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發深沉。
花山院瞳看了一會兒,把被風吹亂的一縷長發撥回耳後。
“都是你自己找的。”她低低地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然而,剛走了幾步,就愣住了。
就在距離崖頂不遠的地方,站著兩個女孩子,平靜地看著她。
“這麼晚,睡不著出來散步嗎?”花山院瞳的刀早已收回袖子裡,一步步往山下走。
“是啊,和你一樣。”大岡紅葉看著她,沒有退讓。
倒是她旁邊的世良真純往前走了一步,隱隱把她護在身後。
“怕什麼?我又打不過你。”花山院瞳笑了。
“你真的是那個組織的人?”世良真純看著她,眼神有些複雜。
“格蘭威特,我的行動代號。”花山院瞳停下腳步回答。
三個人分成兩邊,相距十幾步,互相對峙。
“你為什麼殺他?”大岡紅葉問道。
“因為她不死的話,我的身份會很危險呢。”花山院瞳微笑道,“為了我自己不暴露,隻能讓她去死了。”
“她根本不認識你。”大岡紅葉被噎了一下才說道,“她看見你的樣子,那種見鬼的表情,如果換個場合,你走到她麵前說自己是誰,她都不一定信,何況暴露你了。”
“來得這麼早啊,那怎麼不阻止呢。”花山院瞳微微收斂了笑容,歎了口氣。
大岡紅葉和世良真純對望了一眼,有點無言以對。
她們雖然布置了陷阱,就算基安蒂真的爬下去,也會有警察守著。但是,為了怕被發覺,她們並沒有跟得很近。因為夜裡安靜,隱隱能聽到說話聲,可那一片漆黑裡要看清人在做什麼就不太容易——怎麼也沒想到,花山院瞳把同夥約出來,是為了送她去死的啊!想阻止就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山崖下已經響起了嘈雜的人聲,手電筒的光芒晃動,從崖下衝上夜空。
“其實,你根本沒準備什麼摩托艇吧?都是騙她的。”世良真純說道。
“誰叫她這麼好騙。”花山院瞳坦然道,“組織裡最沒有腦子的人,就是基安蒂了。她能活到現在已經撞了兩次大運了,畢竟……中了兩次箭還能活蹦亂跳也就這一個。”
“你一開始就是為了殺她才騙她出來的,為什麼?”大岡紅葉問道。
“想殺就殺了。”花山院瞳皺了皺眉,從口袋裡拿出幾張紙,以及一個打火機打開。
因為夜風,好幾次才點燃一簇微弱的火苗。
“等……”
世良真純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她把紙湊到火苗前點著了。
“你給基安蒂的是什麼?”大岡紅葉忍不住問道。
“那個啊。”花山院瞳拿著燒著的紙,淡淡地答道,“心經。”
“什麼?”兩人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
“全名《波羅蜜多心經》。”花山院瞳重複了一遍,微微一頓,又說道,“還有一
封懺悔書。”
“懺悔書?誰的?”世良真純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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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她的,難不成是我的?”花山院瞳詫異地看她。
世良真純滿肚子牢騷。
佛經和懺悔書……真的有夠諷刺的。但是……你憑什麼覺得你不要懺悔!
“我有什麼需要懺悔的?”花山院瞳抖了抖手,拍掉手裡剩下的最後一點灰燼,一聲嗤笑,“我從來知道我要什麼,我的路是我自己選的,沒有人逼迫,沒有人推動。我保護我想保護的,排除我想排除的,所有的事,都是我願意。”
“你要保護的是漣哥?”世良真純疑惑道,“那京都的時候你可是真的要把他和整個花山院家一起送走的吧?”
說著,她還看了大岡紅葉一眼,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你叫他哥哥?”花山院瞳一愣。
“他管我哥叫哥哥,就讓我跟著叫。”世良真純撓了撓頭,坦然道,“我是赤井秀一的妹妹,或者你更熟悉‘萊伊’這個名字。”
“難怪他會信你。”花山院瞳輕聲道。
“我想,她要保護的人,應該是……安室透。”大岡紅葉開口。
“哎?”世良真純遲疑了一下,“那個花山院家收養的孩子?聽說是降穀先生的孩子……”
大岡紅葉張了張口,想起不久前得知的一大堆真相,百般糾結都堆積在胸口不知道怎麼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