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駿點了下頭。
薄聿京怔了一下,目光一動不動,說:“你好。”
阮星遇已經看向宋瑋,用戀人的語氣說:“外頭好熱。”
宋瑋問:“想喝什麼?”
宋瑋是個很體貼的男人,溫柔細膩,典型的紳士做派,阮星遇則像是一抹豔麗的火,兩人身體語言上並不親密,氣質差彆巨大,可低聲交談的模樣依舊有獨屬於兩個戀人的親昵感。
薄聿京這才回過神來。
阮星遇看了吧台上的酒,說:“來杯紫色陰霾。”
一杯紫色陰霾下肚,他的眉眼都多了一層潮紅。
阮星遇人生準則,雖然眼下必須要走劇情才能活命,但生活是自己的,該吃吃,該玩玩,千萬不能為了任何人委屈了自己。
老天爺給的重生機會浪費了那真的要天打雷劈!
眼下這人設很合他意,這些大佬們談的東西他也不懂,才懶得陪他們做戲,炮灰怎麼可以老在男主堆裡打轉呢?
他很有覺悟,打完招呼以後坐了一會,就拉著宋瑋跑舞池裡跳舞去了。
這裡才是他們普通人的世界啊。
宋瑋哪兒是愛跳舞的人設,他是謙謙君子,溫潤……
溫吞如烏龜。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宋瑋就氣喘籲籲上樓來了。
額頭出了薄汗,喘著氣要了一杯酒。
盛駿他們在二樓看著舞池裡的阮星遇。
阮星遇有一頭很濃鬱的頭發,舞池的燈投下來,頭發像帶熒光的海藻,他的臉反倒看不清楚了,他看起來不太會跳舞,就是瞎晃,可他的臀線比一般人高很多,顯得腿特彆長,是輕盈緊實的皮肉線條。
他的身材真的優越到讓人覺得輕盈又美好,他的氣質卻很糜豔,像伸到牆外熟透的蜜桃,哪怕是路人戳一下也會濺出滿手的甜汁。
所有人都很意外,溫和雋秀的宋瑋居然找了一個這樣風格的男朋友。
他們的社交圈子裡沒出現過這種類型。
但是……
“你男朋友可真好看。”裴煬靠著欄杆,舌尖頂了下腮。
宋瑋笑著說:“是吧?”
“看不出來,你背地裡挺騷啊。”裴煬取笑。
宋瑋俊臉微紅。
“昨天在蘭尼斯,跟你吃飯那個小阮,不是他?”盛駿問。
宋瑋愣了一下,抿了一口酒:“哦,那個,那個是星遇的弟弟……正好在在街上碰見他,就一塊吃了個飯……你當時也在?”
“還以為是你對象,沒去打擾你們二人世界。”
盛駿看了他一眼。
宋瑋有點心虛,唇角的笑容也消失了,往欄杆上一趴,偶爾有斑斕的彩光照過來,照在他手裡的酒杯上,無色的液體也有了濃鬱的色彩。
酒入喉內,灼熱五臟六腑,他趴在上麵看阮星遇,阮星遇的身材是很膚淺直白的性感,氣質卻有一種自由撓人的美,配上那頭豔麗紅毛,渾然天成的浪蕩。
阮星遇跳了個痛快。
宋瑋他們已經回到包廂裡去了,他剛進去,就聽見他們說有人打算養蛇的事。
“養什麼蛇啊,有本事學聿京養蟒啊。”忽然有個男聲說。
有人悶笑,這種氛圍在男人們的聚會上不要太常見,阮星遇卻沒意識到這是男人們的黃色笑話,驚問:“養蟒?”
這反差會不會太嚇人!
宋瑋笑:“你彆聽他瞎說。”
裴煬卻不懷好意地說:“嗯,還很大,巨蟒,小阮喜歡嗎?”
已經喝的醉醺醺的宋瑋聞言立馬伸腿朝他坐的高腳凳上蹬了一下。
阮星遇去拿喝的,沒看到他們這個動作:“不喜歡,好嚇人。”
盛駿就笑出聲來。
裴煬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阮星遇居然沒聽出他開的黃腔,他舔了下嘴唇,喉結動了動。
阮星遇忽然回過味來。
臥槽,痞拽男主都要靠黃腔堆人設是不是!
同樣是男主怎麼還沒人家大,我要是你我會哭出聲!
薄聿京在陽台打電話,推開陽台的門進來,阮星遇看到他冰塊似的一張臉,禁欲疏離的美男子一個。
他隻能說人不可貌相。
大哥!
對方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會,將手機裝進了褲兜裡。
一個戴眼鏡的叫張偉的喊說:“聿京快點來接著虐我!”
旁邊一個盤靚條順的富二代笑:“你他媽可真是個受虐狂。”
薄聿京坐下來,繼續和他下棋。
阮星遇忽然瞥到這個極乾淨利落的男人有一雙極好看的手,修長,骨感,手指長,指關節粗大,指甲修剪的異常短。他伸手下棋的時候,阮星遇看到他右手的手腕上,白色袖口處隱隱露出一截紋身。
大概反差太大,叫他愣了一下。
薄聿京察覺了他的視線,抬頭看了一眼。
出奇靜默的眼。
很帥,可惜冰塊臉。
張偉也看過來,笑著問:“會下圍棋麼?”
阮星遇笑著搖搖頭。
他是沒什麼大腦的花瓶人設啦。
阮星遇在旁邊看他們下了一會棋,偶爾和張偉他們聊幾句,對這些人也了解到更多。
原來他們幾個初中曾是一個學校的。
都在同一個以嚴苛寄宿教育著名的貴族學校。
怪不得,知根知底。
盛駿在他對麵坐著,手裡捏著杯子,視線總不可避免的落在阮星遇身上。
阮星遇靠在沙發上,束腰的襯衫,因為跳舞的緣故全從褲腰裡散了出來。他剛跳完舞,皮膚呈現出白皙清透的光感。
他真的非常白嫩,因此脖子上那一塊吻痕就很打眼。
他是後來才知道那是一塊胎記。
隻是那塊胎記顏色太深,以至於他們所有人一開始都以為是宋瑋在他脖子上留下的吻痕。
一個脖子上每天帶著“吻痕”的男人,像他手上的婚戒,代表一種不可言說的禁忌。
阮星遇第一次出現在他們麵前,就帶著某種曖昧的性感。有一個叫劉思凡的朋友坐在他旁邊跟他說話,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阮星遇眉毛微微一挑,表情愈發靈動。
大概是察覺了他的視線,阮星遇忽然朝他看過來。
盛駿問:“你跟小宋怎麼認識的?”
宋瑋靠在沙發上笑了一下。
阮星遇說:“工作認識的。”
事實上他們倆是飯局上認識的,還是阮星遇那個開私人小作坊的老板夫妻倆牽的線。但這樣說出去多不體麵啊,所以每次有人問起來,阮星遇都說是工作場合。
和超級娛樂公司的上層在工作場合相識,一整個高大上起來。
“他是演員。”宋瑋也順勢說。
“怪不得剛才跳舞的時候看起來就不一樣。”裴煬看著阮星遇說,“在哪兒高就?”
“小公司。”阮星遇說,“平時也就跑跑龍套。”
一雙多情眼,看誰好像都帶著笑。
“有點可惜啊。”盛駿看著他,說,“考慮過來我們公司麼?”
宋瑋說:“盛總,你就彆勾他了。我們都要結婚了。”
盛駿笑了笑。
乾喝酒不過癮,他們一小部分人又轉戰到隔壁k歌房。
宋瑋此刻已經處在愁腸百結的狀態,婚禮越近他越迷茫,今天和好友一起喝酒,他打算借酒澆愁,拿著話筒在那裡唱《可惜不是你》。
嘔,幸好不是我。
唱的好爛。
但他依舊做星星狀,唇角含著笑看著屏幕,包間很大,燈光流轉,裴煬趁著宋瑋唱歌的功夫,直接坐到阮星遇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