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江南區某club中, 二樓vip包廂。
權至龍仰靠在沙發上,他穿了一件miumiu的格紋黑色翻領外套,雖然是女裝, 但oversize的版型在他身上毫不突兀,也並不會顯得女氣,搭著黑色褲腿翻折的牛仔褲看起來有一種莫名的懶散帥氣感。
服兵役修剪的短發暫時還是薄薄的一寸,因此他出門時隨意戴了頂煙灰色的棒球帽, 脖頸後的紋身在昏暗的燈光下若隱若現。
權至龍仰頭抿了口杯裡的酒,將酒杯隨意扔回桌上,往後靠進沙發裡, 耳邊是隔著透明玻璃牆從樓下傳來的音樂聲,不是很響, 比起他從前泡在club裡時聽的那種更是安靜了不知多少倍, 可是現在卻覺得莫名刺耳。
他煩躁地用手揉了揉耳朵,難道真是兵役服太久,不習慣這種醉生夢死的生活了?
包廂門“哢”地被推開, 幾個男人相伴著走進來,走在最前麵的男人身量極為高挑,穿著寬鬆的黑色衝鋒衣外套,內搭也是寬寬大大的T恤,直接把大長腿蓋住了一半,黑色棒球帽下是一張刀鑿斧刻棱角分明的臉龐,這是權至龍出了名的好友李株赫,從模特轉型為男演員的大帥哥。
李株赫將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扔在一邊,隨手順了順黑發,坐到權至龍旁邊的沙發上,表情詫異:“怎麼不下去玩?”他的聲音是非常低沉的那種, 辨識度很高。
權至龍搖搖頭沒說話,李株赫看著他一副格外鬱悶的樣子,更加好奇。修長的手指握著煙盒摸出根煙點燃,然後帶著打火機一起扔給權至龍。
權至龍吸了口煙,慢悠悠地吐出一個煙圈,緊皺的眉心才稍微鬆散些,他扭頭看向好友,試圖描述自己的困惑:“株赫。”
“你之前退伍回來的時候,有沒有感覺,非常不適應?”
李株赫是今年七月份退伍的,也就比他早三個月,李株赫濃眉微微挑起:“你是說哪方麵?”
“就是......”權至龍坐直身體,認真描述道:“比如,換做以前,我早就下去玩了。”
他蹙眉:“可是我現在坐在這都覺得吵得很。”
李株赫看著權至龍一臉認真的模樣,他思考了一下慢慢開口,聲音低沉語氣無辜:“或許,有沒有一種可能。”
“?”權至龍看他。
“我們年紀都大了,怎麼可能像以前一樣?”
權至龍一噎,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躺回沙發裡,碎碎念著吐槽:“算了,我怎麼會想到問你,你嘴裡能說出什麼像樣的話才怪。”
李株赫聳了聳肩,他說得不對嗎?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當自己是club小王子呢?要不是今天組局的是共同的朋友,又剛好借著給權至龍“接風洗塵”的名頭,他才不來呢。
有這個時間,在家健健身不香嗎?
李株赫吸了口煙,拿起手機想玩會兒遊戲,點開屏幕忽然想到一件事,側過臉看向好友:“對了,至龍。”
“你kakao的消息多久沒看了,上次我發你的都沒回。”
李株赫某種意義上是個比較黏人的人,彆看他長得高高大大又一副冷酷臉低音炮,其實無論是愛情還是友情裡,他都是那個特彆喜歡黏著的人,依賴感很強,之前好幾次非要拉著權至龍一起去逛街,然後又因為他的選擇恐懼症,差點沒把權至龍煩死。
眾所周知,權至龍是個耐心不太好的人。
權至龍無奈地把手機扔給他:“你自己看,我kakao裡的消息都已經多到變成......了,哪有時間一條一條看。”
李株赫也不客氣,順手接過手機輸入密碼,巨星GDragon的手機密碼也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生日0818,他點開kakao,看到那一串紅色的省略號就皺起了眉。
反正閒著也是沒事,李株赫點開未讀消息,一條一條幫他清理掉,遇到有用的消息他還會直接告訴權至龍。他們之間不太有什麼秘密,就衝權至龍敢把手機隨便扔給他就能看出,他沒什麼好在李株赫麵前遮掩的東西。
李株赫的低音炮在耳朵邊一陣一陣,聽得權至龍昏昏欲睡,直到他饒有興致地說:“小朋友?這個小朋友是誰?”
權至龍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李株赫矯揉造作地捏細嗓子念:“前輩,在網上看到您即將退伍的消息,辛苦了”。
“等下!”權至龍坐起來伸手快速地拿回了手機。
李株赫也沒躲閃,湊近好奇問:“到底是誰啊?你這個反應......是女孩子?有新情況?”
本來還覺得有些不太自在的,因為這種管閒事當好人的行為根本就不是他的style,聽到李株赫的猜測後權至龍又無語了,他表情荒唐:“說什麼呢?”
“人家一十六七歲的小朋友。”
聽到年齡後李株赫失去了點興趣,他們這個年紀,要是跟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發生點什麼曖昧還能被調侃一句魅力不減當年,但要是對沒成年的孩子有什麼想法,禽獸也不過於此了吧?
他掃興地點頭:“行吧。”
敷衍完李株赫後,權至龍低頭看聊天框,是七天前發過來的消息,因為這段時間準備退伍,看到新聞後給他發送問候的朋友太多,鄭幼安的消息就被壓到最下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