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院本家的傭人都被鳳管家調|教得很好,哪怕一大早突然看見安室透出現在廚房裡,也沒人對此表示驚訝。
慈祥的廚房大娘惠子夫人還替他搬來一個小小的三級踮腳台,說是之前鳳管家吩咐預備著的。
透少爺也許用得著。
安室透熟練地把做好的甜甜圈送進烤箱,又把打好的奶油裝進裱花器。
等熱騰騰的巧克力味甜甜圈出爐,降溫,再點上漂亮的奶油花,撒上五彩的糖粉裝飾。
“透少爺手真巧。”惠子夫人讚歎,“大宅裡負責做麵點的石田君也沒這手藝。”
“過獎了。”安室透把幾個甜甜圈在托盤裡擺好,指著剩下的一大半說道,“不小心就做多了,大家分著嘗嘗看吧。”
“謝謝透少爺,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惠子夫人笑眯眯地說道,“要給衝矢先生送一些嗎?”
“不必了。”安室透搖頭,“給他另送早餐吧,不是我做的都行。”
“好。”惠子夫人雖然覺得奇怪,但也多問什麼。
安室透跳下踮腳台,歎了口氣,端著托盤往外走。
其實,自從知道景光以另一種形式陪在他身邊後,他對赤井秀一也沒多大恨意了。隻是這麼久了,早就恨習慣了,有時候都已經成了本能,感情比理智快的那種。
“Zero。”諸伏景光出現在他身邊,表情有些複雜。
“怎麼了?”安室透問道。
“就……怎麼又變回去了?”諸伏景光一臉糾結,“你們昨晚上乾什麼了?”
“昨天晚上?”安室透想了想,遲疑道,“就……泡溫泉,喝了點酒?”
“酒?”諸伏景光睜大了貓眼,“漣還沒成年吧?”
“當然不會給他喝。”安室透白了他一眼,“我喝酒,他喝果汁。”
“然後呢?”諸伏景光追問。
“然後……”安室透皺緊了眉,不太確定地說道,“我醉了?然後睡醒就這樣了。”
“就這樣?”諸伏景光提高了聲音。
“不然還要怎樣?”安室透莫名其妙。
“哎呀,那可是最不解風情的小降穀,你還指望他怎樣。”萩原研二一把箍住諸伏景光的脖子。
“我哪有指望他怎樣。”諸伏景光爭辯,“本來就不該做什麼的!”
“你真的管太多了。”鬆田陣平從另一邊勾住他,擠擠眼睛,調笑道,“Hiro媽媽。”
“嘭!”安室透手肘往後一撞。
“嘶——”鬆田陣平彎下腰,倒抽一口涼氣,“怎麼又忘了這家夥現在能打到我了。”
“活該。”諸伏景光表示幸災樂禍。
“安室君?”就在這時,衝矢昴從對麵的回廊走過來,看到他,臉上閃過一絲意外,卻很快壓了回去。
安室透的臉扭曲了一下,但立刻高冷地點點頭,端著托盤和他擦肩而過。
“呃……”諸伏景光一回頭,就見衝矢昴還停留在原地目送,遲疑道,“他是認出來了吧?”
安室透一聲冷哼。
“嘛,這不是沒拆穿嗎。”萩原研二笑道。
“Zero,你是不是很討厭他?”鬆田陣平若有所思。
“怎麼了?”安室透一挑眉,不置可否。
“你要討厭他,就揍他一頓唄,好好利用你身為小孩子的優勢啊!”鬆田陣平痛心疾首。
安室透一下子停住了腳步。
“喂,鬆田!你在說什麼啊!”諸伏景光頭痛無比。
“你說得對。”安室透思索了一會兒,把托盤放在回廊邊的地上。
“怎麼了?”衝矢昴疑惑地看他又走了回來。
“……”安室透揚起臉,對上他的眼睛,許久,淡淡地開口,“赤井秀一。”
衝矢昴一怔,隨即睜開了那雙祖母綠的眼睛,和他的視線相交。
“赤井、秀一。”安室透又叫了一聲。
赤井秀一抬手關掉了脖子上的變聲器:“降穀君。”
“跟我打一場。”安室透說道。
赤井秀一一愣。
“打一場,之後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安室透心平氣和地說道。
赤井秀一沉默,隨即開口:“等你變回去之後,訓練場,我奉陪。”
“不必,就現在。”安室透堅定地說道。
“你確定?”赤井秀一皺眉,“就算是小孩子的體型,我也不會放水的。”
“誰要你放水了?”安室透一聲冷笑,跳下院子,勾了勾手指,“來!”
赤井秀一又看了他一會兒,終於確定他是認真的。
花山院本家很大,傭人不在乾活的時候也不會走來走去。院子空間寬敞,視線範圍內一個人都沒有,正適合打架……不,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