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萬籟俱寂,風拂山崗,一條隊伍悄然無聲上山。
山腰營地的隊員輪流守夜,昭陽和沈雲楓睡眼惺忪地鑽出帳篷,接玉米須和火焰的班。兩人巡邏營地附近一會,回來坐在一眾帳篷前。
草叢微響,似風吹過。偶爾蟲鳴,驚不醒夢中人。
灌木枝葉攢動,露出一雙戴上黑色手套的手。不遠處的帳篷映入眼簾,接著四方灌木顫。黑影如豹閃出,遇見獵物疾速捕獵。
昭陽和沈雲楓驀然心驚肉跳,仿佛身處大海,四麵八方的暗流在海麵下湧來,隨時變成驚濤駭浪淹沒自己和戰友。
兩人環顧四周——草木靜止彆無異狀。
片刻如芒在背,兩人決定喊醒其他人。就在兩人轉頭刹那,一張黑乎乎臉沾滿視野,唯見一雙目光犀利的眼睛。
“你……”昭陽還沒說完就被捂嘴,出拳攻擊卻被人戴上手銬。想發動冰霜時驚覺異能克製,對方將她戴手銬的手反擒背後,另一隻手也被拷上。
“嗚……嗚……”她發不出聲,猛踢泥地示警,背後的敵人將她打暈。
另一邊沈雲楓的絕對領域剛展開,烈火轉眼即逝淹沒絕對領域。沈雲楓驚駭,一不留神後頸一疼,兩眼一黑。
動靜惹其餘帳篷顫動,黑衣人踱步靠近。
一個黑衣人飛快拉開某個帳篷的鏈子,裡麵的人仍睡著?他小心翼翼爬近,手抓向那恬靜睡顏。
五指即將觸碰臉蛋,一道寒光在黑衣人的頸部閃現。刀鋒割破麵巾一瞬,他及時退避,手銬戴上她握刀的手。
豈料一條秀腿將他踢出帳篷,被子如同蛟龍出海砸他胸口,他驚覺有千斤重。
夜明赤腳出帳篷掃黑衣人的下盤,餘光瞄見千裡眼、昭陽等人倒地不醒。幾個黑衣人包圍自己,她利用手銬甩打他們的臉。
他們皺眉看看同黨,就剩她頑強反抗。
旋風秀腿橫掃黑衣人,瑞士軍刀削黑衣。同時她觀察他們的攻擊,精準乾練卻沒有儘全力。疑惑一閃而過,背後微風貼近,她一轉頭便脖子劇痛。
最後一眼看見平靜如水的眸子。
不知過了多久,夜明冷醒,水濺進鼻腔火辣辣疼。她一睜眼就黑漆漆,看不見任何東西如失明;腦袋濕漉漉,臉上癢癢的,估計是沿著臉龐滑落的水珠。
手腕和腳踝勒疼,她嘗試製造風刃割斷手銬,結果風刃沒有出現。
“你們是誰!”旁邊突然響起昭陽的喊聲。“敢不敢正大光明打一場?隻有卑鄙無恥的才會偷襲!”
夜明不動聲色丈量手銬的寬度。
沈雲楓的聲音沒有一絲慌亂,“我們身無分文,你們的目的不是搶劫;我們唯一值錢的是身份,你們為此而來吧?”
昭陽似乎安靜了。
夜明則思緒飛轉,看重“軍校學生”身份的更大可能是赤炎傭兵。繼而她聽見千裡眼的罵聲從牙縫擠出似的。
“一群滅絕人性的過街老鼠,這次你們又玩什麼花樣!”
“嗬,說完了嗎?”對方的聲音十分怪異,冷冰冰的語調像機械人的發音方式。夜明回憶打鬥過程,不認為黑衣人是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