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禪院家的少當家?”加茂伊吹掛斷電話後,夏油傑並沒遮掩因上佳耳力聽到對話的事實,自然地問道,“上次爽約的那人嗎?”
加茂伊吹也笑,他說道:“是,你與我會相遇,還多虧他的爽約。”
——事實正是如此,加茂伊吹與夏油傑相識於前者歸國那年的東京高山祭上。
沒有禪院直哉的陪伴,加茂伊吹對東京並不熟悉,也就沒有什麼明確目標可言,乾脆混跡在人群中隨大眾的腳步前行,打算先帶黑貓隨意逛逛。
麵容清俊的少年穿著身一眼望去便知價格不菲的精致浴衣獨自遊走在人潮邊緣,肩膀上蹲著隻極為乖巧的黑貓,這樣神秘的組合使路人頻頻朝他們投來目光。
他沒表現出任何不自然之意,將所有關注照單全收。
加茂伊吹早在適應讀者存在的時候便不再畏懼旁人的視線了,誰在看他、為何看他、看了多久都與他無關,絕不會影響他在祭典遊玩的心情。
他的目光緩慢劃過每個賣力叫賣的攤位,實則難以從此處體會到最基本的歡樂,除了剛才駐足為黑貓買了幾樣類似特產的小零食以外,基本沒有任何停留。
在這樣的情況下,加茂伊吹注意到了正與父母同遊祭典的夏油傑。
夏油傑當時隻有十歲,站在台下注視人偶表演時,還需要將頭費力地高高昂起,好在他是個被父母時刻關注的孩子,很快便坐上了父親的肩頭。
加茂伊吹隻掃過一眼便知道,那個笑眯眯朝台上人偶揮手的少年具備成為咒術師的潛力。
——甚至說,他所具備的天賦遠遠不隻是“成為咒術師”的潛力,而是“
成為強大咒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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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貓的身子微微一動,或許是維持同一個姿勢太久導致有些僵硬,加茂伊吹抬手摸了摸貓咪溫熱的皮毛算作安撫,他追溯腦內若有若無的既視感,終於在十分鐘後得到了解答。
前方的男孩自從經過一輛花車開始便沉默下來。
他以一種有些微妙的神情注視著那輛花車緩慢駛去,直到脖頸扭轉到無法再朝後更多的程度才重新移回視線,但周身都隱約透露出一種焦慮的氣息,催促他頻頻回頭張望。
加茂伊吹對咒力的感知力要遠勝一個尚未接受過專門教育的十歲少年,因此他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了那輛花車的異常。
他即刻轉身改道,順花車前進的方向而行,同時給五條悟發去消息說明具體位置,希望安保力量能夠儘快抵達此處,以免花車上潛藏的咒靈對周邊人群造成傷害。
與此同時,加茂伊吹幾乎緊貼花車行動,一條血線悄無聲息地攀上花車,極平穩地進到了花車內部。
與五條悟在夢境中互換身體的體驗使他淺顯地勘破了六眼的運作機製。
在能夠專心致誌調動咒力進行精密操作之時,他似乎也能利用咒力的流動情況在腦內繪製出即時場景,以實現與六眼類似的效果。
加茂伊吹足以“看清”花車深處的景象。
花車內部的確有咒靈正在活動,它不斷穿梭在人群之中布下咒力,似乎正在計劃一場受害者範圍廣泛的驚人襲擊,而對此一無所知的表演者們仍在賣力奉上精彩的節目。
加茂伊吹行事一向周全,在正式出手之前,他甚至捏起手勢於這輛花車外部布上了一層透明的帳,無法作為阻攔咒靈進出的結界,隻有障眼法功效。
畢竟他對一擊必殺有十成把握,不做無用之事也是人生原則之一。
而當血線已經如蛇蟲般緩慢劃至咒靈腳下、即將迅捷出擊之時,加茂伊吹突然感到手臂一沉。
他轉頭望去,那黑發少年不知何時竟然來到了他的身側,正捏住他垂下的衣袖,微微仰頭看他。
“您要殺了它嗎?”少年問了聲好,禮貌地問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是否可以將它交給我呢?”
“傑!傑!人太多了,不要亂跑!”少年的父母正在趕來的路上,“夏油傑!你怎麼可以突然跑到離爸爸媽媽這麼遠的地方!”
加茂伊吹微微一愣,他下意識望向少年,問道:“你是夏油傑?”
少年眯眼笑著點頭:“是我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