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好:“王子請低頭。”
“乾嘛啦。”
五條悟咕咕噥噥,身體卻很利索地配合著彎腰低頭。
神田詩織比劃了一下高度。
……可惡,還差一點。
這人從小到底是喝什麼長大的!
她嘟囔著在心裡抱怨,踮腳,把自己送上去的同時,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影之手探出一條摘下五條悟的墨鏡。少年眨了眨眼,好像也弄明白了她的目的,臉上故意放大的彆扭神情轉瞬消失無蹤。藍眼睛亮亮的,瞳仁興奮地放大,立即迫不及待地撅起了嘴。
“……”
明明是她強吻五條悟。
可這場景是不是不太對勁?
神田詩織不禁產生了一絲質疑。
五條悟睜著眼,滿臉期待,耳朵紅撲撲的,嘟著嘴催促:“快點啦。”
……哪有人會催促強吻的啊!
她閉了閉眼,一鼓作氣親了上去。
水潤潤軟綿綿的,親著像吉利丁片。她嘗試撬開齒關把舌頭伸進去——很順利,壓根沒有碰到障礙,五條悟早就張開了嘴。他口腔暖暖的,有著被牛奶糖浸潤過的甜味,嘴巴外麵像軟彈的吉利丁片,裡麵像好吃美味的果凍。
她小心地舔了舔。
像小時候舔雪糕那樣。
五條悟猛地呼吸一滯。
沒等她再接再厲,神田詩織感覺腳下倏然一空,他大掌已經攬上她的膕窩,托著她一下就抱了起來。
她掙紮兩下,沒能成功,一雙瑩白小腿在空中胡亂晃動。五條悟瞥一眼,看見了,把她抱著往牆那邊走。
她隻覺後背抵上一堵堅硬的什麼東西,涼涼的,迷迷糊糊用濕潤的餘光一掃,發現是一麵牆。
五條悟不滿地把她臉掰回來,喉嚨裡含含糊糊撒嬌:“專心點嘛。”她於是隻好把目光收回來,放在五條悟臉上。
有了借力支點的五條悟壓過來,親得更凶了。啾啾啾的水聲下/流地房間響起,好吃美味的甜甜果凍一下就變成了刺激辛辣的朗姆酒,她被吮得舌根發麻腦子發懵,覺得現在自己的模樣一定很糟糕。
但好在五條悟看起來也半斤八兩。
她睜著濕漉漉的眼打量他。他頭發還是一頭新雪似的白,
臉蛋卻很紅很紅,亮瑩瑩的藍眼睛像貓似的輕輕眯著,潮潮的,好像泛著水,喘息很低很燙,喉嚨裡時不時就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那個、被摸到翻肚皮的貓貓,好像也是這種樣子吧?
神田詩織忍不住想到自己在視頻網上刷的那些貓片,五條悟好像發現了她的閃神,懲罰性地輕輕咬了一下她的唇。她沒有痛感,卻莫名感覺麻麻的,好似有電流竄過,立即叫她打了個激靈。
她與五條悟對視著,他悄悄眨眼,把她又往上掂了掂。她生怕滑落摔在地上,本能地用兩條白皙小腿纏上了他的腰。
五條悟好像笑了一下,有點得意,有點狡黠。
還沒等她捋清這是不是故意設下的陷阱,貓就已經很不客氣地再次開動。
親得太凶了,好像要侵/犯到窄窄的喉口,感覺好奇怪。神田詩織有點受不了,忍不住抵著他的胸口把他往外推,五條悟這次意外地好說話,配合地微微抽離了一點身體。
貓歪頭觀察著飼主。
飼主眼神空茫茫的沒有落點,很丟臉地被親得丟盔棄甲,變成了一小團很可口很美味的糯米滋。
癡迷甜食的貓當然無法拒絕這麼一團香噴噴軟綿綿的糯米滋。
大貓舔舔尖牙,咕咕噥噥地說了一句“好色哦”,又小心拿爪子扒拉開一點糯米滋的包裝。
之前留下的牙印已經沒了。
貓正慢慢觀察著,糯米滋卻好像有點生氣,白白的一小團顫抖著回敬:“笑什麼笑,你、你也一樣。”
貓想了想,抖抖耳朵,不僅不以為恥,反而反以為榮,很歡快很愉悅地“喵”了一聲。
……
五條悟這次多呆了兩天。
他好像很提防夏油傑,沒事就蹲著研究結界,走進了還能聽見他皺著眉,一個人在那若有所思:“還是得再加固一點。”
路過的神田詩織:“……”
這是要建什麼堡壘嗎?
見她來了,五條悟起身,很熟練地把她揣進懷裡坐到簷下。
他抱怨起最近的事來。
什麼“加茂家好煩”“禪院家比雜魚還不如”,穿著紋付羽織袴的五條悟好像氣質相較以往要端正不少,介於少年與青年兩者之間那條模糊的交界線上。
他懶洋洋地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忽然:“詩織,我要當老師。”
神田詩織:“……”
神田詩織:“?!”
她露出見了鬼似的驚悚表情,忍不住爆發出更強烈的咳嗽聲。
她從今天早上起喉嚨就不太舒服,乾乾的,好像是快感冒了,時不時地就會咳兩聲。但此時此刻,因為被五條悟突如其來的夢想給嚇得嗆到了口水,她咳得更加厲害了。
她瞪大眼:“你、咳,你,再說、說一遍?”
五條悟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我說,老子畢業後要留在高專當教師。”
聽是聽見了。
但她懷疑自己在幻
聽。
夭壽啦!人見人繞道的高專小霸王居然想當老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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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危險的想法!她得掐死在搖籃裡才行!
她的表情更加驚悚了,磕磕絆絆追問:“為什麼?”
五條悟想了想,說:“因為現在的咒術界爛透了,我要掀起一場改革。”
她懵住。
五條悟還在繼續:“經過傑跟你的事情後,我想清楚了,我要從根子上改變這樣的腐爛。”
“我要培養很多很多的學生,找到很多很多誌同道合的夥伴,直至能徹底取代這些惡臭的爛橘子。”
因為五條悟的語氣很認真,所以她也強忍著咳嗽,像當時傾聽木村建人那樣,很仔細地去聽他的夢想。
神田詩織遲疑:“可是……”
這條路會很長很長,也非常不好走。
五條悟拍拍她的腦袋。
快開春了,天氣還有些涼,但陽光很足,暖融融的曬在人身上。五條悟好像並不擔心以後的路,看過來的眼眸足夠堅定,像揉碎了光:
“沒關係啦,我是最強,所以我教出的學生們也一定會很強。”
神田詩織沉默一會,忍著喉嚨裡的不適,拍拍五條悟的手,莊嚴且神聖地宣布:
“恭喜你,你也成為了光。”
五條悟:“?”
他有些困惑,但聽出來這是誇人的話,於是非常高興地翹起唇角。
“然後。詩織,等畢業後——”
那張年輕且驕傲的臉蛋漸漸紅了,他好像有點害羞,又有點期待,圈住她腰的手忍不住收緊了一些,不容她逃跑似的,緊張地張了張口:
“我——”
神田詩織很想聽下去。
但喉嚨裡的異物感實在太強烈,她忍了好一會,終於忍不住了,低頭捂著嘴,很劇烈地咳了出來。
濃烈的血腥氣。
捂不住的殷紅順著她指縫一點一點淌落。
咦……?
她有些困惑地眨著眼,手卻忽然一下被拉開了。動作很大,力度也很重,帶著止不住的慌亂。
五條悟急切地去看她手腕上的死咒。
——陰氣森森的猩紅突然往前延伸了一大截,隻差一半就能圓上。
神田詩織看看死咒,又看看五條悟。
她看見了少年驟然蒼白下來的麵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