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柳府驚魂(1 / 2)

人間無數癡傻酷 容九 9126 字 8個月前

柳扶微心旌搖曳間,外頭有茶博士來稟,說上回搜過樓的大理寺官差又來了。

席芳:“人在何處?”

茶博士答:“馬上靠岸。”

柳扶微快踱兩步自窗台往下看,果然見著了大理寺一行人。

席芳:“歐陽左使,你們先行回避,橙心少主,你送教主離開。”

自被賜婚後,她與左殊同再沒見過麵。此刻忽然看到,想起左府的那一番無疾而終的爭吵,莫名心亂:左鈺來這兒做什麼?

無論什麼緣由,自不能被他瞧見。

等她自撤出鬼市,又不免暗自揣度左鈺來此的目的:難不成是因為掌燈人以袖羅教之名散播神燈的事而來?

橙心仍在試圖勸柳扶微彆當太孫妃了,回宮途中碎碎念個不停:“姐姐你看,你都還沒嫁呢,出宮一趟就得掐點回去,今後豈不是更難出來玩了?你要是實在擔心那什麼燈的,嫁給你哥哥也很不錯啊,就是那個少卿……”

“橙心!”柳扶微聽她越扯越離譜了,趕忙打住,“你都知道左鈺是我哥哥了還胡說……”

“反正也不是親生的,最重要的是,他住得離我也近……”

柳扶微翻了個白眼,“那你當我嫂子好了。”

“可他又不喜歡我,他喜歡的是姐姐啊。”橙心道。

“……又扯,你見過他麼?”

“你忘啦,去年他找上島那次,你不是要躲著他嘛。那次我們島上有多少人,他都敢一個人硬闖……我當時就在想,以後我要是找男人,也必定要找一個肯為我犯險的。”

柳扶微反常地默了一下。

橙心笑吟吟道:“是不是覺得我的話甚有道理?”

“沒、道、理。”

“為什麼嘛。”

“我和左鈺之間……哎,說了你也不明白。反正,不是那麼一回事兒。”柳扶微戳了戳橙心的腦門,“還有,殿下很好,我拜托你這小腦袋瓜彆老想拆我姻緣,我真的會生氣的。”

橙心眯眼:“很好?所以,你是喜歡他的好,還是喜歡他的人?”

“當然是……”柳扶微似被問住:“因為他人好,所以喜歡他這個人,有什麼問題麼?”

橙心不依不饒:“倘若殿下變得不好了,你不就不喜歡他了?”

柳扶微想起昨夜自己那般坦白,司照都毫不生氣,遂理所當然道:“太孫殿下絕對是我見過最好、最好的人。”

橙心哼了一聲,不服氣:“要這麼好,為何你阿爹也不滿意他啊。”

“這你又知道了?”

“當然。姐姐你被皇太孫劫走後第二天,我就去你府上了啊。咱阿爹滿麵愁容,你阿弟義憤填膺,你們全家看上去都很不滿意這樁親事的。”橙心強調:“包括我。”

“……”

柳扶微一時無語,但經橙心這麼一點,她也覺得上次離家匆忙,既然出宮不妨回家報平安,有些話當同爹爹說清楚,好過

讓他老人家擔驚受怕。

遂讓談靈瑟駕去柳府,哪料才撩開簾子,便見陰雲正籠罩住橘紅色的晚霞,原本的晴空變得灰蒙蒙的。

柳扶微心口本能緊了緊。

“教主?”談靈瑟見她呆住,“還去麼?”

柳扶微又覺自己太過敏感。剛還在反省是否膽怯過頭,哪至於一下雨就龜縮不前。

“嗯,去。”

***

不夜樓內,大理寺正在搜樓。

席芳易容成茶博士之中,暗中觀察左殊同一舉一動。

搜過一輪,說是毫無所獲,掌櫃賠著笑臉對左殊同道:“諸位官差大人,咱酒樓是做正經營生的,絕無什麼禍亂人心的邪祟之物……”

左殊同覷見坐席之下壓著畫紙的一角,蹲下身去拿。一掀開,但見紙上所繪乃是一個麵戴臉譜的掌燈人形態,瞳仁一縮:“這是何物?”

掌櫃忙解釋:“這是客人遺落的……”

左殊同拇指拂過墨跡,仍未全乾。他徑自越過掌櫃,踱到席芳跟前,將畫紙遞上前,道:“這是扶微的筆觸,先生可有什麼想解釋的。”

席芳心頭一凜。

僅憑這寥寥數筆就認出畫作,可見左殊同對教主了解至深。而他自詡易容之能天下無雙,在人群之中也能被一眼識破,更說明眼前這位天下第一聰明人之銜絕非浪得虛名。

如此說來,當日夢仙案他全程未識破自己,是故意為之,還是手下留情?

席芳鞠身道:“不敢有瞞少卿,客人剛走。”

半個時辰之前,左殊同才與司照分開,他本以為柳扶微人在宮內,但聞此言,臉色微變:“她一個人出來的?”

席芳自然不能詳說。

但聽雷聲轟隆作響,烏雲浩浩蕩蕩地遮住最後一縷太陽,左殊同踱到窗邊隻看一眼,但覺這紫雲之下籠罩的氣息如同蟄伏的野獸。

他長指蜷曲,一刹眉梢眼角沾染寒氣:“她走多久了,往什麼方向去?”

***

天空的雲越來越低,眼見要下雨,路上行人紛紛快走躲避。

柳扶微起初隻當是變了天,離家越近越覺不對。

泛著青色的黑雲翻滾,像一團團專事毀滅的精怪,正往柳府上空挪移。

她令談靈瑟加快馬速,談靈瑟道:“教主,這雷雲來得有些古怪……”

何止古怪?簡直似曾相識。

柳扶微隻唯恐這些異象或要禍及家人,也不待細想,一到家前便跳下馬車拚命拍門:“蔡叔!我是扶微!開門!”

敲了半天毫無反應,她心中已生出不祥的預感,往後退了一步,對談靈瑟和橙心道:“你們且去通知大理寺,莫要跟進來!”

話畢,繞至邊巷,翻牆而過,一躍進後院,第一眼呼吸驟然一窒。一條殷紅的血線汩汩地流來,往前看,一人仰麵倒在血泊中,一身布衣被不明物切個稀爛,方臉絡腮胡,正是管家蔡叔!

她奔向前,看

他七竅流血,雙目圓睜,死狀猙獰令人汗毛倒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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