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疼！”
榻上的人搖頭，雙眼蒙著一層水霧，疼痛讓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都開始泛紅。
但他卻不張嘴，還要把那隻手往外推。
“疼……”
宋知瑜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對方這話的意思不是自己疼，而是咬了手他會疼。
“我不疼，我好結實的。”
宋知瑜忍不住扶額，歎了口氣，把藥瓶放在了最方便的地方，接著便格外強勢地直接把自己左手手掌硬貼到了對方唇邊。
“咬著！”
他說完便開始給梁無霄塗藥，藥膏在指腹化開，四周飄蕩著一股濃鬱的藥香味。
梁無霄身子僵硬著，剛開始的時候還能忍，但過了一會兒之後到底還是忍不住了，張嘴就狠狠咬在了他的手上。
“嘶！”
果然很疼。
宋知瑜疼得眼皮直跳，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右手卻絲毫不停歇，將藥膏一點一點往梁無霄的傷口上糊，塗完一處就艱難地往上纏布，直到把對方上半身的傷都給蓋住。
“出血了……”
榻上的人額上全都是汗，後知後覺地鬆開嘴後，卻發現嘴裡仍然一股血腥味。
他眼神直愣愣地看著宋知瑜送到他嘴邊的那隻手，手是好看的手，指關節上隱隱有些薄繭，小指末端的手掌邊緣卻被他咬出了一個深深的牙印，此時，印子還在不斷往外滲血。
嫣紅的血絲讓他莫名感覺有些心慌，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隻能依靠著本能，再次把嘴湊過去，試圖卷走那些血跡。
而宋知瑜正專心對付榻上人腰側的傷，沒注意對方在乾什麼。
下一秒，疼到發麻的手掌忽然傳來一陣濕潤又溫熱的觸感。
他一愣，受驚似的抬起頭，就見對方居然抿走了他手上滲出的血，嘴唇上浸著一層紅，如同被碾碎的櫻桃汁一般，偏偏一雙眼睛又格外純良，看得他耳朵裡驟然響起“轟”的一聲。
“你、你乾什麼？！”
“你被我弄流血了……”
“用不著你管！”
宋知瑜麵紅耳赤，急忙收回手，又丟過去一團布把對方嘴上的血跡給擦掉。
手忙腳亂之間，自己撞到了掌側被咬破的傷口，頓時疼得他哼了一聲，差點叫出來。
“彆亂動！”他咬著牙低聲警告。
*
“我才走了不到一刻鐘……他們就在裡頭……乾什麼呢？！”
殿外，許蘊心目光呆滯，抬手點在耳下，給自己施了一個封音術，不願再聽。
師兄，你變傻了以後，人怎麼也跟著變得狂野了許多啊！
“……”
遠處有守衛的弟子瞧見她站在殿外一動不動，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便想過來。
而她立刻抬手，做了個手勢。
隨後，那些人便迅速散開，站的離大殿更遠了些。
夜間
的九重山冷得像入了冬。
許蘊心在外頭站了一會兒，便看到兩側欄杆上隱約有了些霧蒙蒙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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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兀自發著呆，心裡亂如麻。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殿門忽然開了一條縫，許蘊心這才給自己解了封印，轉過身，強裝鎮定道：“這芥子袋裡裝的是我早年間存起來的一些寶物，裡頭有不少靈藥和靈石，你既然要下山，往後定然要用到這些，儘管這些東西沒有你送我的那件法器珍貴，但……還是請你收下。”
說著，她忍不住打量對方那張汗津津的臉，視線在對方泛紅的臉頰飛快掃過。
“多謝。”宋知瑜坦然接受了許蘊心的饋贈，直接把芥子袋揣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