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安安連夜逃下仙山(1 / 2)

林安做賊心虛,天色微微亮時,就逃也般地竄下了流雪峰。

踏著茫茫夜色,一頭往山門口衝去。

昨夜太過荒唐!

店家口口聲聲說,自家釀的酒,不怎麼烈,可分明就很烈,比二鍋頭厲害太多了!

林安都記不太清,昨晚具體發生了什麼,隻依稀記得,師尊一杯倒,醉得一塌糊塗,然後自己酒壯慫人膽,趁機把師尊壓到了桌子上,這樣那樣一番,然後就………意識全無!

再度醒來時,就已經是赤|赤|條條兩個人,大被同眠了!

師尊一夜都沒出去,似受了好一番磋磨,身上到處都是龍爪留下來的血痕,一道一道的,觸目驚心!

嚴重的地方,還在往外滲血!

不僅如此,肩胛,手臂,甚至是腹部,都留有許多齒痕,像蛇咬的,一個洞一個洞的,顏色青紫。

師尊宿醉未醒,麵色都有些蒼白,昨夜穿的那身衣服,落了滿地,那臂釧也不翼而飛。林安下床時才發現,竟套在了自己的腳踝上!

他無比震驚!

原來,自己的酒量如此之差?

酒品也如此之差?

昨晚到底發生了何事,竟把渡劫期的師尊,堂堂劍宗的仙君,折磨成了此番形容?

林安還特意湊近,發現師尊眼底都染上了一層青灰,可見,昨夜徹夜未眠,約莫快天亮了,才堪堪睡去。

徹夜未眠!

天呐!

林安咬著手,震驚到無以複加,自己喝醉之後,竟如此禽|獸不如的?

他有嘗試著,為師尊清理,但看著師尊滿身的狼藉,最終還是趕緊套上衣服,撒腿就跑。

再不跑的話,林安真擔心師尊一覺醒來,就提劍劈死他這個孽徒!

直到跑下流雪峰,他才恍惚想起,忘記消除師尊的記憶了。

但消不消除,已經不重要了。

師尊縱然再不通情|事,可若是醒來後,發現自己滿身傷痕,還能發覺不出端倪?

林安一邊懊惱不已,一邊腳底抹油開溜。

忽見夜色朦朧間,山腳下的青石台階上,有一團黑影,嚇了他一跳,立馬往草叢裡一躲。定睛一瞧,才發現原來是二師兄!

卻見二師兄跟木頭樁子一樣,直挺挺地跪著,約莫跪了一夜,頭發上還沾了點露水。

林安心裡鄙夷不屑,暗道,這個大沙雕,跪在這裡有什麼用?

要跪就跪師尊的麵前去,否則,師尊又沒有千裡眼,哪裡知曉?

但轉念一想,山中弟子尋常是不得踏足流雪峰的,哪怕是晏陵的親傳弟子也不行。

獨獨林安是個例外。

林安懶得搭理葉陽君,悄悄地繞開他,便往山門口行去,那山門口有弟子把守,見狀,便阻攔了林安的去路。嗬問他這個時辰,為何如此行跡鬼祟。

“自是師尊吩咐我下山!”林安將三忘拿了出來,滿

臉肅然,“此物,你們認得吧?”

二人見狀,對視一眼,然後其中一人拱手,詢問道:“不知,林師兄此刻下山,所為何事?宗主可曾知曉?”

“想知道的話,不如親口去問我師尊。”林安故意冷下臉來。

那二人約莫也知曉晏陵的脾氣,更知他對林安頗為偏寵,也不敢再阻攔,放了林安離去。

林安壓根不敢耽擱,一口氣就竄下了山,他還不太會禦劍,但好在師尊之前教過他日行千裡符,兩張黃符啪啪貼腿上,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流雪峰上,一襲白衣的仙君,正站在最高處,俯瞰山門。眼睜睜地看著小徒兒,逃也般地離開了劍宗,很快就消失在了滾滾紅塵中。

“就這般迫不及待地離開為師麼?”

居然連聲招呼也不打。

晏陵把玩著腰間懸掛的明珠,修長的指尖,還殘留著小蛟的氣味,昨夜,他可是足足用了四根手指,小蛟哭得極慘極慘,但又抓著他的腕,似求他憐惜,也似求他不要留情。

無妨。隻要林安開心便好。

林安還不知道,所謂情劫,就是與之共度情劫之人,哪怕相距天涯海角,也會在宿命的牽引下牢牢黏在一起。

逃不掉的。

晏陵抬手一翻,掌心赫然浮現出一枚通體銀白的戒指,此為納戒,可以存儲一些死物。比乾坤袋的容量大了數倍不止,也更為名貴,在修真界極為稀少。

縱然是在劍宗之中,也隻有區區幾枚。

劃破指尖,鮮血滴入,赫然一條緋紅泣血的小魚,浮於納戒表麵。

一揮手,納戒便消失了。

與此同時,林安突然覺得右手無名指,有些異樣,抬手一瞧,瞬間怔住。

他的右手無名指上,竟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戒指,外觀十分素雅,原本有些大,但似有生命般,很快就完全貼合他的手指縮小了。

一條緋紅的小魚,浮於表麵,似活著一般,在戒指上遊動擺尾。

奇怪,哪裡來的戒指?

而且,這是巧合,還是什麼?

居然剛好戴在他的右手無名指上!

林安試圖把戒指摘下來細瞧,卻無論如何也取不下來,索性作罷。定是師尊贈他的。

除了師尊之外,他想不到第二個人。

天亮之後,林安來到了一間神廟。見裡麵無人,便進去稍作休息。

估摸著,這會兒師尊已經發現他逃下仙山了,臨走前太急,也沒來得及給師尊留下隻言片語。

不知師尊可會派人抓他回去。

不過,林安覺得應該不會的。

畢竟師尊已經答應他,放他離開了。

但也說不準,沒準師尊醒來後發現,自己居然被座下孽徒灌醉後欺辱了,一氣之下,派人抓他回去問罪呢。

可既然要問罪,應該也不會刻意送他一枚戒指吧。

師尊到底知不知道,右手無名指的戒指,

究竟意味著什麼?

林安心裡亂糟糟的,忽然一抬眸,當場嚇了一跳,竟見高台上供奉的神像,竟與晏陵昨夜所穿華服,一模一樣!

束的也是飛天髻,陶身顏色豔麗,栩栩如生,驟然一看,像是個活人。

怪不得那店家見了晏陵便拜,原來月神娘娘當真是這麼一副裝扮。

林安肚子餓,見神像前放了許多貢品。他抿了抿唇,對著神像拜了拜,雙手合十,恭恭敬敬:“月神娘娘在上,可否賞些貢品給我吃?若是您同意,就彆吭聲,若是不同意,就出聲製止。”

然後,他就嘗試著,去抓了一塊點心。見神像沒什麼反應,便大口吃了起來。

吃一塊又吃不飽,也不能光逮一盤吃,他就每盤都吃了些,渾然不知,那彩陶神像,麵色慈悲,望著台下的少年,淺淺一笑。

一束靈光打在其中一塊點心上,正好被林安抓來吃了。

“多謝月神娘娘賜飯。”林安吃飽後,一抹嘴,又恭恭敬敬地拜道,“我這便要離開了,有緣再見。”

哪知正待要走,肚子居然劇痛無比。

站都站不穩,沒一會兒就疼得滿頭大汗,肚子也肉眼可見地鼓了起來。

林安大驚失色,眼睜睜地看著腰帶被震斷,露出了宛如懷胎五月的婦人一般,白|花花的大肚皮!

嚇得他一度懷疑是做了噩夢。

可夢中又如何會疼?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嘴饞!我錯了!”少年趕緊捂著肚子,像神像求饒,“我賠,我賠給您!啊!!!”他的肚子越來越大,大到最後隻能躺在地上。

心驚肉跳地想,這糕點難道是子母河的水揉的麵?

吃了就會大肚子?

照目前這個情況來看,少說也是雙胞胎!

“不,不要!我,我不能生下這個來曆不明的孩子!”林安雙手捧著雪白圓潤的大肚子,驚悚地道,“我還是個孩子啊!”

那月神娘娘像,竟活過來一般,對著他微微一笑,曲指一簇靈光襲來,林安就昏了過去。

眼前驟然一亮,晏陵徒手撕開空間,現身月神廟,先是蹲下,查探小徒兒一番,見他無事,這才鬆了口氣。他望了一眼月神娘娘。

月神娘娘衝著他微微一笑,而後,又依附於神像之中。

晏陵隨後伸手貼在了林安的肚皮之上,注入靈力,片刻後,懷胎五月般的肚子,總算恢複原貌了。

“納戒之中,便有食物,你竟連納戒也不會用麼?”晏陵為此感到發愁。

他之前就覺得林安有點笨笨的,沒想到居然連納戒也不會用。

暗暗歎了口氣,晏陵將人半抱在懷,忽然神色一凜,一揮手,劍從袖中飛掠而去。

“彆殺我,彆殺我!我是來報恩的!”從角落裡傳來了清脆的聲音,一個圓球骨碌碌地滾了出來,忙跪地求饒,“仙君饒命!我,我是來報恩的!”

晏陵收回命劍,望著眼前這隻鯪鯉,想起了,

之前在不周山時,曾經見過,當時天塌地陷,鯪鯉滾落深坑,竟沒死,還找了過來。

能活著逃出不周山,定是有一定修為的。

晏陵問:“你多大了?”

“回仙君,已經一百歲了,此前一直在不周山修行,受太陽燭照百般欺壓,那日山塌,重石砸落,險些身死,幸好被恩公救下!⒒_[]⒒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鯪鯉恭恭敬敬地道。

既然一百歲了,活得久,又是妖,懂得自然不少。

自家徒兒年幼,性格單純,雖然現如今已至入魔期,但不代表著,就已經天下無敵了。

就像方才,月神娘娘顯靈,一塊糕點,就讓小徒兒腹大如鼓。幸好是月神娘娘,若是觸犯了其他神明,怕是要受到災殃。

既然小徒兒想離開師門,要自由,那麼,晏陵就給他這個自由。

但又無法放心徒兒一個人在外遊曆,身邊跟一個靈寵,自是很好。

晏陵道:“你若當真想要報恩,不如,與我這徒兒結契。”

鯪鯉忙抬頭,驚問:“真的可以嗎,仙君?”

見晏陵點頭了,鯪鯉又拜道:“多謝仙君成全!小妖日後,定全心全意保護小主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晏陵:“可會化作人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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