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REBIRTH:24D(加更9、10)^……(2 / 2)

“我已經休息好了,現在就可以派工作給我。”禦山朝燈抬起頭直麵著上司說道,語氣堅定,“降穀先生。”

——剛剛對hiro還是前輩,對我就又是降穀先生了對吧?

即便這樣,降穀零的心情還是複雜地有些高興。

之前在房間裡乖巧的趴在他懷裡的副官確實很惹人憐愛,但他還是更喜歡禦山朝燈有精神的和他頂嘴的樣子。

不過現在的狀態也不能說是很有精神,降穀零一眼就看出是在硬撐。

“我們折中一下怎麼樣?”諸伏景光覺得這家沒他真的得散,雙手擊掌合十,提議道,“我們告訴你消息,朝燈之後就回去好好休息。但是你想回去工作,必須要經過zero的確認才可以。”

禦山朝燈覺得這應該也是退無可退了,點了點頭,降穀零則是直接轉身就走,朝著客廳那邊。

諸伏景光猜出來對方也同意了他的提議,去那邊是為了照顧禦山朝燈的身體……所以你倒是說出來啊!

他最後隻能充當著翻譯,對禦山朝燈非常溫柔的解釋道:“也是,去那邊坐下吧,站時間太久會累的。”

……

在聽了上司他們,主要是諸伏景光講述的三年前的那個事件,禦山朝燈之前的那個任務總算是結算了。

英雄們……指的是這五個人?

禦山朝燈覺得這個描述有些不好。

英雄是個非常好的詞,但能被用這個詞來尊敬的人,往往都是付出了極大的犧牲與代價,才得到的光榮的名譽。

聯想到自己看到的那個或許是未來或許是平行世界發生的事情,其中有三個人至少是殉職了。

萩原研二死於拆彈後的重新引爆,鬆田陣平死於摩天輪上的炸彈,諸伏景光死於臥底被發現後的自殺。

還沒有任何跡象的人隻有伊達航與降穀先生了。

但禦山朝燈覺得將他們放在一起,是個不太妙的象征。

他安靜的聽完,房間內一時陷入了寂靜之中。禦山朝燈甚至沒第一時間去抽卡。

“我今天……”

“你該去休息了。”

“有件事要朝燈幫忙。”

三個人同時開了口,準確說是禦山朝燈和降穀零同時說話,諸伏景光一直關注著幼馴染,也在同一時間開口了。

另外兩人閉上了嘴,把話題主導權給了諸伏景光。

家庭地位得到了肯定的諸伏景光卻沒有那麼開心,在心底歎了口氣,對禦山朝燈說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幫我看看這家夥的傷。”

兩個人同時看向自己,諸伏景光將這些視線都當做是浮雲:“他今天受了傷,以這家夥的性格肯定又是要忍著,你看著他換了藥,一定要看著確保他的傷口包紮好了。”

諸伏景光為了這個家真是付出了太多,他看向降穀零,毫不留情的在後輩麵前掀幼馴染的老底:“他之前有過不在意傷口,感染後發燒了整整一個周的先例。”

“hiro!”降穀零叫了他的名字,諸伏景光卻站了起來,在淩晨兩點多的時候,離開了溫暖的房屋,出門進行了夜間散步。

他無所謂的揮揮手,對禦山朝燈說道:“一定要看好他。”

於是兩個人就這樣被留了下來,麵麵相覷的坐了一會兒,降穀零歎了口氣,開始解自己襯衣的扣子。

“藥箱在那邊的櫃子裡。”降穀零說道,語氣反而沒那麼強硬了。

禦山朝燈回來的時候,降穀零已經將上衣扔在了一旁,露出了上半身。寬肩窄腰,肌肉流暢又漂亮,薄薄地一層覆在身上。

禦山朝燈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很輕易就能圈住的纖細的手腕,實在是比降穀先生差的太遠了。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看向了降穀零的腹部。

他晚上的時候果然沒有觀察錯,上司是真的受了傷,腰部用繃帶粗糙的綁了幾圈,淺淺的滲出了些赤色。

禦山朝燈沒說話,在降穀零麵前單膝半蹲了下來,用剪刀將繃帶從中間剪斷,這樣就可以省去他動作幅度很大的伸手環繞住對方的腰部,一點點拆解下來的過程了。

一道銳利的傷口橫亙在腹部,如今仔細看過來,降穀零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並不少,有些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禦山朝燈想起昨天、現在是前天晚上的時候,諸伏景光無麻藥的情況下,麵不改色的看著他將子彈從腳踝中取出來的事情。

降穀先生也經曆過不少次類似的事情嗎?

那個組織,簡直太危險了。如果一直存在著,降穀先生就要一直遭受著這樣的風險。

他沉默著,用棉球和鑷子清理著傷口的血痂。不久之前是降穀先生這樣幫他處理傷口,現在居然反過來了。

然後禦山朝燈換了新的紗布,一圈圈在上司的腰部纏了起來。他現在就沒心情去注意什麼做出擁抱的動作會很尷尬,隻想著能快點幫降穀零包紮好。

最後在另一邊的腰側打了個結,抬頭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上司。

降穀零看著仰頭跪坐在他膝側的副官,心中某個地方忽然被觸動了一下。禦山朝燈恬靜的神情讓他的心也安靜了下來,降穀零猶豫著,伸出手輕輕的放在了副官的頭發上。

看到了對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金色的瞳孔光華流轉,漂亮的就像閃著某種光彩。降穀零抿了抿唇,終於說出了一句柔軟的話:“做的很好。”

*

禦山朝燈再次回到房間裡,暈乎乎的躺下時——這次的暈並非是之前看到未來帶來的頭暈,而是聽到了上司語氣溫柔的誇讚他之後的不真實感。

不是訓斥,也沒有彆的含義,因為他幫忙包紮了傷口,摸了他的頭還誇獎了他。

禦山朝燈猛然的從床上坐起來:“這是說我平時的工作非常差勁,不如去後勤嗎?”

他又泄了氣的躺了下去,也心知有些牽強了。

為什麼不可能降穀先生是在真的誇讚他呢?禦山朝燈拿起枕頭,像鴕鳥一樣壓住了自己的腦袋。

但是他就是不自信嘛……如果是自己做的不好,他還有改進的目標,要是猜錯了,誤以為是對方真的在誇獎自己,那說出來會很丟人吧。

禦山朝燈露出了一點點眼睛,埋在枕頭裡的臉,露出來的一小塊皮膚似乎有些泛紅。

“……不行,不能繼續想了。”

禦山朝燈調出了係統的抽卡界麵,努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到這上麵。任務完成送的雙倍獎勵,二十抽已經出現在了他的卡池裡,他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抽卡。

跳過動畫的話隻需要兩秒鐘,在禦山朝燈原先的19天血條上增加了5後,禦山朝燈臉上的溫度也差不多褪下去了。

非酋抽卡的寒心,能帶走一切不應該的悸動。

係統雖然不能給他透露前任宿主的具體現狀,但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還是可以說的。

比如禦山朝燈知道這位前輩是個超級歐洲人,第二次抽卡就抽到了兩年的SSR,隻用了兩個月時間,就已經沒那麼焦急的去做任務,不需要擔心自己隨時會死了。

而禦山朝燈,綁定係統後也抽了四五十抽了,見到最多的就是兩分鐘的卡片,在有雙倍獎勵的情況下,血條還是隻有幾乎看不見紅色的二十四天。

根本不可能停下來休息,一個任務的時間並不確定,他要是休息一下,最後趕不及任務可能會直接人沒了。

簡直就是在苟命。

彆人的短期目標是長命百歲,長期目標是永葆青春。

他的短期目標是將自己時間延長到兩個月,他大概是兩個月前就有了具體的征兆,彆在出現突然吐血的行為就可以。

長期目標?現在考慮不到那個。

禦山朝燈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淚。

他倒在軟綿綿的被子裡,這裡的被子還是很舒服的,氣味和厚度都是他喜歡的,幾乎沒多久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這座公寓已經人去樓空了,準確說隻剩下了他一個人。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時,禦山朝燈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這裡是哪,睜著眼睛看了片刻,才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

今天的身體就舒服多了,大概是時間變長了的原因,很多時候哪怕並不會痛,他也能感覺到身體的不對勁,現在就沒有那種感覺了。

他緩慢的拿自己昨天的衣服穿上,打算先回趟家洗澡換衣服,然後再去警察廳繼續前一天翻找前任宿主的工作。

挨個將配件套好,哪怕努力用襯衫夾弄平整了,襯衣還是有些皺巴巴的,但現在沒有什麼辦法處理,他隻能希望路上不要遇見什麼人。

猶豫了一下,在那邊的桌子上,他還是拿起了昨天諸伏景光開玩笑送給他的那個攝像頭。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但是彆人送的禮物,還是帶走比較好。

禦山朝燈對著鏡子又檢查了幾遍,確定不仔細看的話自己應該是還不錯的,總算出了門去找自己的車準備回家。

路過昨天晚上被狙擊的地方,他抬頭看過去,破碎的玻璃已經恢複如新,地上的彈孔也補好了。手機裡沒有這附近死人的新聞,降穀先生出手,果然是將消息壓的死死的。

他沒有多留,快速找到了自己的寶貝車子,在白天的時候轉了一圈看了看有沒有什麼其他明顯的磨損,確認過沒有才鬆了口氣。

雖然他的存款再買一輛也是輕輕鬆鬆……但是舊車和新車還是不一樣的!這是戰友!

禦山朝燈沒用多久時間到了家,從浴室出來,他總算覺得輕鬆了許多。

係統躺在沙發的軟墊上,爪子前麵是遙控器,正看著電視上播出的感人電視劇看的入神。

……這應該是史上最沒用的係統了吧?看過那麼多輕小說動畫,到底誰家係統連隱身陪伴都做不到,整天躺在家裡看電視打遊戲啊!

這活的比他輕鬆多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他哀怨的視線,係統轉過臉對他“咪”了一聲,因為禦山朝燈之前嫌過他吵,係統沒有說話,從身邊拿了一個板子舉了起來。

【MASTER,早上好!】

禦山朝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原本打算今天上午偷懶,摸魚不去警察廳了的,看著係統的悠閒模樣,他覺得自己寧願去工作。

找出新的正裝穿好,之前的裝進了袋子裡打算待會出門的時候送去乾洗,禦山朝燈提著袋子出了門。

一出公寓的門,禦山朝燈就感覺到了窺伺的視線。

他在這方麵的第六感一向很準,哪怕無法精確的找到人,但就像昨天晚上那樣,也一定是有人在的。

會是之前那個黑衣人嗎?

禦山朝燈腳步未停,假裝什麼都沒發現,直接上了車。將衣服放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他啟動了車子,朝著外麵駛去。

對禦山朝燈來說,如果真的是那個黑衣人,盯上他反而比盯上降穀先生的同期們更好。

至少他受傷不會痛,這點就方便多了。

禦山朝燈沒有感覺錯,他身後很快就跟上了一輛車,這次和昨天晚上的那兩批人都不太像,禦山朝燈覺得是那個黑衣人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了。

現在是白天,沒辦法像昨天晚上那樣甩掉這個車,而且禦山朝燈其實是想讓他跟上自己的,他更想知道這人到底是想做什麼。

他將車停在熟悉的洗衣店門口,將西裝送了進去,出門的時候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他這樣說道,朝著某個方向,確定那個人一定能看清他的口型。

他沒上車,而是就近的在附近的商業街逛了起來。現在的時間比較早,很多店鋪都還是關著門或者剛開業的狀態,他悠閒地逛著,偶爾通過鏡子的反光,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黑影。

確定了那個人跟上來,禦山朝燈便朝著更偏僻的地方走去。

人越來越少,他的腳步急促起來,身後的人也終於不再掩飾,朝他的方向跑了起來。

禦山朝燈頷首翹了下嘴角,轉身進入了一個拐角處,打算埋伏一下對方,下一秒卻忽然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

“!”

他瞬間向後撤步打算踩中偷襲者的腳,抱住他的手臂想要進行背摔。然而專業出身的他所有招式都被一一化解,那人直接從後麵抱住了他,用極低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彆動。”

禦山朝燈瞬間就乖了下來。

那個人追了上來,卻並沒有找到禦山朝燈,有些煩悶的踹了旁邊的牆一腳,又在周邊轉了接近十分鐘,才終於離開了。

捂住禦山朝燈嘴的男人終於放開了他,穿著黑色的背心馬甲,領口掛著一枚藍寶石的波洛領結,金發的男人看著他:“我留下的字條沒有看嗎?”

禦山朝燈其實挺想裝傻問句什麼字條的,但降穀零估計夠嗆會欣賞他的幽默感。

他其實看到了,貼在門上讓他在家等他回去的字條。禦山朝燈摘掉扔到了地上,又打開了窗戶,假裝是被風吹掉的。

他低著頭,沒有回答。

禦山朝燈覺得自己今天出門的時間不太對,不管怎麼說,都是係統的錯。如果係統不是那種生活悠閒的懶貓,他也不會因為嫉妒就跑去出上班。

“說話。”降穀零又一次說道,語氣不太好,“誰讓你出來的?”

禦山朝燈抬頭看了他一眼,波本打扮的上司其實要比降穀零危險多了,但他反而不害怕這位。

“喵。”

禦山朝燈說道。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