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CH.102(2 / 2)

男主的第9任 童柯 24321 字 9個月前

柏宴聽到黃毛叫囂的幾句片段,神情淩厲。

他一眼就看到堵在電梯檔口不讓走的洛嘉,還有電梯裡像是昏迷的周雲滇。

柏宴拿出手機,他們下午時約了去學校附近的火鍋店吃飯,剛才他就發了短信過去,但手機裡沒有一通來自洛嘉的消息。

或許是情況緊急,忘了。

不過三番兩次遇到情況都與周雲滇有關,這說不明道不清的緣,總讓人不得不在意。

柏宴眼中閃過一道戾氣,他感到心裡有什麼潮湧快失控了。

柏宴打了一通電話,經理一看是少東家的電話,哪裡敢怠

慢。

柏家作為頂級家族,出手也是大氣,在少東家高考結束後,就將這家世界連鎖酒店當生日禮物送了自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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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將這樣龐大的產業給剛成年的孩子練手,偏偏柏家就這樣做了,從結果來看是有先見之明的。雖然明麵上還有董事長,但實際執行的人就是少東家,柏家這是早早的就將權利移交給下一代了。

柏宴的聲音從聽筒那頭傳來:“他說要報警就報警,真有事是要整個酒店的名譽給你們的疏忽買單?”

經理神情一變,環顧左右也沒看到柏宴在哪裡,但這出鬨劇少東家肯定是注意到了。接著聽那頭又吩咐:“你全程跟著,都聽他的。”

這也是在變相保護洛嘉的安全,以防金毛狗急跳牆。

“但柏總,周家父子是咱們的老顧客,不顧周總說的話就報警是不是——”

“有什麼我擔著。”

經理一聽柏宴這不容置喙的語氣,就知道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

掛上電話,柏宴掃了圈愣住的眾人。

“他,是我家的。”

言下之意就是,洛嘉不會隨便信口開河。

他這麼做,就有他的理由。

柏宴也沒多說彆的。

這一句話,給了洛嘉完全的信任。

隻過了幾分鐘,警車就到了現場,大堂還有部分采訪樂團的記者在場,嗅覺敏銳的他們忙拍了幾張照片。

巡警將所有涉事的人都帶往警局。

洛嘉原本還以為要掰扯很久,哪想到那經理中途接了通電話就態度大變,那變臉快的,讓洛嘉有點懷疑對方被下了降頭。

做筆錄時,金毛堅稱自己沒下藥,是洛嘉汙蔑,而洛嘉確實拿不出證據。

這種時候找專業機構鑒定是最快的辦法,但金毛很精明,再次找出周父,周父身為父親有權拒絕,正當這案子陷入僵局時,躺在椅子上的周雲滇蘇醒。

周雲滇環顧四周,看了眼滿臉驚恐的金毛,還有忽然出現在這裡的洛嘉,將眼下情況大致猜了個七七八八。

他搖晃著還昏沉的腦子,拿出彆在休閒西裝上的鋼筆。

洛嘉認出那隻鋼筆,就是與他送給柏宴的是同一款,也是原著裡母親臨終前送給周雲滇的那隻。

周雲滇虛弱地說:“我們大學人才輩出,最近信息部的同學有新的實驗,我就讓他們幫我改造了下它。它裡麵有微型攝像頭,正巧今天開著,應該把剛才的一切都記錄了。”

金毛差點從椅子上跌落,他原本以為有周父的配合,要得到周雲滇可謂是手到擒來。

連時候怎麼羞辱周雲滇,把這朵自詡高潔的黑天鵝貶落塵埃,但現在一切都功虧一簣。

誰能想到周雲滇還留著這樣的後手,也就是包括他剛才趁著周雲滇去廁所時下藥的畫麵也都記錄下來了。

周雲滇上廁所時,是將鋼筆放在桌上的,該錄的都錄下來了。

周雲滇望著金毛越來越慘白的臉色

,笑了起來。

警方拿走了周雲滇的鋼筆,很快金毛就被扣押了,包括在背後支持金毛的周父也會麵對指控。

根據憲法規定,有證據證明有人為試圖侵害被害人的,將按照嚴重犯罪處理。

兩人做了長時間筆錄,從警局出來後已經是幾小時後了。

隻是在他們離開後,一通電話打給那位全程陪同的經理。

經理聽到那頭輕描淡寫地說:“他關押的審訊室,室友要好好挑選,最好讓他醒醒腦子,看看他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經理掛上電話後,額頭冒著冷汗。

他回頭看向金毛的方向,這金毛,要完了。

以前惹到柏總的,到現在還在踩縫紉機呢。

這家夥還偏偏對洛嘉挑釁了堆有的沒的,可不就把很少管事的柏總給徹底惹毛了嗎。

路過一家快餐店,洛嘉兩人隨便買了點漢堡薯條充饑。

洛嘉也是這時候想起他和柏宴還約了火鍋,一掏出手機,才發現上麵的黑屏,沒電了!難怪這一晚上手機都很安靜。

他打算待會就找個便利店的充電樁,就先將這事放一邊了。

周雲滇問了他剛才昏迷時發生的事情,洛嘉就給他說了大致情況,想到剛才一係列戲劇性發展,兩人忍不住笑出來。

不過周雲滇改造的鋼筆,洛嘉不覺得是巧合。

那不然也太巧了,剛好被信息部同學改造,又剛好開機,還剛好錄到犯罪證據。

洛嘉想到一種可能性,心裡有了某種糟糕的感覺。

“剛才的鋼筆…”

周雲滇咬了最後一口香辣雞腿堡,揉了包裝紙投入一旁的垃圾桶。

“其實昨晚遇到柏少的時候,他就提醒過我,我爸的公司融資失敗,很有可能狗急跳牆,讓我最近小心點。”不得不說,柏宴這人還真是寬容的讓敵人都有點佩服了,這樣的人無形間散發的魅力很致命,“今天是我答應父親的最後一場相親,我留了個心眼,就把攝像頭開啟了,隻是沒想到—”

周雲滇嗤笑了聲,他以為周父再狠毒也該有最基本的底線,但有的人,心肝都是黑的。

能聯合彆人將他拉入地獄,這已經超出周雲滇對人類底線的認知了,自此以後他更不會絲毫留情。

他和周父,隻剩魚死網破。

今天相親時,在察覺到問題後,他就打算以身為餌拍下關鍵證據。

洛嘉可不會被輕易糊弄過去,目光如炬:“但你剛才是真的昏迷了!”

周雲滇承認:“沒錯,我要是不真的醉,怎麼讓他們放下戒心,從而錄下事實證據?”

洛嘉懂了,也就是周雲滇從一開始就打算,冒著失去清白的危險也要將這群人送進去。

未遂和已遂,在量刑上是有很大差彆的。

洛嘉沒想到他能狠到連自己都不放過的地步,狠聲道:“他們憑什麼讓你做到這個地步?他們配嗎,配個屁!”洛嘉少見地說了句臟話。

周雲滇對此顯得無所謂:“這身體百無一用,正好用上不挺好?誰在乎,我自己都不在乎。”

這狀態,與高中時期比,去掉了那滿身的倒刺,但本質上變得更尖銳,還透著一絲自暴自棄的頹喪。

洛嘉知道,這會兒說什麼都不可能改變周雲滇的想法。

周雲滇以前是怎麼過來的,他也是看到一部分的。

老話說的好,未經他人苦,又憑什麼站在製高點說風涼話?

良久,洛嘉才緩緩道:“但我覺得,你的身體千金不換。”

周雲滇一怔,望向暖黃路燈下,還透著點稚氣的少年,這話很認真,認真的像是他很珍貴。

他珍貴嗎,或許這世上除了鄰居祖孫,還有眼前的人,沒人會這麼想。

周雲滇忽然就笑了。

就在這時,兩個小孩追逐時不慎將冰淇淋擦到洛嘉衣服上。

“大哥哥,對不起!”

看小孩快哭出來的樣子,洛嘉也不好冷著臉,讓他們慢點走不要再撞上彆人,就放他們離開了。

周雲滇指著路邊的長椅,兩人坐了上去。

洛嘉用濕巾擦了擦衣服上沾到的冰激淩,由於是巧克力口味的,沾上了就很難去除。

周雲滇想給他找衝洗的地方,抬頭張望時就看到街對麵,也不知看了這邊多久的男人:“那好像是柏宴?”

周雲滇想著剛才在警局忙前忙後的經理,那經理精明的很,他相信沒指示不可能一股腦兒地就倒向洛嘉,也許這位已經在外麵等了很久。

這位目下無塵的大少爺,好像漸漸的,多了不少煙火氣。

洛嘉緊張地手顫了下,也不再管衣服,他望過去果然看到疑似柏宴的身影,隔著川流不息的車流望著他們的方向。

柏宴仿佛隻是路過,隻看了他們一眼,邁步離開。

洛嘉被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輕易地攫取所有注意力。

周雲滇拉了把站起來的洛嘉:“等等,洛嘉,我有話對你說。”

洛嘉停下來回望,看上去有點心不在焉。

周雲滇看著像是被今天的發生的事刺激到後的心動:“我可能對你有好感。”

洛嘉被這話打斷了思考,對於周雲滇突如其來的告白,顯得猝不及防:“你昏頭了,說什麼鬼話呢?”

洛嘉就沒當真,他知道周雲滇的性取向,可他們無論從哪方麵都有點不適配吧。

周雲滇早猜到了他的反應,又問:“如果與那位公平競爭,你會考慮我嗎?”

洛嘉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認真的?”

周雲滇收斂了神情:“如果是認真的?”

洛嘉暗想他還好剛才就把冰可樂給乾掉了,不然這會兒準噴出來。

兩人安靜的時間太長,周雲滇察覺到了什麼,再次變得玩世不恭起來:“是與你開玩笑的,發現柏宴在附近,我才故意那麼問你,看他不順眼,就想給他使使絆子,不過看

起來不怎麼成功?”

洛嘉終於從周雲滇找到了玩笑的痕跡,崩住的神情這才放鬆。

“你要嚇死我啊!這是能隨便玩笑的嗎?”

“你要看他不順眼,你們自己搞定,彆把我拉進來!”

看洛嘉都要撲過來揍他了,周雲滇笑嘻嘻地躲避。

“怎麼樣,麵對我的告白你什麼感覺?”

“什麼什麼感覺?”

“我是說,你不是一直把柏少當朋友嗎,那我們都告白,你的感受一樣嗎?”

如果你真把他當朋友,那和麵對我時,就是一樣的。

洛嘉愣住,沒料到周雲滇繞了這麼大個圈子的目的是這個。

洛嘉這段時間一直在思考柏宴給的難題,他很確定自己不是無動於衷的,但有沒有到喜歡的程度?

周雲滇的話,像是給了他所有躊躇與不確定後的,最明晰的一擊。

就像一層層心動疊加,從量變終於轉成了質變,而它的初始,從高中時期就生根發芽了。

洛嘉仔細回想聽到兩者告白的差彆,腦海不斷糾結纏繞的線,逐漸明朗了起來。

他們。

是不一樣的。

這點,他很確定。

周雲滇覺得對付洛嘉這種在感情方麵遲鈍至極的人,直接點明是最快捷有效的。

周雲滇又懶懶地指了指馬路對麵,提醒道:“他好像誤會我們了,你確定不去找找?”

嘖嘖,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能讓個修無情道的家夥,都變得麵目全非。

洛嘉沒忍住道:“那是誰拉著我不放的?”

周雲滇“哈哈”一聲,鬆開手,在洛嘉跑向斑馬線,離他越來越遠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漸漸放了下去。

第一次有點異樣,大概是高三時,從陽台上一躍到了鄰居家,撲倒宋恩霖的時候。

隻是當時為生活奔波的他無心理會那近乎察覺不到的漣漪,生父的突然出現,打破了美好的假象,他甚至沒來得及送好友最後一程。

周雲滇眼底不由染上些許頹喪。

第二次異樣,是決定將那隻沒來得及送出去的獨舞,給洛嘉看的時候。

當時有那種衝動,他也就直接做了。

那感覺太淺了,淺得在他還沒察覺時,就被一個強勢的男人打斷,那人以不可爭議的姿態徹底將洛嘉的所有心思占據。

他還沒理清想法,就已經被踢出局了。

要嚴格說真正意識到是什麼時候,可能就是剛才路燈下看洛嘉的時候,察覺到那一刻無法忽視的怦然心動。

太晚了。

回頭想想,就他這慢半拍的狀態,誰都不可能在原地等他。

這才剛有點苗頭呢,就失戀了。

周雲滇有些苦澀,也有些釋然。

在剛才那幾分鐘裡,他想了不少。

既然洛嘉一直沒看清自己的心意,他還不如給這兩人添一把

火。

這下,也算還了一點你倆的人情了吧。

“程舟啊程舟,他們如何關你什麼事,要你多管什麼閒事啊!”

周雲滇自言自語,吐糟著自己這愛操心的老媽子狀態。

對周雲滇來說,他是程舟,也永遠隻會是程舟。

洛嘉急匆匆跑到馬路對麵,他剛才還看到柏宴沿著人行道往右拐,怎麼一眨眼功夫就不見了。

縷縷行行的人群與他擦身而過,小長假期間南清市要舉辦花燈節,而主會場離這裡不遠,這會兒無論是馬路、路燈、綠化帶上都提前裝飾了五光十色的花燈藝術,一眼望去美輪美奐。

從剛才看到柏宴,到他過來已經過去好一會。

柏宴不會真誤會了吧。

一個輕拍,將焦躁的洛嘉驚醒。

洛嘉一回頭,春末的暖風吹拂到臉上,高大的男人在串流的人群中,靜靜地望著他。

“在找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他追來,柏宴逆著人流,出現在人潮中,向他走來。

燈火闌珊中,洛嘉腦海中不由浮現了好幾首古詩,直到柏宴來到他眼前,各色光線照在那張輪廓分明的淡漠臉孔上,他發現移不開視線。

洛嘉愣愣地說:“對,我在找你。”

柏宴望著他,聲音聽不出喜怒:“找我做什麼,你不是在幫周雲滇處理他的突發狀況?”

洛嘉意識到,柏宴也許能猜測出什麼,甚至可能知道事情的全貌,但無論什麼真相,他都在等他解釋。

他說不清,心裡那酸酸漲漲,像是無數泡泡湧上來的感覺,仿佛回到當年學校天台上,握著易拉罐的時刻。

洛嘉蜷了蜷手指,指尖抵在潮濕的掌心。

“晚上沒赴約是我不對,我賠你十頓飯怎麼樣?”洛嘉不等那頭回複,像是怕自己說得太慢,又接著說,“還有,我和周雲滇沒有任何超出友誼的關係。”

柏宴聽他說完,聲音放輕,像是怕驚擾眼前的人:“所以,為什麼要和我解釋?”

“我…”洛嘉全身有點熱,心裡醞釀的話,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啊,洛嘉你個沒用的!

關鍵時候,你掉什麼鏈子啊!

柏宴看洛嘉像是卡殼的樣子,目光猶如風雨欲來的海平麵,深不見底。

“你T恤上有巧克力的汙漬,你是想回寢室處理,還是回我家?”

說的不是柏家,應該就是指柏宴自己的住處。通過原著,洛嘉知道柏宴就住在大學邊上。

住處與寢室,這兩個地方,離得很近,一般情況下洛嘉的去處不需要問。

柏宴就是在給洛嘉選擇,洛嘉能感覺到柏宴寬和下的煩躁與想要將他完全占據的隱忍。

洛嘉的眼睫,狠狠地顫了下。

陷入短暫的天人交戰。

柏宴見他沒回應,猜到了答案。

柏宴轉身,準備送洛嘉回寢室,身後的衣角被輕輕拉住。

他神情一頓,回頭就看到一隻毛茸茸的腦袋低垂著,柔軟發絲中間還隱約能看到一個漂亮的發旋,與那根總讓他心癢難耐的呆毛。

“我跟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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