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師尊真是好算計(1 / 2)

“師尊,縱然你殺了我,也逃不出這裡。”白蘇望著晏陵的臉,眼裡閃過一絲決絕,癡癡地笑道,“反正這裡沒有第三個人在,沒有任何人能到此打擾我們,師尊為何就不能嘗試著,接受一次徒兒?或許,師尊會喜歡上徒兒,也說不定。”

晏陵道:“我並沒有說過要殺你。”隻是飛快地封住了白蘇的靈力,即便眼盲,也不影響他一把奪過那隻骨哨,在指尖間細細摩挲,低聲道,“這就是你用來控製傀儡的法器麼?可惜了。”

稍一用力,便捏成了齏粉,指間一鬆,就散落開來,徹底尋不見蹤跡了。

他笑道:“或許,這世間有能困住我的結界,或者是術法,但以你的修為,絕對無法困住我。”

白蘇:“是嗎?師尊未免太過自信了!師尊可莫忘了,此前是如何被魔尊抓至了魔界,還險些受辱之事。若非魔尊之子對魔尊積怨已深,又恰好愛慕師尊,隻怕師尊殺不了魔尊,直至今日還被困在魔界,當那什麼魔後罷?”

晏陵道:“那我若是告訴你,並不是他抓我,而是我自願同他前往魔界,你又該如何?”

“什麼?!”白蘇無比震驚,“是師尊自願去的?這怎麼可能?!”頓了頓,他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咬了咬牙,“原來,師尊早就算到魔尊之子是自己的情劫了,便是故意順水推舟,假裝不敵,被魔尊抓至魔界,從而見機行事,想方設法說服魔尊之子棄暗投明,隨後為了渡劫,才不惜一切代價,將魔尊之子帶回了劍宗!”

“隻怕,那日師尊代替魔尊之子受刑,也都是師尊提前算好的,為的就是讓魔尊之子對師尊心存感激和虧欠,從而不忍離開師尊的身邊!”

白蘇恨得咬牙切齒,嫉妒得渾身的血液,都似乎沸騰起來了,恨恨地道:“想不到一向霽風朗月的師尊,竟私底下如此好算計!”

他嫉妒死了,兜了這麼大一圈,竟都是師尊為了留住林安,而自己設的局!

若是師尊什麼時候,也如此在他身上費儘心思,他縱然即刻死了,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

晏陵並不否認這些,他確實是一步一步地,把林安圈到了自己身邊來,但他並非一早就知道林安才是他的情劫。

不過,這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你不也一樣費儘心思,讓林安離開劍宗,離開我的庇護麼?”晏陵的語氣十分肯定,“當初,便是你從中挑唆李如月,才讓他去欺負林安,也是你在大殿之上,假意勸和,實際上故意衝過去,好被氣頭上的林安失手所傷,以此,來迫使掌門師兄親自動手,當眾擒住林安。”

“你先是讓我因此,與師門離心,又設法擄走李如月,明麵上是誣陷林安,實際上卻是衝我而來,包括你抓了那個孩子,又夥同顧西川,逼迫我親手殺了那個孩子,好讓清河墨家徹底與我割席斷交。

之後,又千方百計引我們到那野廟去,無非就是想讓我誤會,王君和我母親還沒有死。我依你之意,動身前往了鬼界,果真發現王君與我母親,

並未入黃泉。

你為了離間我與徒弟們之間的情分,甚至故意設下圈套,逼我在兩個徒弟之間,做出選擇。”

他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徒弟,沉聲道:“你又何嘗不是好算計?”

“哈哈哈,我本意是想讓顧西川抓走林安和大師兄的,畢竟大師兄可不像二師兄那般一根筋,認為師尊做什麼都是對的。隻可惜啊,二師兄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一直跟在林安身邊,寸步不移地保護他,而大師兄卻又偏偏一直跟在師尊身邊。”

白蘇道,“若是大師兄被師尊當眾舍棄了,那我想,以大師兄的心性,必定會對師尊失望,到時候不僅他會離開師尊,就連身後的蓬萊,也會因此埋怨上師尊。”

千算萬算,沒算到顧西川抓錯了人。

這才有了後麵,顧西川帶人偷襲大師兄,將之打成重傷。而白蘇自己,則是和顧西川聯手上演了一番苦肉計。

為的就是在林安的眼皮子底下“死遁”,若是在旁人麵前死遁,隻怕會被察覺出蛛絲馬跡。

事後就算林安緩過神來,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一個魔蛟說的話,又有幾人會信?

“隻怕,林安眼下的日子不好過啊。”白蘇笑著道,“他說的每一句話,應當都無人相信吧?”

晏陵搖頭:“我倒是覺得未必。”頓了頓,他又問,“你到底許諾了顧西川什麼,才讓他這麼死心塌地幫著你?”

白蘇道:“他一心一意,隻想和他那個師兄再續前緣,我便答應他,要開啟時空回溯之法,讓他潛回過去,救他師兄。”話到此處,稍微停頓了一下,“隻是我沒想到,陸雪衣竟還有殘魂留存世間。也不知林安對顧西川說了什麼,竟讓他生出了退卻之心。我便告訴他,陸雪衣已經臟了,縱然僥幸複生,也不再是從前那個白璧無瑕的少司命了。”

晏陵蹙眉道:“顧西川自己也不乾淨。”

“話雖如此,但世間又有哪一個男人,能夠容許自己的心上人,被其他男人玷|汙?”白蘇反問道。

晏陵道:“林安。”

“師尊,林安縱然年紀再小,他也是個男人,隻要是個男人,都會在意的。”白蘇很肯定地道。

晏陵也很肯定:“他與旁人不同。”

“若是師尊認為,林安不在意師尊的身世,就是與旁人不同,可就大錯特錯。”白蘇又繼續挑撥,笑道,“林安或許會心疼師尊的身世,但心疼之餘,更多的是竊喜吧?”

晏陵:“竊喜什麼?”

“竊喜師尊與他身世相似,都不那麼乾淨,無法拉到台麵上說,又那麼地難以啟齒。他以往認為師尊神聖清白,不可染指,高不可攀,定會心生怯意和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師尊。可倘使,師尊的身世也同他一樣不堪,那麼,他就理所應當認為,自己足夠配得上師尊了。”

晏陵:“你說的是你自己罷。”

以他對林安的了解,那小蛟隻是表麵上看起來慫巴巴的,實際上膽子出奇得大!

上說自己貪生怕死,實際上真要是遇見危險了,又比任何人都勇猛。

哪怕是小蛟最醜的時候,也沒有自卑,反而大大方方地將臉上的龍鱗,展示給旁人看,從不遮遮掩掩。

與晏陵說話時,也都是挺胸抬頭的,哪有什麼自卑?

說小蛟自信,那還差不多呢,那小蛟之前還總是想著,在床上壓晏陵一頭,動不動就要在上麵。

還自覺懂得比晏陵多,無比自信地要手把手教晏陵,如何雙修,又如何如何,才能嘗到其中甘甜滋味,甚至擔心晏陵不會,自己主動騎上來動。

“師尊就那麼相信林安?”白蘇語氣森然,“那不如師尊就試探一番,若是林安知曉,師尊已經被我染指了……”

話音未落,晏陵便打斷他的話,道:“那麼,他定會殺了你。”到時候誰都保不住白蘇。

白蘇道:“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可怕的?倒是師尊啊,到底是真的相信林安,還是不敢一試?”

“你不必對我用激將法了。”晏陵微微一笑,“沒用。”

他對白蘇道:“你雖攛掇顧西川行惡,但自己手上卻是沒有沾半點血,無論如何,你我終究師徒一場,我不會殺你。”但關在劍宗後山,反省思過個十年八年,甚至是十幾二十年,隻怕少不了他的。

白蘇哈哈大笑,表情凶惡地道:“師尊就不怕旁人知曉了你我的關係,因此非議師尊,覺得師尊以權謀私?”

晏陵搖頭,他並不在意被世人知曉此事。

因為他深知,畏懼遠比敬重,在世人的心中,更有分量。

而這兩者,他皆有。

世人若容得下他,那他就繼續當人人敬重的正道仙君,若是容不下他,那他棄仙入魔,當人人畏懼的大魔頭,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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