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2 / 2)

禪院甚爾與神寶愛子正式確定了戀愛關係,對方願意包容他所背負的一切苦痛與罪惡,他也希望自己的存在不會破壞對方原本安定又幸福的生活。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放棄了目前的工作。

好在加茂伊吹適時地為他提供了經過反複考量的其他選項,幾乎調動了十殿所能使用的全部力量,隻為給禪院甚爾提供這份便利。

禪院甚爾最終選擇成為一名為十殿服務的信使。

腦海中有種模糊的預感大聲叫囂著拒絕完全脫離咒術界,這種不安的情緒使禪院甚爾決定再次放慢腳步。

更何況,他需要為與神寶愛子共同迎接未來做好充分準備,金錢必不可少,而十殿的報酬正好能滿足他的需求。

零咒力的身體能使他躲過許多結界的搜查,通暢無阻地出入任何加茂伊吹需要他抵達的目的地,不會引起咒術界人士的關注,還能保證傳遞信息時的安全性與效率。

禪院甚爾的存在為加茂伊吹分擔了一部分壓力,他終於能夠分出精力尋找可以作為戰鬥力量的可靠成員,繼續壯大十殿的規模。

但還沒等加茂伊吹重新忙碌起來,家中傳來的驚天消息便使他不得不轉移重心。

——加茂荷奈手下的灑掃侍女竟然被檢測出已懷有數月身孕,在她即將被以敗壞家風之罪處死之前,她跪倒在地,哭泣著吼出了孩子父親的身份。

若侍女的話是真的,那任誰也不會想到,去年年

末的一場宴會上,加茂拓真竟然真的於酒後強迫了臨時被安排在旁伺候的她。

僅是這一夜噩夢,她腹中便多出了一個源於罪惡的生命。

事情發生在用來更衣休息的偏房,沒人能拿出確切證據回顧整個過程,加茂拓真堅稱當日是侍女有意引誘,即便早有明眼人看出真相,卻還是不得不跟著指責起作為受害者的一方。

加茂伊吹匆匆趕回本家時,以加茂拓真為首的族人正對那侍女進行口誅筆伐,用詞不堪入耳,大多是辱罵她不知羞恥、身份卑賤、妄想母憑子歸、飛上枝頭變鳳凰。

初春時節乍暖還寒,女人穿著單衣跪在凹凸不平的鵝卵石小路上,麵色極為蒼白,卻咬著牙一言不發,臉上顯出幾分倔強,像是不肯承受罵名中的任何一句。

見加茂伊吹快步走入院子,族人自發為他讓開一條道路。身形清瘦高挑的少年甚至來不及向父母問好,已經伸手托起那女人的雙臂,示意她快些起身。

自返程時,加茂伊吹便從司機處了解到了更具體的情況,比如說女人的待產期大概在六月份左右,那這樣看來,應該正好與黑貓提到過的那位原作中的次代當主年齡相同。

加茂伊吹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他想將這個孩子當作傾倒感情的容器,為對方提供最幸福、最快樂的童年;但他又必須對這個孩子加以防備,畢竟次代當主之位一日未定,對方便一日仍是他的威脅。

不過無論如何,這都不是此時的他要考慮的事情:情況緊急,他必須先保下這胎。

如果加茂拓真下定決心抹消這份恥辱,就算流產手術、墮胎藥等一係列手段都無法殺死女人腹中的胎兒,但那孩子出生後必定疾病纏身、終生虛弱,這不是任何人想看到的結局。

於是他又在手上使了幾分力氣,幾乎算得上強勢地扯起了女人:“我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經過,還請各位稍安勿躁,彆將全部怒火發泄在她身上。”

“她腹中畢竟是父親的骨肉,就算手段下作,若是能生出個健康又繼承了赤血操術的孩子,也算是將功補過。”加茂伊吹轉頭對眾人說道,“到那時,將孩子過繼到我母親名下,照著嫡子標準培養,也沒什麼可為難的。”

他故意裝出一副同樣不太在意的樣子:“若是孩子沒保住、或者沒能繼承術式,那再任她被咒靈咬死也不遲。”

“伊吹少爺還真是大度。”一個比他年歲長些的旁支諷刺道,“如果真能生出個樣樣都好的男孩,恐怕次代當主一事還要再議,你竟能這麼放心?”

加茂伊吹麵色不變,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眼神中有幾分淩厲,嘴角卻掛著溫和的笑意:“全族長輩在場,父親母親也在旁見證,你敢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不也是在敗壞家風嗎?”

“你妄自揣測次代當主事宜,以己度人,認為族中長輩個個都迂腐至極,不看能力,隻看是否有條完整的右腿,未免太過短視。”

他反擊道:“更何況,孩子還未出世,你先挑撥我們間的關係,是否想看見兄弟鬩牆、大打出手的場麵?又是否是想做鷸蚌相爭時的漁夫,坐收旁人爭鬥之利?”

“父親,堂兄剛才那番話實在不妥,可見心中沒有家族榮辱,隻有自己眼裡的蠅頭小利。”加茂伊吹趁機煽風點火,將事情的矛盾轉移至其他地方,“請父親略施小懲,以示寬宏之心。”

加茂拓真深深望了他一眼,順著這個台階,結束了今天的這場鬨劇:“伊吹說的有理,將他帶下去禁足兩月,在房間中想清楚了再出來。”

“……至於你,”加茂拓真看向低眉順眼站在一旁的侍女,微微皺眉,“更姓為加茂,抬為側室,安心養胎,無事不要出門。”

此時已經名為“加茂遙香”的側室似乎是哭累了,她神情麻木,恭敬地應了一聲,靜靜目送所有族人離去,勉強保下了這條性命。

她終於看向加茂伊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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