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042(1 / 2)

九江王世子腦子轟地炸開,臉漲得通紅,又羞又憤。

洪國公同情地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葛大人就隨口說你兩句,你這麼激動乾什麼?”

九江王世子宕機的腦子重新運轉,莫非洪國公他們沒聽到?可等他對上洪國公那滿是同情意味的眼神時,便明白是自己想太好了。

他還沒來得及整理這混亂的思緒,又迎了一個暴擊。

【來了來了,往這邊來了,他們會不會撞上啊?】

【啊啊啊,這次陪在她身邊的是個清俊帥氣的小和尚,禁欲佛子呀,愛了愛了。】

本來整在看九江王世子好戲的葛經義聽到最後一句,頓感不妙。

果然,皇上的臉已經黑了。

福星姑奶奶是知道怎麼、氣、皇上的。

他縮了縮腦袋,還是讓九江王世子這個二愣子撞皇上的槍口上去吧。

九江王世子氣怒交加,也沒留意到葛經義的小動作。

他緊緊咬住唇就往上遊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他那個所謂的等他放花燈的好未婚妻——玉真郡主。

玉真郡主十六七歲的樣子,身上披著一件火紅色的狐裘,襯得她的小臉白淨如玉。明明是很古典很溫柔的長相,但上揚的眉峰弱化了這種柔弱的氣質,讓她看起來有幾分颯爽。

她旁邊的和尚長相乾淨白皙,目光慈悲柔和,有種悲天憫人的氣質。

兩人沿著河岸邊走邊聊,聊到高興處,玉真郡主會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那一笑宛如冰雪融化,眩目得很,連唐詩一個女人都看入迷了。

她在心裡發出土撥鼠的叫聲。

【紅衣美人,素衣袈裟,傲嬌郡主,乾淨小和尚,磕了磕了,比上一個風流倜儻的學子還好磕!】

啥?前麵還有一個?

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九江王世子。

其中尤以葛經義最為得意:“我家夫人雖善妒了些,可她那是心裡有我。她不會讓我喜當爹,更不會大半夜的陪什麼小和尚放花燈。”

傅三爺……

不是,葛老頭你懟九江王世子扯上他們家乾什麼?

九江王世子狠狠地剜了一記說風涼話的葛經義,直接衝那對“奸夫、淫、婦”跑去,一把拍掉了玉真郡主手裡的蓮花燈。

玉真郡主驚愕抬頭,看到是他,毫無被抓包的羞愧,神色自若地笑道:“原來是世子,不是說今日沒空嗎?”

“我沒空,你就來找這個小和尚放花燈?”九江王世子憤怒地抓住了玉真郡主的手,“玉真,你還要不要臉,一個姑娘家,半夜三更跟個小和尚賞花燈放花燈。你不要臉,我們九江王府還要臉呢!”

他這羞辱直接讓玉真郡主拉下了臉,用力甩開了他的手:“不要臉?我怎麼就不要臉了?我跟淨心師傅在光天化日之下討論討論佛法怎麼就不要臉了?”

淨心做了個佛禮:“阿彌陀佛,施主誤會了,小僧與郡主隻是聊些佛法

經義,絕無逾矩行為。”

九江王世子將信將疑地看著他二人。

唐詩瞧他那樣子就覺得好笑。

【是啊,淨心在專心聊佛法,玉真郡主倒是想跟他聊點其他的,可惜這小和尚太老實了。哎呀,可可愛愛乾乾淨淨守禮禁欲小佛子,誰能抵抗得住?】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誰不知道元宵節就是古代的情人節啊。情人節一對年輕男女攜手出遊,說隻是朋友,九江王世子竟信了,不會吧,不會吧,他這麼天真的嗎……】

九江王世子腦海中不停地回蕩著“不會吧”三個字,似是在嘲笑他的自欺欺人。

他羞憤欲絕,氣血上湧:“來人,把這個不守清規戒律的和尚給我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你敢!”玉真郡主站了出來,直接擋在了小和尚的麵前。

九江王世子不可置信:“你為了個小和尚竟然要跟我作對?”

玉真郡主涼涼地看著他:“世子,我不過是跟小師傅聊了幾句佛法,跟新科舉子們談談詩你如此動怒做什麼?當初你為了天香樓的花魁妹妹一擲千金,為了你府裡的小金絲雀跟人打架我可曾說過半句?又動過你的心頭肉嗎?”

“那能一樣嗎?我是男人。”九江王世子想也不想就反駁。

玉真郡主的臉拉了下來:“我與世子,雖男女有殊,但俱是太、祖之後,你能做得為何我做不得?世子紅粉知己無數,我也不過是有幾個藍顏至交罷了。”

【說得好,說得妙!玉真郡主真乃神人也。】

【九江王世子什麼東西,自己屁股都沒擦乾淨,還好意思說人家玉真郡主,他哪兒來得臉啊。】

唐詩是真佩服玉真郡主,見多了戀愛腦,驟然看到這麼個清醒又驕傲的姑娘洗洗眼睛真不錯。

玉真郡主是永泰長公主最受重視的孫女,自小在她膝下長大。

說起永泰長公主,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一個人物。她是先帝的小姑姑,輩分高,性子也比較強勢,連先帝都被她罵過。

難怪玉真郡主性情這麼剛烈!

九江王世子被玉真郡主這歪理給氣得嘴巴都歪了:“你……你不守婦道,哪有你這麼做女人的?”

玉真郡主輕嗤:“怎麼,世子要退婚嗎?你請便。”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九江王世子也不傻,這裡皇帝和這麼多大人都在呢,玉真郡主什麼都說,完全沒有任何顧忌,像是有預謀一般。

玉真郡主掀起好看的眼皮,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一個字都沒給他,像是默認了他的話。

九江王世子要氣瘋了。

見狀,興王趕緊上前拉架:“世子,郡主,你們消停點,皇……上還在這兒呢,你們鬨成這樣,成何體統?”

九江王世子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乾脆直接找天衡帝評理:“皇上,玉真郡主不守婦道,不知廉恥,宗室之恥,請皇上肅清宗室,奪了玉真郡主的封號。”

唐詩嘖嘖。

【好小心眼的男人,玉真不過是約了幾個小哥哥放花燈,他自己家裡養著外麵還三天兩頭上天香樓呢,怎麼好意思說人家玉真郡主不守婦道。】

【隻是訂婚而已,還沒嫁給他呢,他哪來的臉,看不慣退婚就是啊,還想奪了人家的前程,垃圾玩意兒。】

【狗皇帝不會真的答應吧。他要答應了,以後詛咒他上茅房沒草紙。】

一句話都沒說無端端又中槍的天衡帝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唐詩,心裡這麼好打抱不平,躲葛經義背後乾什麼?

到底是不想暴露她的身份,天衡帝很快收回了目光,看向玉真郡主:“郡主怎麼說?”

玉真郡主福身行了一禮:“皇上,臣的封號乃是祖母在臣出身時向先帝求的,代表著祖母的一片拳拳愛護之心。若是臣行為有失皇家風度,皇上要奪了臣的封號,臣沒有意見,若是因為九江王世子這個軟蛋,臣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