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和冷浩各自舉著火把,前者用風刃砍草,後者用黑劍劈灌木,清理一條道路供後麵的隊員行走。山裡肅殺的氛圍減淡幾倍,但二十四名學生因經曆過殺戮,身上多了份煞氣。
不過他旁邊少女的煞氣似乎與生俱來,平日宛如入鞘的劍,一旦出鞘無虛發,擊必中。他開始產生興趣,好奇她還有什麼沒展現。
兩人撥開半人高的雜草抬頭仰望夜空。
今夜無星,月亮半遮臉,冷浩算著日期得出月麵朝西。每月陰曆十四號前為上弦月,與太陽的夾角小於180°,由於鏡麵反射原理此時月牙是朝西。
他們的大巴停在西北方向,兩人依此原理找準下山的路線。冷浩已經不驚訝夜明豐富的野外知識,她在他眼裡不是一名學生而是士兵。
後麵的人緩慢跟上。山路崎嶇,他們有幾次差點絆倒,幸好旁人及時拉著。聽著山石滾落,他們覺得山裡異常安靜,莫非又有爬行者?
探路的兩人也感到異樣,冷浩示意隊伍停下,讓持槍的隊員戒備。他和夜明彎腰撥開灌木叢,前方是空曠的草地。
夜明的瞳仁成細線夜視,看見對麵的草叢微微顫動。她撿起一顆石子扔過去,對麵當即跳出一頭灰狼。
又是狼,會不會也是爬行者?
顯然不是,此狼皮毛乾淨沒腐爛的痕跡,眼睛黃綠目光冰冷。緊接著它後麵走出五頭灰狼,直勾勾地盯著兩人,享受血腥味的誘惑。
“殺還是逼退?”夜明低聲問。
“殺。”冷浩冷冷地拋下一個字,和夜明信步走出灌木叢。
六頭灰狼伏下前身提防兩人,眨眼間兩人同時單手提槍掃射,前排三隻死亡,而後排三隻分散躲開了。
狼記仇,見同伴死了憤怒地襲擊兩人,奔跑的身軀疾如風,他們不易瞄準。
兩人乾脆背槍近戰,忌憚火把的三狼不敢靠太近,兩隻有意無意繞到他們後麵想偷襲,剩下一隻負責分散他們的注意。
不過身經百戰的兩人不上當,他們一人瑞士軍刀在手,綠眼含霜;另一人黑劍凜冽,眉眼皆如利劍;彼此錯身與閃來的兩隻狼擦過。
就在擦過的一瞬間,夜明的瑞士軍刀精準紮入它脖子的動脈,隨著自己移動,瑞士軍刀從它的脖子拉出一道長長的血口。
同一時間冷浩的黑劍無聲無息劃破另一隻的肚子,血淋一地。兩人無言地背靠著背,仿佛共生死已久的戰友。
見剩下一隻想逃跑,冷浩不留情地把它射死。
兩人等了一會兒沒發現其他野獸,便回頭喊後麵的人繼續前行。他們走過草地看見六具狼的屍體,不由得驚訝。才停下不過三分鐘,他們就解決了六頭狼。
接下來再沒有野獸攔路,興許是槍聲把它們嚇跑了。
他們一路走得緩慢,終於來到他們跑山時遇到的陡坡。陡坡高又斜,他們停下來歇息一會,想辦法下去。
冷浩突然問夜明:“你們狩獵用的繩子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