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立刻履行對禪院直哉的承諾、給他一個驚喜,又能叫夏油傑在安全的情況下儘情展示術式,加茂伊吹同樣也有一石一鳥的想法。
——這或許是世家子弟血脈中的本能,事半功倍永遠是占據絕對優勢的選擇。
寒暄差不多可以到此結束,加茂伊吹朝身後的司機低語一句,立刻便有人從轎車上搬下了幾樣並不太大、也不算重的盒子。
禪院家的傭人連忙接過,之後靜靜立在一旁聽從主人安排。
“我難得從京都過來,專程帶了一保堂的抹茶,叫已經不常在店內露麵的老師傅幫我挑了配套的茶具與點心。”加茂伊吹的語氣很是稀鬆平常,“如果喜歡的話,我下次再派人送來。”
他說得輕鬆,禮物也並不顯得貴重,但禪院直哉能聽出其中奧妙。
一保堂茶鋪是京都最有名的抹茶老店之一,建店曆史三百年,儘管已經算是茶店中性價比較高的一家,也絕不是極親民平價的消費場所。
更何況,能被加茂伊吹選中作為禮物的抹茶隻會是精品中的精品,很可能是有市無價的此世獨一檔,而後半句介紹便說明了這份禮物中最為貴重的部分。
——他應當是請了某位高手出山,以製作人的身份抬高了商品的價值。禪院家從不缺錢,以此作為禮物倒是顯得彆出心裁,想必連
禪院直毘人也挑不出其中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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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直哉不知道這都是加茂伊吹長期備在身邊以防不時之需的道具,他示意傭人將禮物交給父親,讓人順帶轉告說他要帶加茂伊吹直接回自己的院子去,過會兒吃飯時再去拜訪。
加茂伊吹也叫十殿成員回車中等待,轉頭見團團圍在三人身邊的無關人員少了許多,便直白地提出了此行的真正來意,想借禪院家懲罰與訓練用的密室一用。
“怎麼突然想到要去那地方?”
禪院直哉微微皺眉,他下意識看了眼加茂伊吹身旁的夏油傑,心中有些了然:“咒靈操術的確是個不錯的術式,但也不代表他能在那個房間裡安然存活下來。”
“連甚爾都在那地方破了相……”他似乎有些遺憾,語氣中又暗含警告,“若是有普通人在禪院家出了事,我恐怕擔不起這個責任,會被老爹揍的。”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咒靈操術的使用者,所以難免對此有些好奇,也不知道這種術式是如何運作的,更想看看這孩子能做到何種程度。”加茂伊吹眯眼笑著。
他轉頭看向夏油傑,目光中是溫和的詢問之意:“我之所以會帶你過來,是因為知道密室中儘是一級以下的咒靈,而你已經成功調伏一級咒靈,應該足以應付當下的情況。”
“不過,直哉的話也很有道理。”
少年麵上似乎有幾分遺憾,一句話便令禪院直哉躁動的情緒安穩下來:“對你而言,數量是比質量更大的麻煩,如果你不願去試,就當是來這做客就好。”
夏油傑沒能在第一時間給出回應。
他想起調伏那隻一級咒靈時的艱難場麵,又想到或許已經做好飯菜等他返程的父母。
瀕死的感受仍然會於午夜夢回之時將他嚇出一身冷汗,他並不確定自己是否要冒險進入那個房間。
加茂伊吹對他說試試手,卻沒想到是要動真格。
但與夏油傑的想象不同,加茂伊吹比他認知中的模樣還要更加善解人意。
加茂伊吹明白他的一切顧慮,隻笑道:“當然,如果你想要試試,我和直哉無論如何也會保你安然無恙。”
“無論是已經得出結果還是即將力不從心,當你認為測試可以停止的時候,就喊出我的名字,我和直哉會立刻趕到你的身邊。”
夏油傑又從加茂伊吹臉上看到了祭典那日曾見過的笑容。
十七個月可以磨滅許多記憶,夏油傑也的確忘記了當天的大部分細節,他隻能用簡單的語言描述出心中莫名的悸動,但當加茂伊吹再次站在他麵前露出相同表情之時——
一模一樣的感受卷過心頭,讓夏油傑的回憶驟然回籠,拂去細塵,催他不自覺便應了一聲。
禪院直哉嘴角一抽,他克製著因夏油傑答應下來而生出的無數惡意,低聲道:“……我可沒答應。”
加茂伊吹撲哧一笑,他問道:“直哉會幫我的吧?”
“……倒也不是不行。”
惡意又被壓下,禪院直哉又嘟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