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聽到這邊的響動,洛嘉的腦袋在黑暗中動了動。
柏宴觀察了會,看洛嘉又安靜下來,他才又看向被扔掉的手機,神色陰沉地將它撿回。
他以某種不知名的情緒,將裡麵的內容以最快的速度瀏覽了一遍。
周雲滇有時候真佩服寢室裡另外兩人的睡眠質量,特彆是萬褐,都能聽到他的打鼾聲。
他看洛嘉那床一會功夫就沒了動靜。
柏宴的床鋪還有些暗藍的光,是在看手機。
那光照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在幽暗中是能讓人視線停留的存在。
周雲滇更多的是鬱悶,他兩個眼都有些冒火。
但被他盯著人,隻關注著手機的內容,絲毫沒搭理他的意思。
周雲滇扭著疼痛不已的手腕,是他想要比試一下,所以也怪不得柏宴。
但柏宴看似隻抓了幾個瞬間,事後卻是酸脹得厲害,他懷疑這是將擊打穴位給學得融會貫通了。
這下手也太狠了!
狠得有些不像柏宴平時的作風。
周雲滇幡然想起柏宴摟住洛嘉的那一幕,當時他攻擊是臨時起意,柏宴將人帶到安全的地方就鬆開了。那是瞬間發生的,於是他和萬褐都沒注意到一個容易被忽視的地方,柏宴怎麼會主動碰人?還是那種像是將人整個圈入懷裡的抱法。
當年就是大一開學初校規規定要同寢的那段日子,柏宴都是都將他那身潔癖發揮到極致,好像這個世界處處充滿細菌,而人類身上是萬菌之源。
周雲滇下午在劇場跳完黑天鵝舞,下台與興奮的洛嘉說話時,有發現到出口處柏宴的身影一閃而過。
兩者毫無聯係,又好像有著不明顯的關聯。
周雲滇忽然寒毛直聳,看向現在還泛著針紮疼痛的手,低聲罵了句臟話。
你老實說。
是不是妒我?
.
隨著春日漸暖,洛嘉蓋著被子有些熱,他眼睛勉強睜開了一道細縫,擦了下額頭的汗。
月光鋪灑在陽台上,一個高大挺拔的背影落入視線中,那好像是柏宴,他那失眠症過這麼多年還沒好?這都成疑難雜症了吧。
洛嘉凝神想了會、又重新閉上了眼。
第二天洛嘉起身時,寢室裡就剩換上舞蹈服去參加排練的周雲滇。
萬褐天還沒亮就出發去打工了,柏宴每天在寢室的時間很少,有時這層樓的男生還會過來問,宴哥是不是根本沒搬回來,為毛都碰不到。
當然碰不到,大佬每天早出晚歸的。
周雲滇見他醒來,嘴角動了動,表情頗為複雜。
像是想說什麼,又不知怎麼組織語言。
洛嘉:“你咋了?”
周雲滇親眼見過柏宴拒絕男性示愛者是多麼的秋風掃落葉。
他思忖著,還是決定再觀察觀察,或許是他腐眼看人基。
他自己是
,
又不代表這世上真有那麼多gay。
哪怕同性婚姻開放了,
gay在男性性向中的比例依舊低得驚人。
“沒什麼事,你早上沒課還這麼早起?”
“習慣了,到點就有點睡不著。”
他們聊著的時候,兩個看上去四肢矯健的男人敲了敲門,還說了句:“同學,我們是大少的下屬,已經在樓下做過入樓登記,過來拿點東西。”
兩人停止談話,周雲滇表示他先去舞蹈室了,洛嘉開口讓保鏢們進來。
洛嘉下了床,其中有個大漢看了他一眼,這不就是那天被大少送去醫院的小帥哥嗎。
洛嘉看他們在整理柏宴的床鋪,柏宴一般都是自己換的,但偶爾忙的時候也會請彆人過來。
就在他們整理的時候,打開了一旁的櫃子,一隻讓洛嘉萬分眼熟的紙袋子掉落出來,還有裡麵那隻圖案是薔薇的安睡枕也顯露了一大半。
洛嘉走過去試圖看仔細點,但保鏢A抖了抖安睡枕,又將它放回櫃子裡。
洛嘉盯著被關上的衣櫃門,沒看錯,那是奶奶給他的枕頭袋子,以及與他幾乎一樣的枕頭!
洛嘉緩緩抬頭看向上鋪,自己睡了一段時間的枕頭。
就是分毫不差的款式,隻有刺繡不同,他的是小茉莉。
指尖觸碰著微微張開的唇,心臟仿佛也跳得快了。
柏宴現在用的是彆的款式,並不是奶奶做的安睡枕。
他們都對著睡了那麼多天了,柏宴肯定早就發現他的枕頭了。
但柏宴好像沒看到一樣,什麼都沒問,也沒表現出好奇。
如果問,他又該怎麼回答?
【洛嘉】從身份上說,是奶奶的兒子的前妻的妹妹的失散多年的兒子,重點是失散多年。
雖說是表兄弟但實際上因為夫妻分家,這親戚關係隔得有點遠,要說和奶奶熟悉,那也太牽強了。
那麼【洛嘉】又怎麼得到這個枕頭的。
奶奶不會輕易送人手工製品,以前隻給他單獨做,柏宴知道這一點嗎?
無論知不知道有一點不可否認,柏宴絕對是讓奶奶記掛在心上了。
嘉:[奶,你上次說柏宴有時陪你,一般間隔多久?]
瑩:[差不多一兩周就會過來看看我,陪我聊聊你,他是個好孩子。]
奶奶的好感度,快被柏宴刷爆了吧!
洛嘉聽奶奶提起柏宴會來看她也沒放心上,他以為的“有時”,最多就是一年一兩次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