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極具壓迫感的男性彎下腰,很感興趣地豎起耳朵,手背在身後,語調與用詞都十分活潑可愛。
如果不是代表著性彆的嗓音太過低沉明顯,隻聽語氣,很容易叫人幻視
一些年輕開朗的女子高中生。
“不是戀愛話題啦。”虎杖悠仁撓撓臉頰。
對信任的老師,他毫無隱瞞。
“對我多有照拂的阿姨要過生日了,阿姨的女兒問我要不要一起慶生,僅此而已。”
“欸——”五條悟拖長音,失落地縮回腦袋,“還以為能聽到學生的八卦呢。好沒勁喔。”
虎杖悠仁:“……”
五條老師,這種話好像不太能當麵說吧。
釘崎野薔薇在這時似乎想起了什麼,與走過來的伏黑惠對視一眼,問:
“老師,你知道等價交換嗎?”
“呼?”
“我把伏黑的八卦賣給老師,老師把自己的八卦賣給我。”
一旁路過的無辜受害者伏黑惠:“?”
五條悟卻好像在認真考慮這個提議,捏著下巴,很仔細地思考了一下,搖頭。
“姆唔。惠的八卦啊……老師差不多都清楚。而且基本都很無聊,不怎麼感興趣呢。”
“如果要用金銀銅來形容的話,就是價值很低的「銅」喔!”
伏黑惠一聲不吭地結印,放出兩條玉犬。
汪汪隊勇敢地衝了上去。
然而被無下限攔了下來。
一黑一白兩條玉犬,很努力地對著空氣一通狂啃。五條悟連看也懶得看,滿不在乎地露齒一笑,豎起大拇指對準自己,自信且欠扁:
“順帶一提,老師的八卦毫無疑問是「金」級彆的。”
伏黑惠聽不下去了,抬腳準備走人。
眼見交易失敗,釘崎野薔薇嘁聲。
五條悟見狀,有點好奇:“不過,野薔薇小同學是想知道老師的什麼八卦呢?”
想知道什麼八卦?
釘崎野薔薇看向他無名指的戒指。
戒指很漂亮,寶石也很華貴。五條悟沒有要掩飾的意思,注意到學生的目光,男人略挑眉,不僅不避,反而更為大方地全方位展示起了婚戒。
——就是想知道這個啊。
高專七大未解之謎之一,五條悟到底有沒有結婚。
無論是學生還是教師,從未有人見過五條悟的太太。再加上他那惡劣且雞掰的性格,學生之間甚至流傳著「五條悟的太太其實是空氣」這樣的傳聞。
甚至還有學生為此開了賭盤。
釘崎野薔薇跟二年級的前輩們也摻了一腳。她拿出自己小金豬裡的大半存款,很堅定地下注在了「沒有」這個選項上。
伏黑惠的腳步忽然慢了下來,不經意間豎起耳朵。
五條悟看著學生們,慢慢笑了一下,唇角微挑,帶著些玩味。
“哼嗯——是嗎。是這樣啊。你們原來這麼好奇老師的感情生活呀。”
“真沒辦法,那就來揭曉答案吧?”
釘崎野薔薇咕咚咽了口口水。
虎杖悠仁好奇地睜大了眼。
伏黑惠悄悄轉過
一點臉。
“噔噔噔——”
“答案當然是……有的啦!老師我可是正正經經、一步不落做完婚禮儀式的人喔!”
五條悟驕傲挺胸。
釘崎野薔薇立即扼腕錘桌,好像已經看見了自己不翼而飛的金豬。
她喃喃:“可惡!居然輸了!”
五條悟頓時大受打擊,脆弱捂住心口。
“什麼什麼。竟然在拿老師打賭嗎?好過分啊——好傷心。親愛的學生們原來是這麼看待我的……”
沒有人理會表演著西施戲碼的五條悟。
眾人早已習慣他這副不著調的模樣,虎杖悠仁撓撓頭,發出了一句靈魂質問:
“說起來,五條老師的妻子是什麼樣的人呀?一直都沒有見到過。”
表演胸口中箭的人忽然停下了。
五條悟慢慢直起腰,抬手,骨節分明的大掌捂住小半張漂亮的臉,思考似的歪了歪頭。
他從鼻腔裡發出了長長一聲“嗯”,又放下手,唇角微微上翹著,口吻散漫,語氣卻很沉。
“是個滿口謊言、不負責任的小騙子。”
兩次三番打破約定,隨隨便便就把人拋下的,沒有心的孩子。
在冬夜裡離去,連點音訊都不給的壞女人。
一年、兩年……直至第十年。
躲到哪裡去了呢?還是說,看他們發瘋一樣地找來找去,覺得很有趣,才故意藏著一直不出來?
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但姑且、因為考慮過這種可能,所以下了一點小小的保險。
壞孩子是要受懲罰的。
他漫無目的地發散著思緒,直至被學生們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五條老師”,男人才倏地回神。
小崽子們瑟瑟發抖地靠攏成一團。
……好像不小心嚇到他們了。
意識到這點的五條悟習慣性牽唇,浮誇地伸了下懶腰,身上那股危險至極的壓迫感頃刻被衝散了不少。
男人走過去,和以往一樣,大手隨意揉了把兩個崽子的腦袋,直至將學生們的頭毛都揉得亂哄哄的,才滿意收手。
“好啦。你們馬上要跟著傑出差了吧?老師請客,算臨行之前的大餐喔。惠,你也有空的吧。”
虎杖悠仁與釘崎野薔薇對視一眼,從彼此眼裡看到了同樣的訊息。
剛才的五條老師,真的讓人感到非常恐怖。
雖然還是那副輕佻散漫的神色,嘴巴也一直是笑著的,但是,不知為何,他越是這樣,就是能感覺到平靜表皮下的暗潮洶湧。
是因為跟老婆吵架了嗎?
釘崎野薔薇不禁為那位素未謀麵的五條太太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