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給兒子唱催眠曲,也要逼著她給自己唱,當時季陶陶真是羞澀到想鑽到床底下啊,心裡還在想,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
但是此時低頭看著景略,她不禁想到,韓東君開發係統的時候,不會是又把他自己的小習慣加進去了吧?
這樣想來真的很有可能啊,每一個男人都沾一點邊,這樣就會給她造成困擾,隻要她找不出正確的男主,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啊!
天哪,這樣一想,韓東君還真是陰險啊,難怪他還挺積極的!
季陶陶在心裡又把腹黑的韓大boss吐槽了一番,才輕聲哼唱著,腿跟著一抖一抖,完全忘記了大腿上還有個打算睡覺的腦袋。
如果她此時低頭看去,就會發現,那人的嘴角噙著笑,眼皮一直在輕微地抖動。
如果她此時轉頭向後看,會發現不遠處的營帳旁正站著一個挺拔的身影,腳跟前還有一隻竄來跳去的傻狗。
月上柳梢頭,透過樹枝投下淡淡疏落光斑,韓長庚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湖邊的兩人,也不知站了多久,頭發上隱隱有騰起的霧,麵孔在嫋嫋白霧中模糊不清。
金毛獅王早就想要狂奔過去了,奈何剛剛被韓長庚威脅似地看了好幾眼,隻在他的腳邊繞來繞去,像隻不停歇的陀螺。
一雙烏溜溜冒著光的眼睛,時不時地看向湖邊,汪汪汪低聲叫了兩下,好似在說,那是我的位置啊!
主人,你真的不愛我了嗎?竟然將你的大腿給了景略將軍,那明明是我的專座,嗚嗚嗚~
季陶陶若是知道它心中所想,肯定會給它暴力一擊,你有景略長得好看嗎?有點自知之明的話,趕緊滾到一邊去。
嗚嗚嗚~您的愛寵金毛獅王已下線。
韓長庚又看了一會兒,眼眸幽深好似那暗夜的湖麵,眸中微寒,笑意淺,他抬腳踢了金毛獅王兩下,聲音低沉,“走吧,回營帳,你的主人已經另有所愛了。”
金毛獅王看著他轉身離去,又看了看周靖陶,一步三回頭地跟了上去,不過為什麼有股醋味?好濃啊,主人明明沒有在做醋魚啊,哪裡來的醋味?
靜夜沉沉,掩蓋了不知誰的愛恨情仇,樹影沙沙,搖晃著旅人的清夢,月色溶溶,照不儘離彆的愁思,今夜注定無眠。
季陶陶醒來的時候,是在顛簸的馬車上。
她朦朦朧朧間睜開眼睛,砸吧了一下嘴,剛轉過頭去,入目是一張放大的清冷俊容。
她的小身板在毛毯裡抖了抖,眼中滿是疑惑,聲音帶著初醒時的沙啞,“表哥?”
韓長庚狹長的眸子微抬,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聲音挾風帶雪,聽到耳朵裡,人止不住地哆嗦,“怎麼?我不能在這裡?”
季陶陶驀地坐起身,直直看向他,整個人都正襟危坐,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沒有,沒有,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想問,表哥你不是坐前麵那輛馬車的嗎?”
心底卻在嘀咕,總覺得今天的韓長庚有點怪,好像吃了炮仗一般,一點即燃。那冰塊臉上分明寫著,我在生氣,請勿靠近。
難道是睡覺的時候打呼嚕,吵到他了?不對啊,她好像睡覺不打呼嚕的啊。
再說了,莫名其妙跑到她的馬車上來,一般人都會好奇的不是嗎?
韓長庚仍是麵無表情,隻渾身散發著冰寒之氣,聲音更是寒涼透骨,“哦,那輛馬車壞了,還沒修好。”
你確定?怎麼看你的眼神有點閃躲啊?
季陶陶敢保證,以她女人的第六感來看,他絕對是來者不善,想要從她身上獲取什麼消息。
不過,明明那麼多馬車,就算是之前的那輛壞了,完全可以再換一輛彆的嘛,為什麼非要跟她坐同一輛?不覺得很擠嗎?連我的愛寵都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