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什麼都不會多想,隻會覺得他想太多。
洛嘉倉促地抽出一張紙巾,頻頻擦著剛才觸碰到的手指,想把那觸感給遺忘。
柏宴的人冷冷淡淡的,但他的唇是軟的,還有些薄,色澤並不深,聽說有這樣的唇的人薄情。還有另一種說法,性/欲也很強。
看洛嘉沒繼續,柏宴問:“怎麼不喂了?”
“來了。”洛嘉咽了下唾液,怕被看出自己的心虛,連續往自己嘴裡懟了好幾顆,吃得整張嘴都鼓鼓的。這樣解決掉就不用一直喂了,他把最後一顆塞向柏宴。
柏宴輕咬住,看洛嘉光速撤走的模樣,不緊不慢地吃完。
洛嘉望著空了的草莓盒子,才將那股不知所措給壓下去。
“是不是有點熱,需要幫你打低一點空調嗎?”
“不用不用,可能是剛才被太陽曬的。”洛嘉用手小幅度地扇了扇,目光看向窗外。
“待會想去哪裡?”
“想去下超市。”他們用的那款牙刷牙膏,隻有專賣店和大型超市才有。
來到市區,柏宴去了趟加油站加油,他下車時,一個從隔壁車內跳出來的瘦小男生攔住了柏宴的去路。
柏宴還在掃碼付款,發現什麼人影向他衝過來,警覺地往旁邊一閃,差點被從背後偷襲。
柏宴鬱悶地往後看。
男生有些受傷地看他,泫然欲泣:“宴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不認識你。”
“我們小時候一起玩過,我是樂桑啊!就是過家家的時候,總是扮演仆人的那個。”
“我沒玩過。”隻看著發小們玩,特彆是何心蕊最愛扮公主,非要整一堆騎士保駕護航。
柏宴蹙著眉,他的發小有不少,可沒這號人物。
為什麼老有人問他這種問題,就算真有很強的記憶力,又為什麼要記他們,他很閒嗎。
樂桑眼見柏宴絲毫沒有停留地就要往回走,他跑上前,乾脆地拉開自己的長袖,將自己傷口暴露在柏宴麵前。
他的手臂上麵縱橫交錯,有許多新傷與舊傷,是大部分人看到都會心生不忍的。
他發現柏宴終於停了下來,有些驚喜。
他指著那輛車下來的人,說那是他的舅舅:“他虐待我,我不想待在他的家,宴哥哥幫幫我,我相信這世上隻有你才能幫我!”
那個所謂的舅舅確實長得凶神惡煞,塊頭也大,要說虐待確實有事實根據,他們的體型差距有些大。那位舅舅看了眼柏宴開的限量版SUV,連忙賠笑道:“我們剛從警局做完筆錄回來,我真的沒虐待他,樂桑你彆胡亂攀親戚,這位先生並不認識你!”
那位舅舅要
拉樂桑,卻被他甩開,想追上柏宴:“放屁,我們真的認識!你走開,你彆碰我!”
在樂桑的眼裡,柏宴就像他唯一的光,唯一能拯救他出魔窟的人。
在車內的洛嘉也看得一愣一愣的,他拉下車窗,探出了頭,疑問地看向柏宴。
柏宴示意他彆出來,不是什麼大事,洛嘉又回了車內。
洛嘉總覺得這一幕有點熟悉,再看對方那我見猶憐的氣質,還有身上疑似被虐待的痕跡,這不就是原著主角攻受漸入佳境時,出來的男配樂桑嗎。
樂桑的出場時間不對,怎麼推遲了那麼久。
自從主角攻受大學見麵後,這個世界的各種故事線就開始往無劇本狂奔了,這麼亂搞這天道還能樂嗬嗬地睡覺,這在所有小世界裡也是相當炸裂的存在吧。
時空管理局裡頭,這樣的小世界應該也是鳳毛麟角的。
對於這情況洛嘉有點忐忑,他想等951回來好好問問。
再這麼炸裂下去,他和奶奶他們還有命待在這個世界嗎。
至於這個男配,是邢潞閨蜜家的孩子,閨蜜由於重病離世,父親幾年前犯了事逃到國外,隻有一個舅舅照顧。
樂桑小時候對柏宴是一見鐘情,最讓洛嘉無法理解的是,他的暗戀日記長達幾十萬字,這都是能寫中篇的程度了吧。
他後來借著舅舅虐待的事,讓邢潞很是心疼,打算資助到他到大學畢業。
樂桑也就順理成章地住進了柏家,多了許多與柏宴接觸的機會。
原著裡,樂桑刻意考到了南清大學,總是在攻受之間見縫插針。
偏偏樂桑喜歡在柏宴看不到的地方找周雲滇,周雲滇又是愛悶在心裡的,好幾次讓攻受產生了誤會。
回到現實,也不知道柏宴與那位中年人說了什麼,很快中年人就拉著樂桑離開了。
樂桑哭得梨花帶雨,望著柏宴的眼神就是旁觀者的洛嘉都有點難受了。
柏宴將洛嘉吃完的草莓盒丟到垃圾桶,很快上了車。
洛嘉沒聽到後續,問:“他好像受傷了,不用送他去醫院?”
柏宴:“關我什麼事,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見洛嘉隻點點頭,也沒發表什麼意見。
洛嘉主要是不了解事件全貌,不予評價。
柏宴不希望被小孩誤會他冷血,解釋道:“他受傷的傷勢看印記方向是右手造成的,但他舅舅剛才無論開門還是拉人的時候,首先伸出來的都是左手,基本可以推斷他的慣用手是左手。這隻是疑點,不是不能解釋。但有事找警察,找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他爸。”
柏宴在問了中年人他們家的地址後,就把地址發給那片區域的警察。
他們有空就會時常做個家訪,誰是誰非總會有個定論。
發現洛嘉肉麻兮兮地望著他,柏宴的神情有些疏懶:“怎麼了?”
洛嘉有些崇拜地看著他:“我記得犯罪科裡有個叫痕跡鑒定科,你這是不是類似那樣的?”
你這麼強的邏輯推理能力,白骨精都要顯露原型了。
柏宴隨口道:“那差的遠了,和專業的怎麼比。不過萬變不離其宗,任何事隻要用心觀察,總有破綻的。”
這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洛嘉想到他身上的疑點其實很多,有的事他也沒刻意隱瞞,就是仗著柏宴不可能想到他會重生。
他不僅重生,連身份與容貌都大變樣,按照常理不可能,但那是常理。
洛嘉略顯焦灼地看了眼柏宴,不至於吧,要是發現哪可能這麼平靜。
洛嘉,深呼吸。
彆自己嚇自己。
原本隻是看一眼,但那一眼讓洛嘉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他看到柏宴的衣領外,漏出一個吊墜。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拉扯到的緣故,先前待在衣內的吊墜掉了出來。
吊墜上方加了個小孔,被一條銀色細鏈穿過,它好像原本是一枚硬幣,還是枚不值錢的遊戲幣,隻是缺了個角。
洛嘉的眼梢微微一顫。
這缺的角怎麼越看越眼熟,那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