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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玉剛剛坐進車裡,就甩開了祁璆鳴的手,身體往車窗處靠了靠,眼睛亦看向窗外,擺出了“我不想跟你說話”的架勢。
祁璆鳴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心底升起異樣的感受,本就冷厲的五官瞬間凝結了一層寒霜,卻也沒有再碰她,隻抬頭對著司機說道:“今天不回帥府,去愛儷彆院。”
司機應了一聲,黑色的雪佛蘭瞬間開了出去,隻留下一道殘影。
白小玉聽他如此說,心頭一跳,忍不住偷偷瞥了他一眼。心中默默想著,為什麼突然要去愛儷彆院?雖說她和祁璆鳴剛剛結婚才兩天,但在帥府的這兩天,足夠她打聽到各種消息了。
祁璆鳴雖得祁大帥的賞識,但好像是因為祁三少的事,跟家裡的兄弟姐妹相處的並不融洽,不過是每天在一起演戲而已,典型的麵和心不和。他好像從國外回來之後,就不怎麼在帥府住,一般都是去愛儷彆院。
愛儷彆院原本是祁大帥花巨資為自己蓋的養老彆院,原本住了一段時間,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又搬回了大帥府,就把它賞給了小兒子。這也是外人津津樂道的一件事,都說祁大帥果然最疼這個兒子,至於到底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但現在的問題是,白小玉的所有東西都放在了帥府中,突然聽說要去愛儷彆院,她明天去學校該穿什麼衣服啊。卻因為之前的事,一心打算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根本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她看著窗外飛逝而去的景物,心底泛起淡淡的愁思。
過了沒多大會兒,白小玉看著車子開過那熟悉的高牆電網的大院,門外的警察崗哨處站著兩個持槍的人,正是大帥府。她有些欲言又止,想著要不要開口,進去拿一下東西也好啊。但是偷偷地瞥了一眼,發現祁璆鳴正閉目靠在車座上,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隻幽幽歎了口氣,又繼續看向車窗外。
太陽一分一分地落下去了,天邊掛著殘陽,車子慢慢地駛進了守衛森嚴的愛儷彆院。白小玉從車上出來的時候,隱約聽到,高牆之外有黃包車拉過的銅鈴聲。她還是第一次來這裡,不覺舉目四望,彆院占地頗廣,有南北二樓架橋相連,流水其間亭院各處,樓閣錯落,園裡置鬆柏、芭蕉、紫竹、桃花、楊柳等。此時正值盛夏,桃花已經敗落了,倒是幾叢薔薇開得繁盛。
白小玉跟在祁璆鳴身後,穿過九曲水廊,由五尺寬銅門向內,隻覺眼前豁然一亮,正是北樓,一座白牆碧瓦的院落。進玄關後,屏風半掩,於轉折處入客廳。她抬頭看向西牆浮雕處,上方正中懸掛紫桐木整板雕刻的草書匾額“愛儷公館”,心中不覺嘖嘖稱奇。客廳東麵設有壁爐,牆麵懸掛一幅油畫,與西牆麵浮雕遙相輝映。
雖然打定主意不再理會祁璆鳴,但他好像知曉她心中所想,也不主動開口。白小玉隻能咬了咬牙,低聲問道:“我住哪間屋子?”
祁璆鳴好似才想起她一般,轉身看她,她今天穿了一襲月白絳紗旗袍,暈黃的燈光落在衣褶裙擺間,一雙周正堪憐的小腳踩在粉彩繡墩與提花地毯上,越發襯得她好似枝上盛開的一朵白玉蘭,瓣蕊上閃著盈盈的光,沒有露出那張倔強的小臉,隻微微低著頭,一副嬌滴滴的模樣。
他的心頭突然一跳,連忙轉過視線看向彆處,聲音有些生硬,“你住二樓靠裡那間。”又對著門外喊了一聲,“李媽,帶太太去她的房間,有什麼需要的,你讓人去補。”
李媽聞聲走進來,站在白小玉身後,恭敬地說道:“太太,請跟我來。”
白小玉隻掃了祁璆鳴一眼,就跟著李媽往樓上去了,剛進了門,就低聲問道:“李媽,這裡可備了我的衣服?”
李媽聽她如此問,心下還有些疑惑,卻仍是彎腰恭敬回道:“早在太太與少帥成親前,少帥就讓人備好了,都是在珠市口胡同的陳裁縫那裡做的,用的是上好的料子哩,各式各樣的旗袍都做了,還還有幾套紗裙哩。”
白小玉聞言,身體一頓,她做夢也沒想到,祁璆鳴那麼忙的一個人,而且對她明明帶著敵意,為何還會為她操這些心。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她的心緒紛亂,分明在白公館時,心尖傳來的痛意那麼真實,現在卻因為這件小事有些回暖。她低低歎息一聲,方說道:“嗯,我知道了,李媽,你先去忙你的吧。”
李媽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少帥夫人,有些好奇地偷偷打量著她,心中想著,這位白小姐果然如傳聞中的一樣,溫婉又賢淑啊,說話聲音也是小小的。不過真是奇怪,夫人為何不是和少帥住一間屋子?這剛剛新婚的夫妻,怎麼就分起了房?
但祁璆鳴一向治下較嚴,不該問的,沒人會開口,不該想的,也斷不敢細想。這個疑問不過是在腦子裡閃了一下,就被她壓了下去。忽然聽她如此說,忙點頭說道:“好的哩,太太若是有什麼需要添置的,儘管叫我哩。”說罷,轉身離去,輕輕地帶上了門。
白小玉走到窗前,雕花的窗扇上糊著煙羅紗,她輕輕地推開,有晚霞從外麵融融而入,照亮了屋子。此時站在二樓,可以輕易地看清園中景色,日頭已漸漸西沉,半天的流霞溢彩斑斕,整個天空好像是打翻了顏料碟子,珊瑚紅、寶藍、翠粉,不一而足。遠處有幾株石榴花,開得恍若流火,在綿綿落日餘暉中益發妖豔。她將手伸出窗外,似乎在自言自語,“這裡就是我的牢籠嗎?”
此後,白小玉就搬回了愛儷彆院,隻在初一和十五的時候回一趟帥府,或是有什麼重要的日子趕去赴宴,其他時間倒是都待在這裡,她倒是過得自在,也不用對著滿屋子的人點頭微笑。整個愛儷彆院隻有她和祁璆鳴兩人,而且祁璆鳴一向公事繁忙,早出晚歸的,兩人又不住在同一個屋子裡,每天他回來的時候,她基本上都睡了,這樣一來,兩人一周都不一定能見一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