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就當他做了什麼吧。
林安兩手一絞,頭一低,故意憋紅了臉,越發支支吾吾起來,一副很心虛的樣子。
“你,你竟敢……!”
溫瓊越發確定自己的猜測,當即震怒,立馬要衝過去,葉陽君一把將他攔住,十分不解地問:“到底發生了何事?大師兄,你說清楚!”
溫瓊惱怒道:“我可說不出口!”
就連衛楓也明白了什麼,當即神情驟變,氣得都喘起了粗氣,若不是因為眼下是在人前,他真的會出手清理門戶。
“到底怎麼了?”葉陽君還是不明白,一頭霧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李如月心直口快,直言道:“還能怎麼了?林安破了仙君的無情……唔!”話未說完,就被李夫人一把捂住了嘴,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破了師尊的無情……”無情什麼?無情道!
葉陽君勃然大怒,猛然望向林安,怒聲道:“你怎麼敢背著我染指師尊?!”
林安也是無計可施了,除了這事之外,他想不到還有其他事情,能給眾人眼中,修得無上忘情道的仙君,這般大的衝擊,以至於還墮魔了。
反正大家都看見他和師尊的親熱現場了,索性再誤會一點,也不礙事。
隻要不被大家知道,師尊弑父殺母,彆的問題都不大。
當即就頭一低,不吭聲,算是默認了。
但他有點沒想到的是,二師兄情緒激動之餘,還攔著同樣情緒激動到,恨不得殺人的大師兄,像是生怕大師兄突然衝過來打人一樣。
甚至還能一邊斥責他膽大包天,一邊又向師伯求情,說他年幼不知輕重,定是被顧西川給暗算了。
衛楓也從來沒處理過這種事,更沒想到,有朝一日,晏陵居然會被破了無情道。
震驚之餘,又在暗自思忖,就以林安的修為,若非晏陵自願,想必也不能……
總而言之,還是等尋回晏陵,再定奪此事,便問林安,還有什麼好說?
林安道:“我有什麼好說的?既然墨公子說得頭頭是道,那就拿出證據來,口說無憑,可當不得真的。”
反正誰揭露,誰舉證。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清白之人是不用費儘心力,想方設法自證清白的。
墨羽冷笑:“我不過隻是猜測,在場諸位,可有信你之人?”
林安犯了難,他此刻在師門中人眼裡,就是個以下犯上,欺師滅祖的色膽包天之徒,誰會相信他呢。
除了師尊會毫無保留地相信他之外,彆人都當他是信口開河。
不過,他也並不在意就是了。
“我相信他!”
李如月突然出聲,等大家都望過去時,更大聲道,“林安雖然是魔尊之子,但大家不能僅憑他的出身,就斷定他心術不正!他其實一點壞心思都沒有,也根本不會撒謊!”
眾人心道:最開始僅憑出身,就斷定林安
心術不正的人,就是你啊。
居然還好意思說!
實話實說,林安有點感動,想不到一直以來和自己並不對付的李大小姐,居然會在這種情形下,選擇相信他。
正當他想對李如月有所感謝時,李如月突然紅著臉,又嘟囔道:“而且,而且就以他的腦子,怎麼可能想得出這麼複雜的圈套啊?他要是有這腦子,當初就不會被按在殿裡挨罰了。”
林安:“……”
那他還真是謝謝李公子的信任了。
產生信任的原因有很多,哪怕是誇林安麵善都行啊,萬萬沒想到,李公子竟角度清奇到,認為林安沒腦子……行吧行吧,有點感動,但不多。
葉陽君冷靜下來後,仔細思忖一番,覺得就以林安的修為,哪怕就是一百個林安,也強迫不了師尊,定是師尊自願的,其中又發生了什麼,也未可知。
總而言之,師尊做任何事,定有師尊的道理。
當即便道:“我想,當初林安既然能代替整個魔族人認罪,就不會心狠手辣到縱然顧西川在魔界肆意殘殺折磨族人。”
林安頗為詫異地望了過去,也很難以置信,一向和自己關係並不好的二師兄,居然會說這種話。
該說不說,挺具有說服力的,一針見血。
“等等!”李如月掙開李夫人的手,突然道,“我之前告訴過你們,綁走我的人身形和林安差不多,對吧?”
溫瓊:“怎麼?你想起了什麼?”
“我隻是突然想起,之前在野廟裡相遇,林安不是穿了套裙子,打扮成了姑娘家嗎?”李如月又道。
“……”這麼嚴肅的場合,能不能不要提這麼不正經的事啊。林安的眼尾一陣抽搐,忍不住道:“李公子,麻煩你了,不重要的細節,一語帶過,行嗎?”
李如月大眼一瞪,振振有詞起來:“我說的每個字都很重要!”他又轉頭去問葉陽君,“後來,葉師兄你嫌林安在外頭丟人現眼,還去問白師兄借了套衣服,你可還記得?”
前不久發生的事,葉陽君自然是記得的,可他何時覺得林安在外丟人現眼了?
他隻不過是覺得林安穿著不太得體!
不得體和丟人現眼,這是兩碼事!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有點不太高興,下意識瞥了眼林安,結果見林安依舊滿不在意的樣子,當即就更不高興了。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這行人中,就林安能穿白師兄的衣服,這就說明,他們的身量相當!”李如月一本正經地道。
林安微微一愣,一是驚奇,原來衣服是二師兄給他借來的,二是驚訝,李大小姐觀察得挺仔細的,尋常應該沒少看男人,連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都能注意得到。
正好身上還穿著呢,當即就伸開雙臂,低頭望去,還順勢原地轉了幾圈,確實挺合身的,合身到宛如照著他的尺寸,專門定製的一般。
但三師兄又不曾碰過林安,自然不會知曉他的尺寸了。
如此,李如月得出了個結論:“倘若?[]?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林安說得都是真的,那當初綁走我的,說不準還真就是白師兄!”
他還著急偏頭去問溫瓊,道,“表哥,表哥!我離開劍宗那時,白師兄在做什麼?”
溫瓊仔細回想一番,才道:“我記得,他那日有些不舒服,原本我要與他一同去寬慰二師弟的,後來,隻有我一人去了。”
“但這也並不能證明什麼。”葉陽君補充道,“如今,三師弟的長生燈已滅,小師叔也證實了,正是那日,三師弟墜崖時,長生燈才滅的,可見,林安後來遇見的,並非是三師弟。或許,隻是有人假扮成了三師弟。”
為了驗證林安所言,是否可信,衛楓還親自檢查起顧西川的屍體。
發現致命傷,就在胸膛的那個碗口大的窟窿上,並非是用什麼鈍器所為,看起來像是生生從背後,讓人掏出了心臟來。
林安聽見此話,忍不住毛骨悚然起來。怪不得當時姓顧的,死那麼快,原來心臟都被人掏了。他又趕緊道:“師伯!還有嘴!他的嘴裡曾經被利刃刺進去過!”
“咦!”李如月發出鄙夷又驚悚的叫聲,“好殘忍啊。”他嘴上說著好殘忍,實際上伸長了脖子,探著腦袋瞧,眼睛睜得很大,生怕漏看了一眼似的。
衛楓把顧西川的嘴掰開,仔細檢查了片刻,才道:“隻是用了普通的匕首而已。”
可白蘇尋常所用的法器,乃他腰間纏繞的軟劍,從不輕易離身。
對於這個結果,林安有所預料。
不禁暗暗感慨,三師兄心思倒是縝密,半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
林安轉頭問葉陽君:“陸雪衣的殘魂,可還在你身上?”
葉陽君搖了搖頭。
“那他的殘魂哪兒去了?”林安震驚,急忙又問。
溫瓊解釋道:“我們尋到二師弟時,他已經昏迷不醒了,身上也被打下了暗符。師伯替他檢查過了,身上並沒有陸雪衣的殘魂。”
那也就是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陸雪衣的殘魂,徹底煙消雲散了,另一種可能是,有人把他的殘魂帶走了。
林安抓了抓頭發,現在僅有的一點線索,也斷了個乾淨。
當即越發擔心起了師尊的處境來,以林安對三師兄的了解,隻怕他也饞著師尊的皮相,萬一趁人之危,對師尊動手動腳,染指了師尊,或者傷害了師尊……無論哪點,林安都不願接受,稍微一想,就忍不住原地抓狂。
“可惡!”他低聲咒罵,“若是被我抓到了幕後黑手,我定要他不得好死!”
“無論如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溫瓊道,“我隨你走一趟,去三師弟跌落的山穀找一找,或許能尋到他的遺骸。”
林安覺得也好,總比坐以待斃要強,師伯原先不同意,怕二人遇見危險,但在得知鯪鯉居然是妖王時,倒也同意了。
有鯪鯉跟著,或許比跟在衛楓身邊,還要安全。
隻是讓林安有些沒想到的是,那位墨公子竟也
要隨同他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