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雛菊大部分都被擠得不成樣子,像被吻後的他。
裡麵的糕點也都壞掉了,但很甜,像他此刻的心。
阮星遇天快亮才睡著。
床都被他翻來覆去扭出一個凹陷。
第二天醒來,迷迷糊糊看到了薄聿京發過來的信息。
很長的信息,他眯著眼一點點看。
薄聿京發:“我第一眼看到你時候,有點晃神,心跳加速,卻又怕彆人察覺。我從第一眼就愛上你了,那時候覺得很痛苦,羞愧,又不可控製地嫉妒,在你不知道的角落裡吃很酸苦的醋。但我現在吃到了你給的甜,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謝謝你,我愛你。”
阮星遇看得又扭成蛆。
果然了,薄聿京這種類型的男人談起戀愛來會很文藝很肉麻。
他腳趾都抓起來,發現後麵還有一條:“我覺得像是在做夢。”
阮星遇抓了抓頭發,回:“那要我怎麼樣,你才覺得不是在做夢?”
“說出來,我都滿足你。”
發完手機一丟,起床鍛煉。
他喜歡看薄聿京意亂情迷又小心翼翼的樣子。
他沒覺得昨晚那個激烈的吻是因為薄聿京有他不知道的凶狠,隻暗暗得意自己能把一個正經溫柔的男人變成這樣。
是他的問題,不是薄聿京的。
薄聿京在他心裡是成熟沉穩的人夫,內心純潔,守正禁欲。
薄聿京已經在公司開會了,喝了很多咖啡提神,看到阮星遇的信息,微微垂眼。
部門負責人還在做彙報,薄聿京壓下手機,一張臉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有些高冷。
還在跳。
跳得還很高。
不知死活。
宋瑋要回國的消息,隻一個晚上就傳遍豪門圈愛嗑八卦那波人了,又七拐八拐傳到了宋鈺的耳朵裡。
宋鈺聽到風聲,立馬給宋瑋打了個電話過去。
“你這時候回來做什麼?”宋鈺問。
宋瑋說:“不是我要回去,是阮霽要回去。”
宋鈺對阮霽更沒有好臉色:“他回來乾什麼?”
宋瑋說:“我們倆之間出了點問題,他想暫時分開一下……他爸爸身體也有點不太好,他想回去看看。”
宋鈺沉默了一會,問:“你知道現在國內是個什麼情況麼?”
宋瑋說:“知道。但我不相信。”
除非他親眼所見。
所以他打算和阮霽一塊回來。
他覺得他和薄聿京在某些方麵是有點像的。他想,薄聿京可能隻是出於對阮星遇的憐憫,也可能單純為了他們那部戲,所以任憑阮星遇他們公司炒熱度。
可阮星遇真陷進去怎麼辦?
他不忍心看他再受第二次傷害了。
薄家也不可能接受他這樣一個兒媳婦的。
薄家人看起來高貴又嚴苛,一溜的高學
曆高素質,而阮星遇除了好看,還有什麼呢?
越顯貴的豪門越挑剔。
他們是偷偷回國的。怎麼會被人知道呢?
關注的人太多,還是一直都有人想看他們的笑話!
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想要回去一趟。
阮星遇和薄聿京的聯係多了很多。
但交流的內容非常普通,沒有一點膩歪。
早安晚安,在乾嘛,吃飯了沒。
阮星遇要麼泡在健身房鍛煉,要麼就是上表演課,鄭子墨給他請了個很厲害的表演課老師,是京藝的教授,三節課,二十萬,算速成班。
他還抽空溫習了下他的法語,日子過得超充實。
就這偶爾還會看看手機。
他那麼曖昧的話,薄聿京居然也沒接。
每天就給他發一些無關痛癢的關心。
很符合薄聿京的行事作風。
就很正經。
薄聿京很忙,他錄節目本來都是抽周末,後麵《春夜》要開拍,工作就更忙了,十一月他們俱樂部有大型比賽,其他幾個公司也會到年尾最忙的時候,所以他把能往前排的工作都往前排了,每天都很趕,還要加班。
阮星遇把剩下的兩朵小雛菊插在了花瓶裡。
兩天時間,他被吸走的靈魂仿佛才重新拚湊完整。
剛拚湊完整,他就接到了鄭子墨的電話:“啊啊啊啊啊啊,你休息不了了!”
阮星遇笑著說:“聽起來是好消息。?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鄭子墨說:“確實是好消息,你收到了一個大牌廣告邀約,你的第一個重要代言!”
阮星遇其實也剛紅沒多久,但隨著《春夜》的宣傳越來越多,來找他的商業合作也越來越多,不過一般都是小牌子,偶爾有個知名品牌,譬如上次邀他去如意商場參加活動那個品牌,也多是一次性合作的商業站台而已。大牌子對長期合作的藝人都有一個考察期,最多把阮星遇這樣的待爆新人作為重點關注對象而已。
不過待爆藝人都是香餑餑,真要爆了又要搶,有些品牌就會提前賭一把。
趁著現在阮星遇還沒大爆,身價不算高,一個國內國民品牌的服裝牌子,森美,向他拋來了橄欖枝。
給的tittle還很高,是品牌代言人。
森美,這可是現下初高中乃至大學生穿的最多的牌子,普及度極高。這個牌子逼格不算高,但鋪廣能力恐怖,一線到十八線都能給你安排上,而想做頂流偶像,學生正是粉絲主力群體,能成為森美的代言人,相當於提前在學生群體裡刷個臉熟了。
因此這個代言對他的助益比任何高奢代言都要大。
阮星遇當然知道這個牌子,他沒錢的時候還穿過呢!
“哇,姐你這麼給力!”
“這還真不是我拉來的,人家主動找上門聯係的我!”鄭子墨說,“你現在來公司吧,過來咱們細談。”
阮星遇立馬收拾了一下去了他們公司。對
方和他見了個麵就和他簽約了,還定了下周的廣告拍攝計劃。
他的人生現在怎麼那麼順遂啊!
因為還沒官宣,所以還在保密階段,他就偷偷分享給了薄聿京。
分享完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在這個世界裡無親無故,阮父和他早就沒什麼聯係了,也沒什麼感情,估計以後就是按時打個贍養費拉倒的程度,其他親戚他更是好無往來。
這麼一看,薄聿京居然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
這個他最親的人,第一時間回複他:“我男朋友真厲害。”
阮星遇回:“你回來我請你吃飯!”
薄聿京說:“我估計得開拍那天才能回來了。”
兩人也沒通視頻和電話,交流全靠文字,阮星遇有時候連語音都不太好意思發。
戀愛初期就是相敬如賓,客客氣氣。一個超奇妙的階段,甜似蜜。
第三天,他們才在秋原山山腳下再次見麵。
這是他們劇組的第一場戲,開機儀式也是在這裡辦。
薄聿京一大早就從隔壁市往這兒趕。等他趕到的時候,阮星遇早化好妝,都和張巴黎拍了一堆劇照了。
薄聿京進去化妝,阮星遇就過來看他。
他們第一場戲拍的是戲中戲。
學生梁隅第一次見到南和蘇的戲。
秋高氣爽,老教授叫了幾個學生一起去爬山賞秋,就在山腳下,梁隅看到老教授年輕的愛人從麵包車上下來。
這一場戲,也是南和蘇為數不多的笑容比較多,衣服顏色也比較明亮的戲份。他對老教授是發自真心的敬愛,因此這一時期的南和蘇渾身都充斥著新婚的滿足感。
盛駿請來的服化團隊都是頂級的,阮星遇的妝容和宣傳片裡的差彆極大,幾乎是脫胎換骨的改變,尤其是不笑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柔順,淡然。
不同於梁隅多是西裝皮鞋,南和蘇的裝扮一直都是中西古今混搭的風格,他喜歡穿改良的長衫,這也是民國時期知識分子最喜歡的著裝風格,但鞋子是皮鞋,褲子也是西裝褲,傳統又摩登。他新婚期間的服飾更是全劇最精美的,也是他們劇組最昂貴的幾套衣服,像他今天穿的月白色的長衫,上麵的花紋都是老師傅純手工繡的,低調且華美,但領口設計的很緊,包裹著他細白的脖頸,異常禁欲。他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非常的潔淨,還化了淡妝,他本來皮膚底子就好,化了淡妝更加精致動人。
素淨單薄的人適合穿長衫,但沒想到像阮星遇這樣五官豔麗的人使勁往素淨禁欲的風格裡鼓搗,反而看起來更有風情。
他們倆三天沒見了,一見麵就是戲中的模樣,熟悉又陌生。
“有點憔悴啊薄哥。”阮星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