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眼前的一幕衝擊的頭暈目眩,他們仔細回想剛才有沒有說什麼得罪過洛嘉。
洛嘉麵對神情不一的眼神,有點無語地看了眼事不關己的柏宴,可惜這位全然平靜。
特彆是範叔剛吞了口饅頭,要不是洛嘉及時送上水就噎到了。
餐桌上咳嗽聲此起彼伏,這會兒誰都沒開口說話。
蘇韻看他們這麼久沒回來,循著製片人說的房間號過來。
就看到裡頭人仰馬翻的一幕,她一眼就看到洛嘉身邊的矚目青年。
製片人神神秘秘要來見的人是誰就昭然若揭了。
也是這個時候,當看到兩個外形極為般配的青年坐在一起的時候,柏宴曾經說的一句話突然竄入腦海中。
#我想追求一個學弟,你覺得可以嗎#
這句話像一盆涼水,讓蘇韻有如醍醐灌頂。
這兩人可不就同一所大學嗎,蘇韻原本還沒想到,這會兒才將兩者聯係在一起。
在用餐結束,蘇韻看那經曆過無數風浪早就練了一身銅牆鐵壁的範製片一臉恍惚地離開,足見飯局上的新聞有多震撼他。
蘇韻氣得渾身發抖,她可不就被個小狐狸給耍了嗎。
她看向洛嘉:“你剛才說一起回去的同學,指的就是柏宴?”
洛嘉回神:可以嗎?⒁_[(”
這幾年就算有蔣厲瑩在中間調停,但父母與柏宴的矛盾依舊存在。
蘇韻發現等她回過味來,自家這顆水靈靈的白菜早就有了偏向性,恐怕再過不久就要被供了。
而偏偏,前不久她還事不關己地讓柏宴愛追不追,這可不就無形中給柏宴鋪平了道路。
蘇韻差點咬碎一口後槽牙,陰險卑鄙,柏宴這般步步為營地攻略,自家白菜要怎麼樣才能招架得住?
蘇韻恨不得將那不知盯了自家孩子多久的餓狼碎屍萬段,麵對洛嘉的小心翼翼,卻揚起柔和的笑容:“當然可以了,聽說你這學長是個正人君子,相信他一定能把你安全護送到學校。”
柏宴與負責人們告彆,回來就聽到蘇韻的指桑罵槐,看洛嘉在一旁拚命給他眨眼,意思是讓他聽著,不要激化矛盾。
柏宴感到一陣溫暖,他本來也沒打算反駁,這三年再難聽的話他都不知聽過多少遍了。
柏宴始終維持著嘴角的笑意,蘇韻一時感到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她倒寧願柏宴將平日的威風耍出來,也省的她進退不得。
他們來到停車場,看出蘇韻有話說,柏宴示意洛嘉先上車等他。
待洛嘉憂慮重重地離開,蘇韻也不再偽裝和善。
“你把他當替身了?”
當誰的替身,不言而喻。
柏宴輕笑著,英俊的麵容令人目眩神迷。
“您未免看低了他,他的性格又怎麼能忍受當誰的替身。”
見蘇韻在沉思,柏宴又在這片迷霧中,砸下一記重錘。
“韻姨,你真的什麼都沒發現嗎?”
柏宴輕巧的一句話,撬動了心底最隱秘的渴望。
那些不敢觸碰
的哀戚與柏宴的話交織在一起,襲向斑駁漏風的心。
蘇韻的神情變化莫測。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韻才發現自己又被柏宴輕易地帶偏了。
柏宴太懂如何抓住他人的弱點,與他談話輕易就能陷入他編織的語境中。
無論洛嘉是誰,他都是自己最重要的親人,下麵的話也是蘇韻無論如何都想問的。
“大少,你能不能放過洛嘉?”
柏宴像是在聽一個笑話。
他也真的笑了出來。
他已經重複過了不知道多少次這樣的日子。
每一次世界重啟好像都有不同的“外來者”企圖接近他。
他不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在那群“外來者”眼裡,他就像一串沒有思想的數據。
用各種方式引起他的注意,目的性強烈到他無法忽視。
他們以為掩藏得很好,他隻是懶得理會罷了。
隻要不來招惹他,隨他們怎麼破壞這個千瘡百孔的世界,但偏偏他們每一個都要刻意招惹他。
這樣的世界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對現在的柏宴來說,他之所以儘心維護,僅僅因為……
“抱歉。”
我無法放過自己。
又該怎麼放過他?
……
蘇韻這個在娛樂圈以強勢出名的女子,毫不畏懼地緊緊盯著柏宴的每一個表情。
“那如果他無法如你願呢?”
“他不答應,你難道要強逼他?”
蘇韻無法忘記當年靈堂上天崩地裂的窒息感。
她需要一個準話,需要柏宴給她一個承諾。
既然無人能夠約束柏宴。
那麼她隻能以愛為名來困住這頭猛獸。
蘇韻的話很殘忍。
但也撕開了一個可能性,這個可能性直直刺向柏宴的禁地。
“我想過,”柏宴始終笑著,他的瞳孔近乎銀白色,那冷漠無情的模樣將蘇韻定在原地,她驚駭地望著柏宴的眼瞳,可再看去又恢複成了琉璃色,剛才刹那的變化好像是她的錯覺,“還想過無數次。”
柏宴一步步走近,蘇韻強撐著沒後退。
柏宴一字一頓:“你懂什麼,你知道我忍得有多痛?”
我等了那麼多輪回。
我不過想要他,是我太貪心?
為什麼不可以。
他是屬於我的!
柏宴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瘋狂,他猛地轉過身,單手捂臉,猙獰的狂肆遮掩了些許。
柏宴喘著粗氣,被激起的滔天惡意與恨意儘數壓了回去,那些話都是心裡話,也是他在這三年裡時刻想著的。
在蘇韻以為柏宴會暴怒的時候,他的語氣很輕,似含著自嘲。
“放心。”
“……我會從他麵前消失的。”
因為如果再見到,我不知道自己會對他做出什麼。
洛嘉察覺到他們有話說,很識趣地在車裡等,原本他還想問柏宴,蘇韻都對他說了些什麼。
但柏宴自上車後,就散發著低氣壓,這在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身上很少見。
這種情況,一般人就閉嘴了。
但洛嘉覺得這火氣不是對著他的,於是大著膽子說了會剛才在片場的一些趣事,柏宴嗯了幾聲。
洛嘉側目看他,不對勁,這都沒哄開心。
剛才說話的人是蘇女士,能將大佬惹到這程度還全身而退,牛逼plus啊,我的老母親。
前方黃燈轉紅,車子緩緩停下,洛嘉透過車窗發現隔壁公交車上的廣告正是小施的。
洛嘉望著廣告牌上的精修圖,疑惑地問:“這是不是小施,有點像又有點不太像。”
柏宴沒轉頭看,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緩緩捏緊。
也許是洛嘉提到這個人,一件他在意的事再次浮上心頭。
“關於之前那句行不行,”柏宴頓了頓,語氣一本正經,“如果你想看,可以。”
“什麼?”洛嘉一時間沒懂他在說什麼。
突然,洛嘉想明白了。
他的視線往下,緩緩看向柏宴下方,某個陰影處的地方。
“柏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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