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連組織的威脅都能逃過,柯南不可能倒在這個炸彈犯的手中。
可禦山朝燈並不是特彆的樂觀,柯南有多會藏他是清楚的,就像是他們為數不多的見麵,但以禦山朝燈公安的身份來說,每次遇見刑事案件都能碰到柯南頻率看已經達到百分之百了。
禦山朝燈在事先得知柯南會用麻醉針暈人進行推理的前提下,特意去找柯南都很難注意到他,這樣還能被發現,說明犯人是有備而來。
衝矢昴說這次的犯人是三個月前意圖在遊樂園還有學校放置炸彈的那個,這樣大的案子禦山朝燈肯定會去了解的。他沒通訊工具,隻能靠腦袋回憶著以前看過的案件卷宗。
三個月前……爆炸……
想起來了。
禦山朝燈的腳步一頓,成功回憶起事件的感覺自然而然地讓他產生了喜悅,然而這份愉快幾乎是立刻就被案件的內容衝散了。
沒記錯的話,當時負責案件的警察並非是搜查一課的刑警,而是爆處班的鬆田警官。禦山朝燈見過那人一次,是個性格灑脫的酷哥,有張很帥的池麵臉,據說能力也很強,但是他沒和對方合作過,沒辦法對這件事做評價。
鬆田警官的報告上寫過,犯人是為了報複警方才會布置炸彈的,七年前犯人的同夥在車禍中意外身亡,對方認為這都是當時在勸他們自首的警察的錯。
這些年來對方籌劃過兩次報仇,一次是三年前,一次是三個月前的那次,無一例外都是拿更多的普通群眾當成人質,如果找不到炸彈的具體位置,就會造成非常重大的人員傷亡。
上次是鬆田警官與江戶川柯南一起破解了犯人的暗號才能成功抓住他,沒想到這次又讓他逃了出來。
有這樣的前科,禦山朝燈算是明白了係統的任務為什麼說儘量不要造成人員傷亡了,這人每次出來都是搞大事的,這次又是在醫院……
禦山朝燈的腦海內浮現出了整個醫院及周邊地形的地圖,以米花醫院為中心向外輻射,如果發生爆炸……向南是一條步行街,上個月似乎開了一家網紅奶茶店,一直到禦山朝燈離職的時候警署還會派交警去附近維持秩序。
北邊是一座公園,雖然平時不會有太多人,但裡麵有一個兒童遊樂場,大概在下午三點之後,附近的家長們會帶著孩子前來玩耍。
光是這些就已經足夠達成那家夥的目標了,對方又帶走了柯南,說明對方這次的目標仍然是複仇。
柯南是一個,他的另一個目標是——
“鬆田陣平。”
禦山朝燈輕聲叫出了那個人的名字,他矮身躲過突然襲來的球棍,將手裡的大衣用力一甩,慣性的作用下勾住了對方的武器。
剛剛還非常慈眉善目的清潔工表情猙獰起來,被禦山朝燈正麵直攻了麵門,整個人向後飛出去了兩三米遠。
禦山朝燈收回了腿,連氣息都沒有亂。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男人,他連鬆田陣平的名字都能想得起,自然不會忘記犯人的臉。從剛剛見麵的時候,他就一直在警惕這個人了。
原本是想對方離開後他悄悄跟上去,但是沒想到對方居然襲擊了他。
“你知道我是誰?”禦山朝燈冷冷地開口問道,“你有同夥吧,他在哪裡?你把那個孩子帶到什麼地方了?”
炸彈犯的臉上痛苦地扭曲起來,聽著禦山朝燈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忽然將手從衣服裡抽出來,禦山朝燈早有防備,無論是刀還是槍他都能第一時間打飛。
一股白色的煙正朝著他襲來,禦山朝燈立刻抬手捂住了口鼻,可還是吸進去了一點煙,忍不住嗆了起來。
他本身就對煙這類的氣味很敏感,這個氣體中還有彆的刺激性的東西,他咳嗽了起來。
炸彈犯趁著這個時機跑掉了,禦山朝燈追了幾步,卻遇上了剛從電梯下來的人群,其中有一張輪椅床,從他麵前經過,還是追丟了。
他沒有辦法,找了個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男高中生借了手機,打給了降穀零。
“安室先生,我追丟人了。咳咳。”他努力壓抑著嗓子裡的癢意,低聲說道,“對方埋伏在那裡,柯南應該就是被他帶走了。”
“柯南?”被他借電話的男高中生愣了一下,似乎是認識這個名字。
那少年是關西口音,皮膚的顏色可能比他上司還要深些,禦山朝燈記憶中沒有對方的影像,加上嗓子不太舒服,他隻是朝著對方禮貌地點了點頭。
“所以,對方另一個目標應該是當時與那孩子一起抓住了他的,爆處班的鬆田警官。”
禦山朝燈再也壓抑不住,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他將手中的電話移開自己的嘴巴,一時間也沒心思去掛斷。原本還在注意他通話中所說的‘柯南’的少年一瞬間也擔憂起他來,幫忙拍著他的後背。
禦山朝燈咳嗽了快半分鐘,總算是感覺舒服了些,他將捂著嘴的手緩緩移開,聲音有些啞向對方道謝:“多謝你。”
“我也沒幫上什麼忙……喂,等等,這是血吧?你是吐血了嗎?”黑皮的少年驚慌的叫了起來,幾乎是環住了禦山朝燈那樣小心翼翼地扶著他,“醫生,和葉,快去叫醫生!”
禦山朝燈看到手心裡紅了一片,感受到了困擾。他確實沒感受到任何身體上的不適,可按照他還剩下十天可以活的情況來說,出現這種問題倒也不奇怪。
等等——
禦山朝燈看向了手中的手機,已經暗下的屏幕忽然亮了起來,是對麵掛斷了電話。
禦山朝燈覺得這次是真的洗不白了。
現在說這是他剛剛喝的番茄汁會有人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