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是話糙理不糙,角色的人氣都是讀者一票票投出來的,花費了許多時間與精力,本來想看他們大放異彩,結果他們都圍著一個第二十名的家夥打轉,風頭反倒被對方壓得一乾二淨。
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無法接受。但不幸中的萬幸是我單推夏油傑,目前他和加茂伊吹還沒碰麵,說不定等他[*模糊*]。
[*模糊*]。
原本正在流暢移動的筆尖猛地一頓,於紙上滲出一團墨痕。
光屏重新黯淡下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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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極久都未能回過神來。
麵前的白紙上散落著許多假名,仿佛被捧起後隨意揚在空中的飛花,淩亂地掉落在紙麵中,卻能於加茂伊吹的大腦裡以特定的次序構成完整的信息。
視線緩慢掃過那些文字,加茂伊吹的心情逐漸沉重起來。
說實話,儘管他早就做好了將會讀到許多惡評的準備,卻還是在真正品味到其中滋味時忍不住感到沮喪。
悲傷的情緒由主角光環之說而起,在見到讀者對七海建人的維護時達到頂峰,最終於大戰即將爆發時被突然切斷了源頭——加茂伊吹甚至無法判斷在此刻斷線究竟是否是件好事。
雖然還沒見過名為夏油傑和七海建人的角色,但加茂伊吹已然開始羨慕他們所擁有的來自另一個時空的愛意。
夏油傑的任何一點苦楚都被人好好看在眼裡,七海建人在人氣下跌時也依然能得到讀者的堅定維護。
比起他們,加茂伊吹更像是個卑劣又工於心計的小偷,隻能從其他角色的人氣中偷竊到一星半點好處,卻仍然無法獲得最熱烈又最真摯的喜愛。
讀者說他裝上假肢便依然能跑能跳,卻不知道他在複健過程中付出了多少努力、鋸掉了多少生長出來的骨頭。
讀者說他輕飄飄地建立起十殿,卻看不見他風塵仆仆跑遍整個日本、為了以一己之力維持組織運轉而從未有過任何個人愛好的日常。
讀者說他的朋友身份高貴,比族中的兄弟姐妹更強,卻忘記了他是如何熬過那段被羞辱捉弄的時間、又為了使五條悟承認自己支付了怎樣的代價。
得用的部下來源於徹夜難眠時精心製作出的行動計劃,人設更加討喜是因為他一直在各類作品中總結高人氣角色的特點,加茂伊吹無法反駁的事情隻有一點:黑貓的確是上天送給他的禮物,無可替代。
他的眼前漸漸籠上一層霧氣,半晌才又消散。
也正是這時,見人許久未動的黑貓從他的後頸上跳下,抬眸望著他,似乎有些驚訝、又好像早有預料般問道:[伊吹,你在哭嗎?]
加茂伊吹抬手摸了摸濕潤的臉頰,胸口悶悶地發痛,麵上卻難以顯出任何悲傷。
他仿佛突然失去了肆意支配表情的能力,五官僵硬得像是被粘在臉上,就這樣木木地坐在原地流淚,直到鼻尖的最後一點酸澀也隨著滾落的淚珠砸在地上。
木質地板與眼淚相撞發出“啪嗒”一聲,加茂伊吹這才回過神來。
“……我不想哭的。”加茂伊吹終於捉到了飄去體外的靈魂,重新擁有了言語的能力,於是他苦笑一聲,啞著嗓子說道,“可我好累。”
此時是他們決心逆天改命的第四年。
加茂伊吹捂住臉,不想讓狼狽的模樣過多暴露在讀者麵前,他第一次哽咽著對黑貓說:“先生,我總是不能做到最好,即便我努力到幾乎透支生命,也無法讓每個人都喜歡我。”
他褪去那層堅硬的外殼,久違地再坦露出脆弱的內心。
“——我好累,我好像沒力氣了。”
黑貓定定地望著他,目光中顯出一種奇妙的悲憫之情。
隨著人氣投票中的名次愈發靠前,加茂伊吹進步的速度越來越慢,雖然這是他們早就預料到的結果,但真正見證排名一小步一小步前進的過程的確容易令人喪失信心。
加茂伊吹雖然口頭不說,但心中的壓力大概已經像是接了滿杯的水,再不想辦法傾倒出一些,恐怕會在某時突然崩潰。
黑貓猶豫著該如何安慰他的心情,卻沒想到命運並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四乃敲響了加茂伊吹的房門。
“伊吹少爺,遙香夫人提前發作,家主臨時被總監部的任務絆住腳步,難以第一時間趕回家中,特囑托少爺操持相關事務,出麵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