊手段。
五條悟對咒力的運用更精妙些,但麵對不斷移動的靈活靶子,他最多隻能在半場位置擦邊擊中。這與天賦無關,凡是術式就都會有其弊端,但五條悟有做到最好的自信。
放課後,其他孩子陸陸續續向他告彆,隻留他一人還在訓練場中靜靜站著。
半場距離顯然不是他的極限,他隻是在猶豫是否要再花費時間嘗試、又是否急於在這一時獲得突破。
就在他思考的短暫時間內,跨越寬闊的訓練場距離最遠的斜對角,赤血操術·穿血飛馳而出,準確地擊中了移動靶上的紅心,在其上留下了一個中空的痕跡。
五條悟轉過頭,加茂伊吹正慢慢收回平舉起來的右臂。
“不好意思。”加茂伊吹唇角微勾,“我隻是有些好奇這件事於我而言的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