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兵衛確實是個好上司。
因為降穀零已經連續工作了一個多月,乾脆又強製批給他一周假期,就當做是之前的假期都攢一塊兒L放了。
抗議無效。
不能工作的降穀零除了偶爾看看公文,做個遠程顧問,倒確實是在家裡閒了幾天。
有人好好照顧著,眼下的青黑也消退了,整個人看起來氣色更好。
直到風見裕也牽著一個銀色長發的小女孩來拜訪了花山院家。
“這是……庫拉索?”花山院漣遲疑。
看起來七八歲的樣子,相貌依稀還能看到那個冷酷的庫拉索的影子,但氣質乖巧無害,異色的眼瞳裡還帶著一絲對於陌生環境的怯意和不安。
“庫拉索……是說我嗎?”女孩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哦。”降穀零蹲下身,和她平視,微笑著說道,“你就是你,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的家人了。”
“家人?”女孩下意識抬頭去看風見裕也。
這些日子,都是這個嚴肅的叔叔在教導她常識,除此之外,就隻有剛醒來時見過一麵的降穀零。
“這就是要領養你的家庭,以後你就在這裡生活。”風見裕也一板一眼地答道。
“那……風見叔叔會來看我嗎?”女孩仰著臉,不舍地問道。
風見裕也怔了怔,臉上有點紅,好一會兒L才尷尬地點了點頭:“會的,如果你乖的話。”
“嗯!我會很乖乖的。”女孩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風見,你太無趣了。”降穀零歎了口氣。
風見裕也確實把白紙一張的庫拉索教得很好,但是好過頭了。一個重新開始的女孩,她並不需要一直都是那麼“乖乖的”,她有權利享受肆意的人生。
不過,隻能以後慢慢調整了。
“對了,她是不是需要有個新的名字?”花山院漣問道。
“她的資料在這裡。”風見裕也將文件夾放在桌上翻開,“填上名字後,錄入係統,就正式生效。”
“櫻。”降穀零顯然考慮過,“你的名字,叫櫻好不好?”
“櫻?”女孩歪了歪頭,有些不解。
從她有記憶開始,就一直在家裡從未出過門,公寓的窗外可以看見車水馬龍鋼鐵城市,僅此而已。
“看外麵。”花山院漣把她轉了個方向,讓她看窗外絢爛的櫻花,“那就是櫻。”
“可是書上說,櫻花是四月開花。”女孩說道。
“那是兩季櫻,在四月和十月都會開一次花。”花山院漣解釋道。
——就像是庫拉索,花謝之後,還會有第二次花期。
“好。”女孩用力點頭,眼神亮閃閃的。
花山院漣拿過筆,在表格上寫下“花山院櫻”四個漢字。
降穀零啞然。
“跟我姓。”花山院漣理所當然道,“你不覺得花山院這個姓氏,和櫻花在一起很
般配嗎?”
好好好,般配。▼_[(”降穀零失笑。
隻是……這麼簡單就給人冠姓,到底有沒有數這個姓氏在日本意味著什麼啊。
“零要是想跟我姓我也很歡迎哦。”花山院漣笑嘻嘻地朝他眨眨眼睛。
同性婚姻法本身沒有嫁娶,也並沒有規定婚後必須要入籍,他們也沒提過這事。都是男人,沒必要給對方改個姓。何況……要是改了,以後有人喊“花山院先生”,誰知道在叫哪個?
“降穀先生,那我先去辦手續了。”風見裕也視若無睹地收起了文件。
“嗯。”降穀零送走了他,再回頭看花山院櫻,又有點無措。
女孩顯然因為最熟悉的人不在,有些不安。
“怎麼辦?”花山院漣問道。
他哄過的孩子,一個比一個早熟,比如安室透、江戶川柯南、灰原哀……可現在重生的花山院櫻,就是個普通7歲女孩的心智。
“我怎麼知道……”降穀零喃喃自語,又有點不甘心。
風見都能帶好孩子,沒理由他們就不行吧?
“啊,對了!”花山院漣想起來,趕緊拿出手機發短信。
花山院瞳走進客廳,就看見這兩個恨不得黏在一起的人正在……拿新鮮的綠豆糕喂孩子?
“小瞳,快點來。”花山院漣趕緊招手,“這是你妹……不,你侄女,櫻。”
“哎?”花山院瞳茫然,“侄女?你們誰生的?”
降穀零:……
花山院漣:…………
“櫻?”花山院瞳似乎沒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麼,走過去,提著裙擺蹲下來,“我是瞳姑姑哦。”
“瞳……姑姑?”花山院櫻遲疑著叫了一聲。
“好可愛!”花山院瞳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一聲歡呼,“櫻醬好可愛,好像波斯貓哦。”
花山院櫻站得筆直,由著她抱著蹭來蹭去,心底一點點柔軟。
好溫暖……這就是書上說的……擁抱?
因為,我們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