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伊吹倒是很滿意。
他不敢觸碰禪院惠的皮膚,就隻輕輕拍拍嬰兒的被角,眉眼間儘是柔情:“甚爾有空時在頂端鑽個孔,穿繩為惠帶上,也算是我一直陪在他身邊了。”
禪院甚爾倒是不打算客氣,他拿起那條被加茂伊吹粗略打磨過的耳墜,迎著窗外的光眯眼看了看,問道:“咒具機關?”
加茂伊吹想起什麼,他按在搖籃邊緣的指尖微動,很快便吸引了禪院惠的目光在空中追隨著什麼飄來飄去。
“其中存儲了我的咒力,會在惠受到攻擊時彈出保護屏障,甚爾畢竟情況特殊,為這孩子施加一層咒力的保障,總歸能更令人放心。”
加茂伊吹抬眸望向禪院甚爾。
“我凝結咒力測試過了,惠能捕捉到咒力的存在。”
房間中一時陷入了難以打破的寂靜之中。
沒人能明確說出這個結果究竟是好是壞,儘管這本就是禪院甚爾邀請加茂伊吹過來的原因之一,但在真聽見答案時,身為父母的兩人依然感到心跳亂了兩拍。
如果禪院惠注定逃不開回歸咒術界的命運,
加茂伊吹的禮物倒的確是場及時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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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沒什麼謝不謝可言,加茂伊吹輕輕搖頭,又叮囑道:“屏障質量與存儲者咒力的質量相關,不要隨意向其中灌輸劣質咒力,如果有需要,隨時聯係我。”
“當然,除了補充咒力以外,歡迎你們隨時聯係我。”加茂伊吹向為他搬來椅子的禪院甚爾笑笑,終於開始交換信息,“今時不同往日,你們大概不會想到我現在情況如何。”
三人閒聊著這兩年間發生的事情。
加茂伊吹說起幫助意大利咒術界組建全新運作係統的經曆,輕描淡寫地提到迎戰特級咒靈與成功領域展開,又聊了幾句與兩麵宿儺所締結的、已經平穩告終的束縛。
他想起自己當時仍大膽地捉住了束縛中的漏洞便止不住想笑,麵對禪院甚爾和神寶愛子難以掩飾的擔憂神情,他無所謂道:“兩麵宿儺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事,我隻和你們說過。”
談到家族內部的紛爭時,加茂伊吹也並不顯得多麼疲憊,他將講述的重心放在加茂憲紀身上,調笑說自己是在場育兒經驗最為豐富的一位,引得兩人哈哈大笑。
神寶愛子沒有太多力氣發表長篇大論,禪院甚爾便承擔起了發言工作。
他說兩人自他脫離十殿後便一路朝人煙稀少的鄉村行進,隻求暫時避避風頭。
禪院甚爾重操舊業,殺光幾波嗅覺敏銳的追擊者,本宮壽生雖不知道他的具體位置,卻也一直有意幫他遮掩行蹤。
——兩相配合之下,他與神寶愛子基本沒花什麼力氣便安定下來,過了一段極為平靜的日子。
後來神寶愛子的父親突然病逝,兩人簡單為老人操辦好後事之後,突然意識到雙方在那時生命中似乎隻剩彼此能夠相互依偎取暖,感情難以避免地再次升溫。
神寶愛子提出想與禪院甚爾結婚,在深思熟慮過後,禪院甚爾卻終究沒有與她登記成為夫妻,隻是在鄉鄰的見證下舉行了一場規模不大的婚禮。
她能無條件地放棄一切愛他,他卻不得不心存顧慮,不願將她完全與自己綁定。
十殿內尚且有身為政府官員的成員,更彆提咒術師或詛咒師那遍布全國的勢力。
禪院甚爾不希望它們之中的任何一方能夠通過某些渠道將神寶愛子也作為懸賞目標,因此無法安心與她建立法定關係。
她依然以神寶為姓,若真有危機來臨,與禪院無關這一表麵事實總能為她再多爭取來一線生機。
再後來,他們的兒子禪院惠出生,禪院甚爾本想讓這孩子隨母親同姓,卻還是因神寶愛子的一句話而敗下陣來。
她微笑著說:“既然禪院是你生命中不可剝離的一部分,那就讓禪院惠的存在提醒你,這部分痛苦與不堪之中,尚且有值得期待與愛的人和事存在。”
禪院甚爾在說起這事時並不羞澀,他隻是下意識地望向此生摯愛,以幾乎溺斃被注視者的目光傳遞一種包含感激、無奈、幸福、愛等多種含義的情緒。
加茂伊吹垂下眸子,他用指尖輕點嬰兒頭頂的軟毛,心中也是一片柔軟。
——要在父母的愛意之中幸福健康地長大啊,惠。
這是加茂伊吹集合十四年之智慧,所能想到的最美好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