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簽名的禦山朝燈完全不知道,站在他身後半步的白蘭,看著他後頸處的齒痕眯起了眼睛,露出了非常危險的表情。
“那麼我就先離開了。”在對方的要求下,禦山朝燈還給對方留了自己的電話,他沒多想就給了。
雖然他對白蘭先生的印象很好,但如果對方真的是什麼危險分子的話,騷擾他這個公安總比騷擾其他普通市民好。
他能自保還能還擊,普通人大概玩不過這位白蘭先生。
日行一善結束後,禦山朝燈站在酒店門口,抬手掩著嘴打了個哈欠。
罷了,他這柔弱不能自理的易感期身體。
好想見降穀先生。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禦山朝燈瞬間清醒過來。雖然說因為標記的緣故,他會對降穀先生有依戀感會想親近是非常正常的生理反應,但是這麼直白的表述還是讓他有些許的羞恥。
想見麵,想被擁抱,想被親吻,如果是降穀先生的話弄疼他也無所謂。
越是阻止腦袋裡的黃色廢料就越多,禦山朝燈捂著腦袋在路邊蹲了下來,衣擺拖到了地上也沒在意。
嗚嗚,他這脆弱多愁善感的易感期心理。
禦山朝燈感覺身體又不舒服了起來,他開始後悔今天出門的決定,明明知道自己對臨時標記的抗性越來越強了,還
非要作。
要是昨天的他再大膽點就把上司推了……不,要是降穀零現在出現在他的麵前,他就直接拉著對方轉頭開房!
“……朝燈?”
禦山朝燈身體抖了一下,他抬起頭,穿著私服的金發青年站在他麵前,灰紫色的眸子訝異地看著他。
對方手裡提著超市的購物袋,從透明的袋子裡可以看到裡麵的食材,很明顯對方是準備回家了。
禦山朝燈說不出話,但是能聽到自己心裡有個戴惡魔角的小人斜靠在那邊,幸災樂禍地對他說道:人來了,去開房吧。
“……”
降穀零在他麵前蹲下來,手裡的購物袋隨手放在了旁邊,雙手捧起了禦山朝燈的臉,額頭輕輕與他相觸。
禦山朝燈下意識地想要向後躲,但在看到對方的眼神時有些不知所措。
“還是不舒服嗎?”
上司的聲音輕柔,但內容讓禦山朝燈有些緊張,連忙解釋道:“我就是想出來散散步,不是故意跑出來……”
他的手被降穀零握住,依托著對方,兩人一起站了起來。
“是我的問題,不應該留你一個人的。”降穀零眉頭微蹙,這樣說道。
“沒……”
“和我回去吧。”降穀零詢問道,手卻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沒有要分開的意思。
禦山朝燈猛然抬起頭看向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您的意思是……?”
“我有個朋友,正好在我那邊。是我很好的朋友,我想介紹你們認識一下。”降穀零猶豫了一下,找了一個看起來對方最不可能拒絕的理由。
“……”
然後他感覺副官的手一點點從他手心裡掙脫了出來,臉上的表情卻不像往常那故作冷淡的麵無表情,扯著嘴角露出一個假笑。
“您的朋友,我還是不見為好。畢竟我們之間也沒什麼關係,也沒人會對朋友的同事感興趣。”禦山朝燈後退了一步,非常禮貌地朝他微微鞠躬,“我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朝、”
降穀零伸手想要攔他,但對方回轉的速度非常快,根本沒有給他挽留的餘地。他倒是追得上,可追上說什麼呢?強行把他帶回去嗎?
降穀零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剛剛還握著副官,現在空蕩蕩的。
朝燈說的話,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車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諸伏景光看了他一眼,又將注意力集中到手機遊戲上。
幾秒後他又反應過來不對,轉過臉問道:“怎麼了?”
降穀零把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用渴求知識的目光地看著幼馴染。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從口袋裡往外掏槍,塞進了降穀零的手裡:“來,殺了我。”
“……hiro?”降穀零愣了一下。
“不然你拿它自殺。”諸伏景光奪過槍,痛心疾首地說道
,“你給我發個消息我會自己消失,這麼好的機會都能被你錯過……難怪四年了還是‘普、通、同、事’。”
“所以他真的是那種意思嗎?”降穀零露出了不確定的表情,最後歎了口氣,“可是萬一……萬一有一點不情願,我怕他難過。”
正是因為太過在意,所以才連一點風險都不敢冒。
諸伏景光輕輕歎了口氣:“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也要主動一點啊。”
降穀零抬頭看他,諸伏景光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繞到了司機的位置,趴在車窗的位置對他說道:“要是對你毫無感覺,為什麼每次都來找你?一個處在易感期的OMEGA把自己送到一個ALPHA麵前,如果不是完全信任你,還有什麼理由?”
“……那我現在?”
降穀零沉默良久,總算抬頭問道。
諸伏景光拉開車門對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hiro?”
“追啊!”
被諸伏景光一嚇,降穀零瞬間站了起來,朝著過來的方向跑了兩步,回頭看向自己的幼馴染。
“追上之後說什麼?”
諸伏景光露出一副‘這還用教’的表情,抬了抬下巴:“追上你就知道了。”
降穀零心想我要是知道我還會失落地回來嗎?但是幼馴染的話可信度又非常高,他最後問道:“要是失敗了……”
“失敗了讓他來找我。”諸伏景光對他露出一個假笑,降穀零剛要鬆口氣,就聽到幼馴染二十六度五的體溫說出了異常冰冷的話,“我來幫你照顧他。”
“……我才不會失敗呢!”
降穀零覺得自己當年在警校跑比賽的時候都沒跑這麼快過。
看著降穀零跑遠,諸伏景光坐在了剛剛對方的駕駛座上,心累地揉了揉眉心。
“噯,這家沒我得散。什麼笨蛋,兩個都是。”!