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熱鬨(2 / 2)

“我媽去世這多年,你經常到她墓地上哭,說你對不起她,你不是故意的,你為哭?你哪裡對不起我媽?!”

眾人都不知道當年還有這些事,大家看向梁馨月,想等她的答案。

包括章磊和章家父母,站吃瓜第一線,難免都有些緊張。

梁馨月被架火上,她眼眶瞬間紅,估計楊媽看到她從二樓來,她隻得承認:“當時清漪阿姨好久沒來,我想回家,就上樓想跟她說一聲,結果……結果我門縫中,看見她拿著一把槍,對準她己胸口,整個人都是呆的,我被嚇壞,轉身就往樓跑,跑回姥姥家。”

大家斂聲靜氣著,蔡鳴鳳輕輕拍著兒的背,張張嘴想說話,結果梁馨月繼續說。

“我回到姥姥家之後,大概有四五分鐘,才到那聲悶悶的槍響。我當時果去阻攔或者馬上就去叫楊媽,你媽媽可能活來的,但是我太害怕,我怕她失控殺我,我誰都不敢說。為這事,我一直很愧疚,我覺得我對不起你媽媽,我本來可以阻止她殺的。”

蔡鳴鳳安慰道:“馨月,你彆內疚,你當時還小,這事怎能怪你呢?”

對於梁馨月的說法,梁正烽並不相信,“但是楊媽不是這說的……”

梁馨月心中一驚,但也隻是一瞬,她馬上冷靜來,

“楊媽怎說的?”

“我想先你說。”

梁馨月:“沒,真的沒,就是這樣。”

“那你為我媽墓前懺悔的時候說,你不是故意的?”

“是啊,我不是故意不找人救她的呀,我嚇壞,不敢說。”畢竟是三十多歲,社摸爬滾打十多年的人,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讓她說真話的。

梁正烽冷冷盯著她:“你當時隻門縫偷看,沒房間?”

梁馨月搖頭:“我沒去。”

梁正烽從褲兜裡拿出一個小小的不值錢的瑪瑙手串,“這是你的吧?”

看見這瑪瑙手串,梁馨月臉色突然變,她汗毛豎起,直接搖頭否認:“不是我的。”

“怎就不是你的?康馨月不是你?跟著你媽嫁到梁家來,你就不姓康?這裡麵有一個小牌子,刻你的名字,康馨月!我以前看你戴過!楊媽也看你戴過!”梁正烽提高音調,“你說吧,我媽的死,跟你有關係?”

梁馨月雙手捂著耳朵,“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

“那你的手串為我媽出事現場!”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找警察來你,看看你知不知道。”

梁馨月難受地有些手足無措,這個時候,她完全不承認是不行的:“我……我去拿東西。”

梁正烽的聲音比剛才低一些:“你偷?”

“一個手表。”

這應該是梁正烽母親沒死之前的事,他:“被我媽發現?”

梁馨月點頭,“我很害怕,怕你媽媽告訴老師,我就……我就偷偷告訴她一件事,希望她能原諒我。”

“你告訴我媽事?”

梁馨月看眼家母親,蔡鳴鳳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錯。

“我偷偷告訴她,我看見我媽媽跟你爸爸睡一起。我以為她原諒我,誰能想到,我回到姥姥家就見槍響,你媽媽殺。我很後悔,我為這個事情,後悔二十多年。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原來這就是真相!梁正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究竟哪裡不對。

啪!

一個耳光扇過去!梁馨月一個趔趄,撞到牆上。

梁易初扇的!

蔡鳴鳳瘋似的推梁易初一把:“你乾!她當時才七八歲,她懂呀!”

“是啊,她懂呀!”梁正烽指著眼前的狗男:“還不是你們這對奸夫□□作惡?!梁易初你不是說沒出軌嗎?人家康馨月親眼看見的,你要不要去把她眼睛挖?!”

梁馨月羞愧地捂著臉蹲一旁,梁易初憤怒地太陽穴上的青筋都跳動。

“好,好,都不要說。”人麵前,臉都丟儘,梁冬實及時出聲喝止,“梁易初,你現立刻把南二胡同那套院子的房契地契拿出來,你要是不拿出來,你們全家都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以後永遠彆回來。”

既然臉已經丟儘,梁易初也是個犟種,他就不服這口氣:“滾就滾!我偏不給!”

說著他丟眾人,出去。

梁冬實捂著半邊臉,真是丟人丟大發。

這一鬨,章磊和父母站一旁也不好說,現馬上說走,似乎又不合適。

蘇月禾跟章磊點點頭,反正大家撕破臉,沒必要給誰留麵子,她提醒:“章主任,你也看見,就是這樣的一個家庭,謹慎入坑。”

章磊跟梁馨月本來相親認識也沒多久,原本想著,大家家庭背景都差不多,都算是乾部子弟,沒想到是這樣的。

章磊點頭尷尬笑笑:“謝謝蘇老板。”

章磊父親趁機道:“我家裡還有事,我們先走吧。”

章父章母扯著章磊直接走。

蔡鳴鳳連忙追出去送人家:“對不起啊,今天真的,你們彆介意,改天我們請客,去飯店吃,好嗎?小章,跟你爸媽解釋解釋。”

鐘翠萍今天心底可舒坦,她趕緊招呼梁正烽和蘇月禾:“正烽,月禾,坐來聊,我們準備開飯吧。”

梁正烽沒有動,他看向梁冬實:“爺爺,當年我公為殺?”

梁冬實出孫兒語氣裡詰的意思,他解釋道:“正烽,爺爺可以用一生的名譽跟你保證,我絕對沒有舉報你公,果我舉報你公,我梁冬實不得善終。”

見老頭子發毒誓,梁老太也道:“我們是一家人啊,舉報你公,萬一牽連我們呢?是不是?不可能的事。正烽啊,你不要麵的那些謠言。”

梁冬實:“我當年查過,也看過那份舉報信,那個字跡寫得很潦草,完全沒有章法,看著不像是有文化的人寫的,舉報信據說還,你可以想辦法把舉報信拿出來,對比字跡。絕對不是我們梁家人的字跡。”

行吧,這件事梁正烽暫且相信。他這裡,比梁馨月的話要可信。

繼續留來吃這頓飯,已經沒意思,梁正烽道:“房契地契我不要,爺爺奶奶你們保身體吧。”

說完,他牽著蘇月禾的手就往走。

見大哥大嫂離開,老三家的小兒子急切:“媽,可以開飯嗎?”

梁易鳴罵道:“吃吃吃,就你想著吃。”

梁老爺子站起身回房,他也不想吃,高高興興等孫子,等曾孫子,結果呢……

沒一個省心的。

梁馨月也起身出去,回己的房間。

蔡鳴鳳跟過去,等屋,關上門,蔡鳴鳳才道:“這門婚事,我看是黃。這好的對象,這合適的人家,以後去哪兒找呀。”

事已至此,梁馨月已經死心,“黃就黃,媽我想搬出去住。”

蔡鳴鳳不同意:“不許搬出去。不過,這個事情,果能這,也好。你也彆再有心結。你那時候還小,人一慌亂,做事都是正常的,幸好那個保姆沒真看見。你也彆怪你爸打你,他不打你,梁正烽那王八蛋就打你。明白嗎?當初要不是他幫忙包庇你,我們……”

梁馨月把頭埋被子裡,不想。

*

梁正烽《北京晨報》上登房契地契遺失聲明,之後幾天親朋好友的

幫助,功辦理南二胡同3號院子的房產手續。

為避免被其他人不法侵占,辦理好手續後,就把院子租給一位北京大學的教授。

柒月的員工已經提前回青城縣,梁正烽辦理產權證的那幾天,蘇月禾帶著三妹四妹和兩個孩子繼續滿北京城逛,吃喝玩樂,把北京能逛的都逛個遍。

那天午,三妹四妹精力旺盛照常出去玩,蘇月禾則招待所跟廠裡通電話,處理文件。

等她講完電話,她樓去找鬨鬨和萱萱。

保姆們帶著兩個娃兒旁邊的公園裡玩。

她帶著帽子,一路尋過去,遠遠就捕捉到草地上玩紙飛機的孩子們,再往旁邊一看,公園的長條椅上,梁老爺子和梁老太就坐那兒,默默注視著兩個孩子。

他們沒走近去接觸孩子,就這看著,臉上是欣慰的笑。

兩個孩子都長得好,話講理,簡簡單單的紙飛機就能玩得不亦樂乎。

不管姓,都是家骨肉,誰能不疼愛呢?

蘇月禾就遠處站著,她沒走過去,隻遠遠看著,她知道,她走過去,老兩口肯不好意思,想著馬上離開。

隻要大家都講理講禮,她不是個難說話的人。

因為還要等一個工作電話,她沒久呆,就折回招待所。

招待所門口,沒想到遇見梁易初。

梁易初手裡卷著一份報紙,他應該是看到《北京晨報》上刊登的遺失聲明。

“梁正烽呢?”梁易初看到蘇月禾也沒個稱呼。

蘇月禾冷冷道:“他不。”

說著她往樓梯走去。

梁易初尾隨著蘇月禾上樓,一副高高上的口吻質:“你們這個遺失聲明是意思?”

“不是你說丟嗎?丟就要發遺失聲明。”蘇月禾反詰。

“你們背著我去辦房產手續,是嗎?”

蘇月禾停腳步:“有題嗎?不能嗎?這是正烽婆留的房產。”

梁易初諷刺道:“法盲!再有錢又怎樣?你這都不懂嗎?我是萬清漪的丈夫,我跟她沒離婚,她死,她繼承的遺產,我也能分一半。”

蘇月禾:“你也知道我有錢,我們繼承這套房產,就不是為錢。你要是想打官司,我奉陪到底!”

“法律是支持我的。”梁易初臉上有一種迂腐的偏執。

“支持你害死你的結發妻子嗎?我婆婆的死,不跟你有關呢?梁馨月這小一個孩子,她為告訴我婆婆,你跟她媽媽的奸情?不是你教唆七八歲的孩子故意刺激我婆婆,導致她殺的吧?你這就是教唆殺人啊!殺人還想有繼承權?可能嗎?”蘇月禾並不是真的懷疑梁易初殺萬清漪,她就是想氣他。

梁易初沒想到蘇月禾往歪想,她有錢啊,她不真找律師汙蔑他吧?

“你彆血口噴人!梁正烽怎找你這樣的老婆!”

這裡也沒其他人,蘇月禾可以毫不顧忌地回罵過去:“我要是你,我都沒臉活這個世界,像你這樣的人渣,就應該一人一口唾沫把你淹死!”

梁易初長到這把年紀,沒被人這赤裸裸地罵過,“沒有教養!你有資格罵我?”

“我怎沒資格?我是正烽的妻子,我就有資格!教養是東西,你知道嗎?你根本不知道。你身為父親,給我丈夫一個怎樣的童年?你知不知道他失去母親後,是怎熬過來的?你知不知道,他為一旦脫離梁家,就再也不願意回去?那是因為你們一家,都是吃裡扒、狼心狗肺、畜生都不的東西!”

吃裡扒、狼心狗肺、畜生都不的東西!

被兒媳當狗訓斥!梁易初一口氣堵心口,嘴唇都紫。

蘇月禾站階梯上首,上而睨視著他,沒再說話,轉身走。

梁易初送上門被罵一頓,越想越氣,氣得心絞痛,卻隻能無能狂怒。

啊啊啊啊啊!氣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