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對阮星遇很照顧。
那邊阮星遇已經跟著服務員下台來了。
他化了很濃的妝,怪不得他認不出他。
妖冶,豔俗,看到他的時候挑了下眉。
他對經理說:“我一個朋友。”
經理這才鬆口氣,笑著說:“那你們聊。”
薄聿京問:“你們這有更安靜的地方麼?”
阮星遇拎起經理送的那瓶酒:“跟我來。”
他們就上了二樓。
二樓人其實人也很多,更亂,有些alpha和Omega已經抱著啃上了。阮星遇一路笑罵著,帶他到了一個沒人的卡座上坐下,順便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抽了一根煙點上。
他化了很濃的煙熏妝,叼著煙看他,手背上有一個很大的蠍子紋身。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好像還沒有。
也可能有,是他沒有注意到。
他總不敢太仔細看他。
在這個環境下的阮星遇看起來更墮落,美麗。
“宋瑋讓你來的?”阮星遇籲了一口煙。
薄聿京搖頭,看著他說:“不是。”
阮星遇又吸了一口煙,在迷離的煙霧裡看他。
薄聿京不喜歡煙味,此刻卻被阮星遇吐出的煙霧吸引到,覺得那煙霧似乎帶著很俗氣的脂粉氣,卻讓他心頭發熱。
薄聿京問:“你和宋瑋分手了麼?”
阮星遇就笑了。
是那種在這裡浸淫久了,一眼就能看出男人心思的笑,往沙發上一靠,說:“分了啊,早分了。我單身。”
阮
星遇說著就朝他吹了口煙。
煙霧將薄聿京白皙俊美的臉包圍住。
薄聿京的臉正經而帶著一點銳利的冷漠,不笑的時候其實看起來有點冰塊臉,如今這張臉被煙霧熏得似乎臟了,眼睛上便帶了點男性的凝視。
“我陪你在這聊天,如果你什麼都不消費,我經理會罵我。”阮星遇說。
薄聿京就叫了全場最貴的酒。
阮星遇本來有些輕佻的神色都變了。
薄聿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他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哪怕是最了解他的張偉,如果知道他此刻的行徑,大概也會很震驚。
他在洗手間門口,等著阮星遇卸妝。
阮星遇卸妝簡單粗暴,他隻看到他半截身體,他彎著腰洗臉的時候,T恤卷起一截,露出很細的腰,臀很翹,看起來就是很有彈性的,腿又長又直。
他有著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好身材。
走廊裡時不時就有夜都的其他工作人員來來往往,全都好奇地看他。走廊裡依舊有混雜的信息素的味道。他朝走廊的儘頭看,看到走廊儘頭擺著一盆已經開到荼蘼的花,花盆裡卻丟著煙頭,甚至還有濕透了的抑製貼。
阮星遇靠在門框上看薄聿京。
夏至過後,京州已經很熱了,薄聿京卻依舊穿了西裝褲,皮鞋,束腰白襯衫,矜貴,成熟,從容,又潔淨,和這裡格格不入。
寬肩窄腰,精壯身材,臉型有一種很正氣凜然的英俊。但這樣的純種血統的alpha,不管看起來有多正,他都是普通omega無法承受的強大。如果他願意,他隻需要一點信息素,可以讓他這樣的omega都陷入癲狂。
其實他從第一眼看到他,心跳就有漏一拍。
“走了。”他說。
薄聿京回頭,看到素麵朝天的阮星遇。
額發還是濕漉漉的,一張臉恢複了他們第一次相見時候的樣子,紅色的棒球服,配上一頭紅,看起來像是一團火。
一團豔麗的花火。
因為很漂亮。
從夜都出來,已經是深夜了。薄聿京喝了點酒,有點不勝酒力,走的有些慢。阮星遇走到街邊,又點了一支煙,還朝他示意了一下。
薄聿京搖搖頭,問:“你住哪裡?我送你。”
阮星遇抽了兩口煙,然後笑了。
薄聿京卻接著問:“你住哪兒?”
阮星遇沒回答他,反問:“宋瑋知道你來找我麼?”
薄聿京說:“你們不是已經分手了?”
阮星遇說:“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他撕掉後頸的抑製貼,後頸腺體處一片紅,和他喉結上的胎記一前一後,看起來像是被淩,虐過一樣。他從兜裡掏出新的抑製貼,貼了兩層。
薄聿京說:“我沒有把你當那種人。”
有車開過來,車燈照亮了他們,他們的身影便浮現在對麵的櫥窗上。
一個衣著簡
單,但一看就價值不菲??[,是極貴氣的alpha,一個紅的俗氣,手裡還捏著一根猩紅的煙。
薄聿京並沒有送他回家。
第二天周一,阮星遇來上班。經理問:“昨天出去以後,你們去哪兒了?他看起來不是一般人呢!”
阮星遇說:“他是我前男友的朋友。”說完紮起頭發,“不對,應該是前未婚夫。”
經理:“……艸。”
“艸什麼,少做美夢。”阮星遇拿起眉筆,勾勒自己的眉尾。
薄聿京今天並沒有再來。
周二,周三,周四,薄聿京都沒有再來。
周五的時候,阮星遇坐在他們之前坐的那個卡座上抽煙。晚上十二點,正是最熱鬨的時候,但像宋瑋或者薄聿京這種男人,這個時間點估計都已經睡著了。
然後他就又看到了薄聿京。
他們經理跑過去跟薄聿京打招呼。
他已經知道薄聿京的身份了。
薄家那位太子爺。
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什麼,現場吵鬨的很,他看到經理諂媚地扭頭往他這邊看。
薄聿京跟著看過來,隨後便上來了。
從那以後,薄聿京幾乎每周都會來,一開始一周來一次,再然後連續兩天都會來,然後三天。
他們夜都的姐妹都說薄聿京看上他了。
阮星遇沒問過薄聿京是不是喜歡他。
感覺是多餘一問,不喜歡他,還能是為了什麼,難道隻是為了來給他搞業績的。
獵物都送上門了,好像也沒有放過的理由。
他從來不是什麼純良的小白兔。
京州的夏天到了最熱的時候,中伏天了,阮星遇又到了他的發情期。
成熟的Omega一般一個月一次發情期,個彆會有兩次,動情的時候可能會有三次四次,因人而異。
而他是發情期最為頻繁的Omega。
他幾乎一周就有一次,一次就要三四天,他這種體質特殊的Omega,其實最好就是趕緊結婚,被標記掉。
不然要吞大量的抑製劑。
但他不能把自己輕易交付出去。
Omega很值錢。
從夜都出來,他問薄聿京:“去吃點夜宵?肚子好餓。”
薄聿京問:“你想吃什麼?”
阮星遇問說:“你吃路邊攤麼?”
他說著不等薄聿京回答,就把他的抑製貼撕了。
他每次從夜都出來,都會更換自己的抑製貼,出汗太多,抑製貼濕了很難受,效用也會降低。
但他這次撕了以後,沒換新的。
他還沒有聞過薄聿京的信息素的味道。
這個alpha強大到嚇人,很少能有alpha有如此強的抑製力,能把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完全隱藏。
他就很想挑戰一把。
他們去吃了小餛飩。
“你是不是很少來這種店?”他問。
薄聿京點頭,說:“第一次來。”
“你可以試試,有時候街頭小店裡藏著你不知道的美味。”
薄聿京看他通紅的舌尖說:“很好吃。”
阮星遇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浪蕩冷漠,變得親切而甜膩,薄聿京察覺了他的變化,也知道阮星遇想乾什麼。
這個徒有輕佻外表的omega,不知道他麵對的是什麼樣的alpha,大概以為他溫柔,紳士,有禮貌。
不知道他有很多次,下麵的筋都要爆了。
炎熱的夏天,街頭小店連空調都沒有,吱呀呀的風扇吹著阮星遇汗涔涔的後頸,薄聿京問:“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阮星遇看著對方溫潤英俊的模樣,說:“我隻結婚,不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